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眼的太监,被那铁棍子砸得头破血流,一边谢罪,一边哭着退出太极殿。
现在这些太监,都不敢靠近苏澈。
他们也不知道为啥,皇帝突然就不待见他们了。
打完了太监,苏澈来到那言官身前,轻柔地扶起对方,缓缓地说道:
“爱卿,怎么样,疼吗?”
那家伙一脸苦瓜相,装腔作势道:
“皇上,老臣无碍。”
“只是陛下,不要宠信奸臣……钦差大臣一事,非同小可,必须要陈子虎才能胜任。”
擦,撞成这逼样还不忘给你主子卖命,什么玩意。
苏澈收起最后一丝怜悯,看着言官,语气冷冽:
“行,你说的,朕知道了。”
“只是……你的承诺,还没有兑现呢。”
言官不明所以,捂着汩汩冒血的额头,一脸懵逼:
“皇上,老臣已经撞在柱子了……陛下还要老臣做什么……”
苏澈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你刚才说,你要以死明志。”
“可你现在还没死啊。”
整个太极殿,温度降到了极点。
此刻的苏澈,在他们眼中,根本就不是一个君王,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
对待异己,几乎不留余地地铲除。
言官听着这些话,已经开始打哆嗦,老泪纵横,额头的鲜血混着泪水一同流入眼睛,让他的眼白都变成猩红。
他声嘶力竭地说道:
“皇上,您到底要微臣怎样?”
“就非要让微臣死吗?”
“非要闹到这般地步?”
“您就不能回到从前吗?”
一声声质问,好似在控诉,好似他真的是一个忠臣,演技满分。
苏澈贴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回到从前?”
“回到朕任你们摆布的从前吗?呵呵……”
话音落下,在言官惊诧的表情中,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苏澈抓住言官的衣领,将他拎起来,朝前方的柱子就丢出去。
言官根本没有力气挣扎,刚才那一下已经撞得头昏脑涨,现在被苏澈用力一推,整个人朝前方就跌出去。
砰!
又是一声闷响。
言官的脑袋再度撞在朱红色的大柱子上。
这一次,他的身体从柱子上缓缓滑下,趴在地上,脸也贴在自己留下的血污之中,没能再站起来。
苏澈转身,手持忠义锏,环顾所有人,怒喝一声:
“退朝!”
今日早朝的对决,算是平手,或者说苏澈略胜一筹。
虽然他成功地收拾了言官,打压了陈氏集团的嚣张气焰,但实际上要办的事情,没有办成。
让于峰出任钦差大臣一事,没有结果。
特么的。
苏澈有些恼火,沉默地走回御书房,途中没有一个太监敢上前,都远远地跟着。
手持忠义锏回到御书房,苏澈关门前看到远处还有太监,很想上去给他们一棍子,但很快他又平复下去。
要学会克制自己的脾气,尽量不要迁怒其他人。
暴君的外表,是为了整治群臣,不是他内在真实的性格。
不能让手段变成目的。
当然,眼下来看,他不得不让其成为目的,他必须成为暴君。
今日朝堂之上,陈氏集团实在是太嚣张了。
公然对抗不说,还将如此重要的位置交给陈子虎。
八十万两,让陈子虎押韵,特么没到地方,你们就得分赃。
不行,绝对不能让陈子虎担任。
要不搞一下陈子虎吧?
可搞掉一个陈子虎,可能还会有李子虎,王子虎,陈氏集团还会安排其他热……
不对。
不能这么想。
陈子虎是陈正德的大儿子。
搞掉他,对陈正德和陈家,可以说是极大的打击,而且陈子虎位居工部侍郎。
把他搞掉,工部尚书就能腾出手来,脱离陈氏集团的掌控!
呵呵,一箭双雕。
可关键是,怎么搞他,老子又不知道他的把柄……
等等。
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呵呵……
苏澈阴冷一笑,抬手对外面招呼道:
“来人,传罪臣秦杰。”
侍女走下跪应答后,又退下。
不多时,秦杰坐在简陋的木椅,被人给抬进来,双腿上还缠着绷带,一看就是没好利索。
面色枯槁,头发凌乱,一副要死不活的德行。
苏澈有理由怀着这老小子跟自己装腔作势,于是开口敲打:
“秦杰啊,朕要你给灾区筹款,怎么才拿出十万啊?”
“你这些年私吞良田,贪墨无数,以为朕都不知道吗?”
“看来,你是真想让你的家人陪你一起下去啊?”
“那好吧。”
“本来之前朕是想夷三族的,但现在看你如此不懂事,那就诛九族吧,但凡和你们老秦家沾边的,都得死。”
秦杰当朝吓尿。
不管根本无法动弹的双腿,双臂支撑着上身就从木椅上,率先来,又经典的趴在地上的姿势,扣头道:
“皇上……罪臣变卖家产,真的只有十万两了啊……”
“这些年,罪臣贪墨的大多都给陈家……自己根本就没留下多少……”
“皇上,您怎么就盯着罪臣一个人啊,那陈正德他们家也是……”
苏澈见他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就感觉好笑,不由得笑出声道:
“爱卿,朕与你说笑呢,呵呵呵……”
秦杰趴在地上,人都吓傻了。
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面前这位君王。
伴君如伴虎,此刻的他,内心只有无尽的恐惧。
他想去死。
不想再被面前的年轻人折磨了。
可……好死不如赖活着……
“皇上,您当真与罪臣说笑?不是真的诛九族?”
秦杰小心翼翼地问道。
“哈哈哈,怎么会呢,朕可不会滥杀无辜,毕竟朕不是什么暴君……”
秦杰不敢接话。
苏澈见状,直接问道:
“你刚才说,你这些年贪墨的银两,都给了陈家?确有此事?”
“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