南伽看着面前痛哭流涕的女人,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他和司翎认识这些时间,是真的将她当朋友,可恕王和王妃也是他的朋友。
朋友间发生这种事,南伽王子很是惆怅。
可在他看来,有些事情就是不该做的!
南伽只得道:“木已成舟,司翎,你今后好自为之吧!如果你真的决意留在王爷身边,那……就一辈子都别回新域国了。”
司翎仍然伤心地呜咽着,态度却十分坚决:“发生了这种事情,司翎本就回不去了,只能留在王爷的身边。况且王妃也已经承诺了会给我一个名分。王子还请放心,此去一别,此生不会再见了。感谢王子对司翎的照顾……”
她低下头给南伽施了个礼,掩去脸上不屑的神情,呵,她当然不会去那个什么新域国!
南伽摆了摆手,示意跟她无话可再说,便别过脸抬腿欲走。
却刚好瞥见了另外两个人的身影。
季筱玉和柳琳璃正徘徊在盛苏苏的房间外面。
隔着一扇门,她们听不到任何动静,也不知道盛苏苏的情况如何,却又不敢贸然打扰。
只得担忧又无奈地守在这里。
“唉……”柳琳璃叹了口气,“都这么晚了,还是让王妃静一静,我们先走吧。”
季筱玉留恋地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而后叹息道:“好吧,我们明天再来看望老板。”
两人先后转身,打算回酒楼。
却正好迎面遇上了南伽。
南伽见到柳琳
璃露出一个殷勤的笑来:“柳姑娘和季掌柜是打算回酒楼了吗?恰好我也准备回宫,不如让我顺路送你们一程?”
却不想,柳琳璃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
方才她看出来了,那个第三者是南伽王子从新域国带来的人。
本来她对南伽王子的印象很不错,可是现在她一看见他就来气。
奈何对方贵为王子,她就是生气埋怨他又能怎么样呢?
于是柳琳璃别开脸不去看南伽,阴阳怪气道:“不必了,在下一介草民怎敢劳烦尊贵的王子殿下呢?”
说罢,她抬脚就要走。
南伽见状当即一怔,努力维持着笑容劝说:“不用跟我客气的,反正也顺路嘛!而且你看天都黑了,你们两个女子走夜路不安全,就让我……”
话都没说完,柳琳璃直接不耐烦地打断:“究竟是谁不安全还说不准呢!王子殿下不要小看了女子,我们的季掌柜可是高手——王子殿下小心慢走。”
不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柳琳璃拉过季筱玉的手,径直快步走了。
南伽下意识想要追,可是随即意识到了什么,站在原地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的眼神紧紧地跟随着那抹青色的倩影,眼底逐渐染上失落和惋惜。
目送柳琳璃离开之后,他从袖中拿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精巧的玉簪,是他为柳琳璃准备的礼物。
原本打算离开大启之前亲手送给她的,但是现在……没可能了。
“唉……”一声
惆怅的叹息随风消散。
南伽自己都不记得今天叹了多少次气,他握紧玉簪,披着清冷的月色迈步离开。
第二天一早,盛苏苏起身穿衣,眼睛底下的两团乌黑清晰可见。
昨晚她一夜未眠,并不是不想睡,而是头脑清醒得很,硬是睁眼直到天明。
盛苏苏记得昨晚她回来的时候孩子们的房间都黑着,想必是早早就睡下了。
但她还是担心被孩子们听到什么动静,于是打算过去看一看。
然而没想到,一推开房门,就看到最不想见到的人正站在外面。
只见凤云祈静静地立于门外,就像是化作了一棵树扎根于此,毫不动摇。
他的脸色明显十分苍白,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愁云,形容萧条。
看到这样的凤云祈,盛苏苏有一瞬的恍惚,感觉完全没有办法将眼前的人与那个高贵冷傲的恕王联系在一起。
心底再次生出几分难受,但是盛苏苏很快就移开眼神,眼不见为净。
反正她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他了,再多的关心都是多余。
相反,在见到盛苏苏的那一瞬,凤云祈的眸底顿时有光亮闪烁起来,随即又渐渐暗了下去。
他看出她的脸色很差,猜想到她昨夜一定也非常不好过。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他,这让凤云祈禁不住愈发痛恨自己。
他激动地上前一步,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可是对方抢先开口了。
“不去准备你的新婚,来找我做什么?”盛苏苏冷冷地问
。
每一个冰冷的字眼都仿佛是一把冰刃,狠狠地刺入凤云祈的心脏。
他甚至觉得,每日经受的剜心之痛,都不及此刻心痛的万分之一。
黑眸中的光亮倏地熄灭,凤云祈定了定心神,反问道:“你是认真的?”
当真要将他推给别的女人么?
盛苏苏不想再继续这场对话,摇了摇头便要走。
见状,凤云祈的内心愈发焦急,冲上去拦住她的去路,再次放低姿态恳求道:“盛苏苏,你不要这样!”
女人定住,回头郁郁看着他:“不是你信誓旦旦地说我想怎么惩罚你都可以么?我现在就让你娶侧妃,怎么,不行?”
凤云祈闻言当即怔住,随后坚定地表明立场:“我说过,此生非你不娶。”
他确实可以为了她做一切,但他根本不想娶别的女人!他也不相信盛苏苏是真的想看他娶别人!
可盛苏苏拉长了声音:“哦,不娶——”而后唇边浮现出一个冷笑,“但是可以睡别人。你是这个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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