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筱玉赶忙跑过去捡起地上的小纸包,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堆白色的粉末。但一时半会儿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药,但是不用想也能猜到,这玩意儿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在这样包装的药粉极为常见,恰好她就随身带着不少。这还要多谢盛苏苏的“教导”。
季筱玉找到一包关键时刻能救命的特效药粉,扔在地上,自己则拿着那包疑似毒药的东西躲到了屏风的后面。
另一边,“司翎”好似一只无头苍蝇,盲目地在偌大空旷的院子里狂奔,五官也因愤怒和恐惧变得扭曲,整个人活像是一个疯子。
可是她跑了半天,也没有看到第二个活人,心里的恐惧直线攀升。
突然间,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黑影擦着地面快速飞过,她吓得重重地摔倒在地。
“啊!”她惊恐地倒吸一口凉气,随后才看出那只是一只野猫,紧接着又松了口气。
“该死的野猫,恕王府岂是你能乱闯的地方?”她凶狠地骂道,随后又骂侍卫:“那些侍卫究竟是怎么看守的,居然连野猫闯进来都不知道!”
这件事情先记在账上,等明日她再去整顿那些下人!
下一刻,她像是顿时猜想到了什么,倏地瞪向野猫消失的阴影,自言自语:“难道刚刚的动静……是那只野猫?”
“吓死了,可恶!”她又忍不住咒骂,随后连忙往回跑。
回到房间之后,她谨慎地关好门,再将每扇窗都
关严,这才放心地回到桌边。
随后她捡起地上的小纸包,打开将里面的白色粉末悉数倒入了汤药里,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此时,屏风后的季筱玉眼看着“司翎”端着加了料的汤药走去床边,有点庆幸盛苏苏今日送信回来,也庆幸自己来的及时。
而“司翎”全然不知房间内还有第三个人,她一勺一勺耐心地喂昏迷不醒的凤云祈喝下汤药,温柔地为他擦拭唇角,又望着他出神了许久,最后轻抚他的脸庞之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季筱玉看到了全过程,心中生出一种诡异的感觉,杏眼里尽是藏不住的莫名其妙。
看起来“司翎”挺在乎凤云祈的,悉心照顾他,眼里也明显带着浓浓的爱慕。
但是她为什么要往凤云祈的药里加东西呢?
季筱玉搞不懂,也不打算在此事上浪费精力,干脆从屏风后走出来去叫醒凤云祈。
有了特效药的加持,季筱玉使劲掐住凤云祈的人中,很快便成功唤醒了他。
凤云祈缓缓掀开眼皮,迷迷糊糊间看到季筱玉的脸,当即一怔。
不等对方出声询问,季筱玉抢先低声提醒道:“长话短说,那个叫司翎的有问题,我刚才看见她想往你的药里加料!”
说着,她把手里的那包药粉往床边一放,“不过你放心,我偷偷把药换了,这个是她掉的,你拿去调查吧……”
凤云祈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却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季筱玉的
话上,而是蹙着眉上下打量她一圈,不悦地质问道:“你来做什么?”
此话一出,顿时换季筱玉怔住了,下意识捂住怀里的那封匿名信。
是啊,月黑风高的,她穿着一身夜行衣莫名其妙出现在王府里的确不正常。
眼下凤云祈已经看到她了,那么这封信绝对不能被他发现。
不过季筱玉转瞬就想到了借口,迅速换上一个悲伤的表情回应道:“我来看看老板的遗体。”
一提到“遗体”,凤云祈的脸色瞬间更难看了。
方才在看到季筱玉的一瞬间,那场熊熊大火便重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她们没有征得他的同意,擅自将盛苏苏的遗体火化,此事惹得凤云祈极为不满。
奈何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他兴师问罪,也无法扭转事实。
此外,他记得季筱玉说,火葬是盛苏苏自己要求的,如此一来他便也无话可说。
凤云祈内心愤懑不已,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两个字:“不行!”
其实季筱玉也不是真的要看,见凤云祈没有对自己的回答表示怀疑,便放了心。同时她看出他眉宇间凝聚着不悦,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反正盛苏苏要她带的话她已经带到了。
“节哀顺变。”最后撂下四个字,季筱玉功成身退。
人一走,这下只剩下凤云祈自己。
房间内外都没有声响,这本是他喜欢的清净,可是此刻,这份清净却令他感到难受。周围越是安静,他脑中的那
些画面就越是肆虐,勾起他心底的痛苦和绝望,搅得他不得安生。
凤云祈久久地靠坐在床头,纹丝不动,只有那双黑眸中的痛苦不断地翻涌着,一点点啃噬他的灵魂。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然有一个脚步声在靠近,紧接着房门被轻轻推开。
凤云祈瞬间回过神,下意识一把抓起床边的小纸包塞进被子底下,而后抬眸冷冷地看向门口。
看清楚来人的一刹那,凤云祈的眸光愈发冰冷,眸底还隐忍着怒意。
即便是在梦中,凤云祈都在想,假如司翎不曾出现,那么盛苏苏会不会还好好的在他身旁?
但是这个假设根本不成立,如今盛苏苏已经不在了,而眼前的女人心思并不单纯。
门口,“司翎”一推门就发现凤云祈竟然醒了,心里一惊,脚被门槛绊住了。
她连忙装作无事发生,扯出一个惊喜的笑容走进去,“王爷你终于醒了!我刚刚喂你吃了药,但还是不放心所以回来看看。”
云哥哥怎么突然醒了?
按理说那个药量应该足够他昏睡一整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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