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沈乐之是一个字都不会透露给他的。
沈乐之从容答道,“刚才碰到了李小姐,她跟我说三皇子会从这条路上经过,正好我就碰到了公子您,自然而然也就不难猜到您的身份了。至于宝儿,纯属是从您的表情中猜到的,当时在场的几位公子或多或少神情激动、面红耳赤,但是唯有三皇子您是最从容淡定的,好像猜到早就会赢一样。”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三皇子您为什么对宝儿如此胸有成竹?”
玄星洲对沈乐之的洞察力十分佩服,对她的问题进行解惑,“宝儿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她说宝儿是她经过培养后,挑选出来最强的一只,如她所言,宝儿确实战无不胜,只可惜……”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脸上带着深深的遗憾。
“可惜什么?”沈乐之好奇追问,“您的这位朋友挺有意思的,我都想认识一下他了。”
玄星洲叹了口气,言语中带着些自责,“可惜……我的这位朋友英年早逝,前些日子去了。说出来你也应该听说过她,她就是萧丞相萧府的大小姐——萧安,你就算想认识也没机会了。”
在萧安给他送完蛐蛐儿的当天晚上,就被发现天人永别了,如果当时他随便用什么原因留住她,应该就能避免这场悲剧了。
即使萧安的死跟他没有关系,但是他一直在想,他当时只要做一个小小的改变就能让她的命运不至于此,只差一点。
那天,萧安来到他府上,神神秘秘地说要给他看样东西,结果居然是一只紫将,刚开始他也不相信,后来她像模像样地说了一大堆。
说的话和今天沈乐之的话极其相似!
天底下真的有想法如此契合的两个人吗?
玄星洲皱着眉头,对自己刚才的想法十分惊讶,随后又摇了摇头,否认这种可能性,毕竟人死怎么可能复生呢?!
他认真看着沈乐之,仿佛是想透过她看到另外一个人,“虽然你没办法认识她,但是沈姑娘你和她很像,沈姑娘今天对于紫将蛐蛐儿的言论她也说过,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沈乐之,发现后者的脸上只带了些可惜,没有别的不应该出现的神情。
沈乐之惋惜道,“那就实在太可惜了,萧小姐这么年轻怎么会突然去世,是病逝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萧小姐的死全都城皆知,沈小姐怎么会不知道她是怎么去世的呢?”
萧安的死因没有对外隐瞒,葬礼举办得隆重,毕竟是萧丞相的嫡长女,又是镇国将军府赵将军的外孙女,还是皇帝亲封的嘉敏郡主的女儿,其身份地位快足以与公主比肩了,入土的时候也有不少人,沈乐之明知故问让玄星洲心里不禁有些怀疑。
随后就听见沈乐之解释道,“三皇子有所不知,我们沈家刚来都城不久,而且……而且就在前几天我被人拐到郊外的山上,差点死在那里,万幸我被人救了回来,父亲觉得这件事传出去沈府的名声不好听,所以封锁了消息,我也是刚痊愈不久。
说罢,似是怕玄星洲不相信,揭开了一直戴在脸上的面纱,露出还有些红肿的脸。
看到沈乐之证明自己,玄星洲这才打消疑虑,有些歉意,“沈小姐抱歉,刚才是星洲失礼了。”
沈乐之表示没关系后,玄星洲继续说:“萧府夜里走水,萧小姐葬身火海,其实当日若是我留住她,或许她现在还能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我面前……”
“那萧小姐她……”
“三皇子殿下,沈乘务郎府已到。”马车已经停在了沈府门口,郊外马夫出声提醒。
沈乐之虽然很想继续探听萧安的消息,但是她没有理由继续赖在车上不走,只能遗憾作罢。
临走前,沈乐之郑重说道,“三皇子,各人自有天命,不是您能改变得了,不必自责,也无需自责。”
……
一大清早,门房孙管家那边让人传消息到梅苑。
“什么?你说什么?”沈含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昨晚沈乐之是被三皇子殿下送回来的?!”
兰儿点头,“是的,孙管家说他昨晚看到小小姐从一辆豪华的马车下来,而且孙管家亲耳听到驾车的马夫喊‘三皇子殿下’。”
怕自己听错,沈含梅又再强调一遍,“确定没有听错?!”
“孙管家说毋庸置疑。”
即使兰儿不说沈含梅也知道孙管家不会看错的,她只是不敢相信。
沈含梅想到这几天她的遭遇,一双美眸露出怨毒的光芒,似是一条阴狠的毒蛇。
三皇子亲自送沈乐之回来,而她昨晚被当众羞辱,凭什么?!
沈乐之生来就是嫡女,而她却只是一个庶女,凭什么?!
凭什么老天对她这么不公平!是她不够努力吗?!
她从小到大苦练琴棋书画,寒来暑往十几载,练琴练到指尖磨出血结完痂再磨出血,本应该是娇嫩的双手却都长了厚厚的茧子,下棋、背书、作画不知被先生骂过多少次她都没有放弃过!
可如今她所有的努力看起来不过是一个笑话!
她那么努力,却仍旧不如这些都城的贵族女子!
她那么努力,却还是逃不过一个庶女身份!
沈乐之就不应该出生,是沈乐之那狐媚不要脸的娘勾搭父亲,如果不是她们母女俩,她沈含梅就是沈府的嫡长女!她就不会被都城这些贱人羞辱!三皇子殿下就是她的!
如果没有沈乐之,她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这所有的一切就应该是她沈含梅的!
沈乐之,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一定要亲手夺回来!
可当初是孙姨娘同沈老爷一起谋划,让江绵落入陷阱。如果没有江绵提供的钱财和人脉,沈老爷压根就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