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之前,苏澈都在永悦宫度过。
从下朝在御书房和秦杰聊过后,他就一直留在永悦宫,白日宣那啥,就连用膳都在寝宫内。
侍女们不知道进来多少次,换床单和被单。
自打那天吸收了仇瑜的灵气,苏澈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盈了不少,而且某些方面愈发神勇,今天一天,搞得李清歌瘫软在床上,浑身酸软,四肢无力,就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傍晚,李清歌勉强下床,与苏澈用过晚膳,担心对方还要继续,就主动道:
“皇上,虽然臣妾格外享受与您在一起的时光。”
“可是,此等事情需要节制。”
“还望陛下珍重龙体,也望陛下爱惜臣妾。”
苏澈厚着脸皮,嘿嘿地笑了笑,抬手拍拍对方的肩膀,吓得李清歌浑身一颤,身子一软,以为他又要犯难,连连后退。
“放心吧,爱妃,今夜朕有些事要处理。”
看着苏澈那轻描淡写的样子,心思机敏的李清歌立刻意识到不对劲,满眼担忧:
“皇上今晚处理的事情,是政务……还是琐事?”
她说得很讲究。
苏澈微微抬眉头,无喜无悲道:
“爱妃很想知道?”
李清歌立刻意识到自己僭越了,就要俯身下跪,同时说道:
“臣妾知错,臣妾不该打探……”
苏澈摇摇头,扶起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无妨。”
“朕今日所做之事,乃是为了朕自己,为了天下苍生,也为了你背后的江南士族。”
说罢,他抬手提李清歌捋了捋有些凌乱的碎发,又俯身在她洁白的额头上蜻蜓点水一吻,然后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离开。
……
月黑风高。
入夜,端坐在御书房桌案前的苏澈,对站在身前的仇瑜吩咐道:
“瑜儿,一刻钟后你便前往城郊的一处宅院,具体位置,朕将上京城的舆图交给你,朕已经在其上标注明确。”
从秦杰口中得知宅院的位置后,苏澈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
他将捆成卷的舆图,交给神色格外严肃的仇瑜,继续道:
“抵达宅院后,你莫要惊动他人,需要做的就是找出卖身契和房契,秘密带回。”
“记住,卖身契上的名字,是荷花。”
“房契上的名字,是秦杰,就是那个被朕残废的老头子。”
仇瑜一五一十地记下,这是苏澈第一次给出的任务,她不敢有丝毫的马虎,面色极为凝重。
“还有一物,便是一对由纯银打造的锁头,如果能寻得,你便取来。”
“最后,陈正德长子,陈子虎可能在那。”
“若他不在,你拿到三个物件后,就想办法隐到宅院,随后自会有人支援。”
仇瑜将全部细节记下,拱手就要离开,而是刚迈开步子,她就又转回头,满眼的不舍与担忧:
“主公,可瑜儿离开,您怎么办?”
“主公身边无人守候,又恰好有奸人欲要谋害……”
苏澈摆摆手,笑着道:
“没遇到你之前,朕也就这么过来的。”
“无需担心,你且去吧。”
嘴上说着这些,但苏澈内心却在说:
嘿嘿,这丫头看样子是完全沦陷了,这一步三回头地担心样子,可爱。
择一良辰美景,与她把正事办了吧。
仇瑜离开,苏澈眯起眼睛,提起狼毫笔,下达诏书:
当朝工部侍郎,收受贿赂,贪墨无度,现将其羁押大理寺,听后审问。
书写好,苏澈招呼门外的太监。
进门的,正是之前被他拿忠义锏暴揍的小家伙。
此刻,他看到苏澈的脸,就一阵恐惧,不自主地后退几步。
苏澈来了兴致:
“你在害怕朕?”
小太监连忙下跪: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呵呵,没关系,现在给你一份差事。你好生去办,办不好,可是要杀头的。”
小太监都快吓尿了,连连磕头:
“小人明白,小人定竭尽所能,万死不辞。”
苏澈摆手,不耐烦:
“就你还万死不辞,一个阉人,拿上诏书,抓紧滚蛋。”
“一共三份。”
“分别送往都察院、刑部、大理寺。”
“哦,还有口谕,就是诏书上的内容,送去京兆府。”
苏澈呵呵笑着说道。
在上京城抓人嘛,总得通知一下市长。
小太监拿过三分诏书,战战兢兢地出门去。
没走过远,他来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打开诏书,看一眼其上的内容,猛吸一口气。
“完了完了,出事了!”
“得赶快通知陈大人!”
小太监磕磕绊绊地跑开。
御书房内,苏澈当然知道对方会偷看,不过没关系,陈正德就算是知道了今晚要对他儿子下手,他也来不及了。
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也全都是陈正德的人。
但苏澈还是得通知。
因为不通知的话,就没人去抓陈子虎。
哪怕是这群家伙都是陈家集团,但碍于面子,诏书还得接,流程还得走。
皇帝让他们抓人,他们就还得抓。
只不过,下狱后,陈子虎会被好吃好喝的供着,过不了多久可能会翻案。
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也是证据不足的结果。
但眼下,苏澈认为,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很小。
他胸有成竹。
彼时。
京城郊外的宅子中。
面带彩色脸谱面具的仇瑜,一手攥着房契与卖身契,一只手持一把刻有牡丹的匕首,抵住一面容姣好,一股廉价风尘气的女子吗,没有丝毫情感波动地开口:
“说,你平日里和陈子虎如何通气?”
名为荷花的女子,吓得面色惨白,一点都不敢动,她声音颤抖地回答:
“姑娘……不……女侠,小女子……小女子哪里认识什么陈子虎……我……”
仇瑜可没什么耐心,抬手就在对方的手臂上割了了一下。
荷花吃痛地惨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