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散场。
在一品在上层的沈乐之也打算离开了,却不想被李问萱突然叫住。
李问萱上下打量着沈乐之,不屑地说道,“你一介嫡女,却反被庶女压上一头,怎得这般没用?我也听说了沈家没有主母,都是姨娘代管,你姨娘在沈齐耳旁吹吹风,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要被抬上来了,到时候你的处境又该如何?”
沈乐之还在疑惑着,李问萱怎么这么好心跟她说这些。
再抬眼发现李问萱已经带着鲛纱裙离开了。
沈乐之摇了摇脑袋笑着说道:“这个李大小姐,脾气一如当年,还是这般嚣张。”
萧安在都城嚣张,李问萱与她比肩,甚至比她还嚣张。
但是李问萱吹拉弹唱,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在大人面前又是乖巧懂事的模样,所以大家都自动忽略了这点,只当是有些大小姐的脾气,不过李问萱确实也有这个资格。
羞玉见沈乐之还有心情笑,不由得担心,“小姐,您怎么还笑得出来,大小姐回府肯定又告您的状,还不知道怎么歪曲事实呢!”
沈乐之双手一摊,“见招拆招,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羞玉还是焦灼,“小姐,我看大小姐走的时候,那眼神恨极了你,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回家万一她瞎说一气,老爷又相信她给您动家法可怎么办?您本来就还伤着,这可怎么经得起啊!”
沈乐之胸有成竹道,“放心,不会动家法的。”
此时,沈府那边,府内气氛凝重。
沈父刚好下了早朝,沈含梅回到了沈府,把所有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给了沈父听,沈父的脸色愈发铁青。
沈含梅成了个泪人,抱着孙姨娘大哭,“姨娘,我们对乐之妹妹那么好,乐之妹妹却故意把我带过去,还在那么多人面前当中拿我是庶女以此嘲笑。乐之妹妹还说是爹爹管教府里不严,一开始便不该让姨娘进门,生下我和哥哥,说我们就是沈家的耻辱。”
“乐之妹妹一开始就知道那个李小姐是李太傅的女儿,她还故意和李小姐起争执抢她的衣服,我劝过乐之妹妹但她就是不听,乐之妹妹又故意诬陷我,说衣服是帮我抢的,但毕竟乐之是妹妹,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担下来,李小姐就把我羞辱了一番。”
“我知道爹爹在李太傅手下做事,想着为李太傅如何分忧而头疼,所以梅儿不敢说话,只能回家和姨娘哭诉,但是爹爹和娘亲不要怪罪乐之妹妹,毕竟她年纪小,做错了事也能理解,我受点委屈没关系的……”
“岂有此理,这个逆女!”沈老爷震怒,拍得桌子都快裂了三分。
孙姨娘也闻之落泪,大呼,“我可怜的女儿啊!都怪为娘与你父亲青梅竹马,不舍得割舍这情谊,若是当初为娘狠下心,说不定你也不会落个庶女的名头。”
沈老爷无奈叹气,“你跟孩子说这些做什么。”
孙姨娘孙小莲与沈老爷沈奇自小是青梅竹马,且二人早就私定终身,但沈奇当时只是一介穷书生,一心想要求取功名,奈何家里穷得叮当响,连上都城赶考的盘缠都不够。
沈奇无意中与江南富商之女江绵邂逅得江绵青睐,他谎称自己没有家室亦没有婚约,对江绵各种表真心,糖衣炮弹轮番上阵,江绵单纯,很快便坠入情网不可自拔。
富商原本是瞧不上沈奇的,但左右奈不过江绵的喜欢。并且江绵听信了沈奇的话,跟她爹说自己已经与沈奇生米煮成熟饭,非他不嫁,这才让沈奇捡了个大便宜。
后来江绵同沈奇完婚,回到沈奇的老家才知道他早有相好孙小莲,且孙小莲已有身孕,江绵心如刀绞。
沈奇怕江绵不给他花钱,于是哄着江绵只把孙小莲纳为妾室,发誓以后只疼爱江绵一人。
在纳完妾室,孙小莲怀着身孕不便伺候沈奇期间,沈奇与江绵终日恩爱,孙小莲也对江绵恭敬有加。
所以江绵就求着她爹用自己多年攒下来的人脉为沈奇铺路,沈奇终于混上一官半职。
因着沈奇的宠爱,江绵愿意掏出钱财补贴家里,还多年为沈奇上下打点才有了今天升乘务郎的机会。
但是在孙小莲生下双胞胎沈含梅、沈正青后不久,江绵也怀上了身孕。
便是在江绵怀孕期间,孙小莲与沈奇勾搭在一起,对江绵不闻不问,接生婆迟迟不来导致江绵生产时大出血,从此落下了病根。
从江绵怀上到生下沈乐之,沈奇一次也没有来看望过,并且对她们母子冷淡非常,一直留在孙姨娘那边没有再过来。孙姨娘也总是过来挑衅算计江绵,让沈奇彻底厌弃江绵。
至此,江绵总算看透沈奇和孙小莲二人的狼子野心,此后无论沈奇和孙小莲再怎么演戏和装模作样,她都没有再掏出一星半点给沈家,全部都留给了沈乐之。
因生产时就亏了身子留下病根,又加上整日郁郁寡欢,终于,江绵死在了进都城的前一年。
……
沈乐之刚回府,就感觉气氛不大对劲,下人们都躲着自己,也不敢抬头,战战兢兢做自己的事。
她回来已经有人通报进去了,腿还未跨进正堂,里面的指责扑面而来。
“你这个逆女,你还知道回来!你看看你今天做了什么好事!”一进门便迎上来沈老爷暴怒的声音。
沈乐之恭敬答道:“不知。”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让沈老爷差点背过气去。
沈老爷怒列沈乐之三大条罪状,“你说为父管教不严,不应纳妾是也不是?你说你姐姐是庶女,让其他人故意耻笑是也不是?你明知李小姐是李太傅之女,还故意与之起冲突,是也不是?”
听完沈父说的,沈乐之满脑疑惑,这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吧?
就在她疑惑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