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公子这个人说出话的一定算数,之前说什么会找郦乐成拍广告,他还真找了。
雷朋太阳镜的广告,5月13日拍半天,报酬很不错,有五千块。
郦乐成自然不会拒绝。
这次广告拍摄的摄影棚就在广播道上,说是拍半天,结果下午 3 点开工,直到晚上 1 点半才收工。
邹世隆这人倒是很勤劳的一个公子哥,晚上还到拍摄现场监督。
“有没搞错,邹生,你不讲清楚,这个广告有三个版本。”
“现在好流行这种形式,广告就怕观众看腻嘛,一播广告就转台,当然多拍些了。”邹士隆打哈拉,“我请宵夜。”
大家齐齐呼好,郦乐成也饿得前胸贴后背,当即也跟着去。
邹士隆就近寻了一处,刚点好东西,大哥大就有人打来,邹士隆兴致很好:“喂,Barbara?这么晚还没睡吗?演夜戏才收工?我也在广播道,不如出来一起食宵夜?”
“不是啊,我在艺员宿舍。我很痛苦……活着真没意思。”
邹士隆还来不及讲什么,对面电话就匆匆挂断,再打就怎么都打不通。
他脸色有些凝重,扔下钱结账用,起身对众人道:“我有事先走。”
郦乐成突然想起一事,虽然具体时间记得不清楚,但他很明确就是在今年上半年,记得当时季节气候和现在差不多。
郦乐成刚才坐他身边听得一清二楚:“邹生,我与你同去啊,三更半夜,好歹有个帮寸,不然说不清楚。”
邹士隆知道翁美灵有严重情绪病,如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怕自己一人应付不来,当即也点头了。
二人驱车没几分钟就赶到了 TV K艺员宿舍,因台内很多明星住在内部,宿舍楼的安保很是严格,晚上执勤的保安说什么都不放他们进去。
“我接到她电话才来的!”邹士隆拼命解释,又塞保安现金。
保安挺敬业:“不好意思啊,邹生,翁小姐跟我说过,入夜后谁来都不要打扰她,今夜拒绝访客。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哪怕你没说谎,我也不会让你进去。我们这里附近经常晚上埋伏狗仔队的,被拍到你深夜进入,想想也知道你要进入谁家了。会出多大风波你知道吗?”
郦乐成皱皱眉:“那我们不进去,你进去敲门,如果翁小姐开门,告诉我们一声可以吗?”
邹士隆又塞他钱,保安没办法拒绝,拿过钱,含混应下,消失在楼梯口。
片刻后,保安就又出现:“她本在睡觉被吵醒很不悦,说什么人都不见。”
郦乐成看了眼时间:“5 月 14 日,凌晨 2 点 30 分,你的意思是你见到她看门了,对不对?”
保安眼神有点漂移:“对啊。”
郦乐成点头:“那她穿着什么样的衣服。睡衣还是便服?”
“一件白睡衣咯。”
“谢谢,那不打扰了。”郦乐成拖走不欲离开的邹士隆。
直到出了保安视线,郦乐成指着公寓楼,问:“邹生,翁小姐住几楼啊?哪个窗是她家你能认出吗?”
“几个意思?”
“我看那个保安在说谎,这种人胆小死板得很,你和翁小姐闹绯闻全港皆知,你们都不在意,他又为何连你都不敢放进去,这种人怎敢半夜去敲女演员的门,还说什么穿着白色睡衣,你不知女孩子,穿白色睡衣时是不愿意给自己看不上的男人开门的,尤其是半夜。因为会很透啊!至多隔着门应一声。他贪你钱而已。”郦乐成编话应对他。
翁美玲的死,第一发现人就是接到她生前最后一个电话的邹士隆。她自杀有很多传闻,有说她着白睡衣也有说她故意着红睡衣,亦有阴谋论说是他杀,而且还传闻就是跟她楼上的肥肥有关。最后一个太扯。……这些都不重要,她死在今晚是事实,保安若是真敲开了她房门见到人,怎会没闻到煤气味?
若是再迟就来不及了。
邹士隆指了指一楼一个窗,哪怕算上地库入口也不过才 2 层高度:“这间,1 楼 b1 房。”
郦乐成诧异:“这么低?那我们爬进去不就好了。”
“对哦!”
邹士隆正要动作,郦乐成却抓住他:“先打急救电话。”
邹士隆犹豫,他显然是担心对方没事,他又是爬窗又是叫救护车,会闹翻。
“她都打那种电话给你了,你那么做不是很合理吗?何况她要是真没事,你也不用怕你惹她不快,你想追她追不到就追不到喽,还能再怎么坏,她要是真喜欢你,怎么会跟你说活着没劲,她同你在一起没劲的意思?”
邹士隆大受打击:“她竟真不喜欢我。”
“赶紧打电话吧,救人要紧。”
急救电话很快打通,说完电话,二人三下五除二翻到了二楼窗前,郦乐成掏出刚才捡的尖锐石头砸破玻璃窗,一股浓郁的煤气味扑鼻而来,他们捂住口鼻打开插稍破窗而入。
却见翁美灵已经瘫软地躺在地上。
看样子哪怕没有彻底昏迷,也至少半昏迷了。她的眼睛只能睁开一点缝隙,脸上有一氧化碳中毒引起的不自然红晕。
郦乐成都不做停顿,迅速冲过去抱起她,往房门外冲。
邹世隆本已经六神无主,见此反应过来,连忙快一步打开房门,急急同郦乐成往外面跑……
人总算是救回来了。
若是晚上半小时,那就不好说了。
那晚动静着实大,但幸好是 T VK宿舍,邵亦夫亲自下了封口令,无人敢提半个字。社会上更是连半点风声都无,连医院的就医记录都被抹去。
唯一的蛛丝马迹只是翁美灵与汤镇晔那部刚开机没多久的合作剧集,却是无故停工了两天。再回来却是男主角换成了关理杰,之前拍完的男主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