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之在背后猛地一脚踹上姜荣的屁股,姜荣也被一起送进了河里。
二人在水里扑腾喊救命,但迟迟不见沉下去。
沈乐之叹了口气,戏谑地说道,“你们折腾那么久不累吗?要不站起来试试?”
河里的二人听后,居然真的直接站起来了,水深还不到大腿高而已。
这条河压根就不深,他们二人坐在河里使劲扑腾,水才到了胸口,把两人吓得半死。
“沈乐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们!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这条河不深?你是故意整我的对吧?!”沈含梅在河里扑腾得衣服尽湿,头发凌乱珠钗耷耸着,看起来十分狼狈。
“我也就比你们提前知道一小会儿而已。”
说着沈乐之向左边看去,不到五米处有一头老牛,水都没没过牛腿,此时这头老牛正在往水里排泄……
见状二人胃里直犯恶心,沈含梅和姜荣赶紧往岸上爬,谁也顾不上谁。
“刚才我看到那边有个破旧的小木屋,就在半里外,你们赶紧过去换一下吧。”沈乐之提议道。
小木屋看起来荒废了不久,应该也经常有人在此处避雨,里面看起来还算是干净。里面门闩坏了关不上只能虚掩着,小屋的木门随风过而轻轻晃动,门上挂着的锁也叮当作响。
沈含梅率先进到屋里换衣服,兰儿在旁边伺候。
站在门外的沈乐之知道,她脱身的机会来了。
她邪魅一笑,突然对着屋内尖叫道,“啊!梅姐姐,老鼠,里面有老鼠,刚才从你脚下跑过去了!”
“啊!哪里,在哪里!”屋内主仆二人吓得花容失色。
“姜公子,你快进去捉老鼠啊!”沈乐之看着姜荣提醒道。
“这……这不合适吧……”姜荣假装面色为难,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沈大小姐还在里面呢……”
沈乐之加大火力,“梅姐姐,老鼠跑到你身上去了!啊,她在你背后!”
屋内随后乱作一团,主仆二人尖叫声此起彼伏。
“姜公子,你是害怕老鼠吗,再不去帮忙,我姐姐的脸就要被咬伤了!!!”沈乐之继续煽风点火。
姜荣刚才不过是装装样子,这下沈乐之激他给了他一个完美的借口,“怕?我怎么会怕!沈大小姐莫怕,在下来了!”
“你别过来!”
沈含梅尖叫着让姜荣不要进来,却被后者置若罔闻。
等姜荣一进去,沈乐之从外面一把将门带上,“咔嚓”一声,锁上了。
屋内沈含梅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急道,“沈乐之,你这是做什么?”
沈乐之在门外无辜道,“梅姐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刚才风太大把门带上了,锁居然也锁上了,你别慌张,我现在去找人来救你们!”
“你别走,你回来!”
屋内三人的呼喊被沈乐之抛在身后,她带着羞玉拍了拍手,转身离开。
如果不是姜荣色欲熏心,怕奴仆打搅好事,把他们留在原地,沈乐之的伎俩也不会如此成功。
“沈小姐,怎么只有您过来了,我家公子呢?”姜家奴仆疑惑问道。
沈乐之羞涩一笑,“姜公子同我家姐姐一见如故,正相谈甚欢呢,我就不做碍眼的了,你们也不要去打搅他们。”
“沈小姐放心,我们会一直在原地等着他们的。”姜家奴仆跟着姜荣多年,岂不知道姜荣那点色心。
沈含梅今早刻意不带家丁,怕做的就是为了算计沈乐之,没想到全都用在了她自己身上,这才让沈乐之轻松驾着马车离开。
羞玉本来还想问沈乐之什么时候学会的驾车,但好像自从沈乐之死里逃生后就什么都会了,现在会驾车也显得很合理。
不多时,沈府马车来到都城最大的茶楼“知味轩”停下。
刚才一路上沈乐之都在想去哪里打探消息不会引人注目,想来想去只有茶余饭后有谈资的地方才能找到一点线索。
知味轩不愧是整个都城最大的茶楼,一进门便茶香四溢。
若是仔细体会,就能感受到上百种不同的茶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知味轩里的每个角落。
“书接上回,这薛男平贵去从军,王宝钏苦守寒窑……”
知味轩一楼大堂正中间搭起了半米高的台子,晚上用来给教坊乐人表演,白天就用来说书,都城现下最流行的就是让说书人评书。
说书人坐在一张乌木桌前,手持一把折扇、桌上放一杯香茶和一方惊堂木,此时正在讲话本子中薛平贵和王宝钏的故事。
故事接近尾声,惊堂木落下一响,说书人朗声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说完,台下响起排山倒海般的掌声,听客纷纷叫好。
沈乐之叫来小厮,随后小厮朝着高台走去,低头在乌木桌前的人耳边附声几句。
说书人颔首,手中惊堂木定醒一响“接下来我们就来讲讲,定修三年,齐王之乱。”
此时,知味轩楼上雅间内,一蓝一白两位公子在窗边相对而坐。
蓝衣公子一身宝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金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祥云宽边锦带,面上带着一派和煦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他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惊奇道,“齐王之乱都过去多久了,居然有人想听?这倒是头一回碰上,慕安,你怎么看?”
对面的白衣公子谢慕安,乌发用顶嵌玉小银冠束起,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如同撤去他眼上锦布后此时的眸子,泛着曜黑的光茫。
旁边站着的黑衣男子收到信号,出了厢房,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回来复命,“主子,那小厮说是一位姑娘想听。”
楼下沈乐之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后,没等故事讲完,留下一锭银子便出了知味轩。
正准备上马车之际,她感受到了来自背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