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峰走了,启程去江南七省赈灾。
他走得声势浩大,意气风发。
或许他自己都没想到,知天命之年,也能够位极人臣,万众瞩目。
因为押送的官银数额巨大,随行的还有京城三大营之一的数千甲士。
少了几千人,京城的守备也不算空虚。
上京城周边的三大营,负责守备皇城安全的有数万人。
只不过,这些将士们许多不曾打仗,军纪废弛,好像也没什么战斗力。
苏澈对此,深感忧虑。
不过,这几日里,他倒是感觉格外的轻松。
自打穿越到这个世界,成为皇帝,就一直在和权臣争斗,不曾停歇。
如今陈正德告病在家,陈氏集团群龙无首,倒也安分不少。
苏澈终于清闲。
这一日下朝后,他在御书房批阅了半个时辰的折子,伸了个懒腰,忽然萌发一个冲动,那就是在想在皇宫里溜达溜达。
毕竟穿越过来,他一直都是三点一线的生活,好不容易放个假,他就安耐不住躁动的心。
屏退太监和侍女,苏澈只带着仇瑜,开始在皇宫之中漫步。
整个皇宫,繁华绚丽又庄重典雅,从亭台楼榭,到一砖一瓦,无不透漏着古典文化的精髓。
每到一个地方,瞧见新的建筑,他都会啧啧称奇,驻足观望良久。
仇瑜跟着身后,见状不由得发问:
“主公……苏哥哥,怎么感觉您是第一次瞧见这些?”
“明明您生长在这里啊。”
苏澈哑然失笑,想了个借口:
“朕最近太忙碌了,都没有闲情雅致地欣赏,如今停下瞧瞧,当真是别有一番趣味。”
仇瑜眨巴两下小眼睛:
“原来是这样。”
她哪里明白这其中有什么趣味。
一上午的时间,苏澈竟然没能将皇宫全部逛完。
临近中午,他恰好到了御膳房的门口。
周围的太监一瞧,连忙就要下跪行礼。
苏澈摆摆手,懒得搭理他们,看着给自己做饭的地方,来了兴致,准备进去走走。
迈过门槛,走入其中,苏澈就注意到里面是一个极为宽敞的大院子,还有整齐地堆放着劈好和没劈好的木材,附近还有木墩子和斧头。
苏澈走过来,拎了拎斧头,感觉沉甸甸的,有结实,心中暗道:
“这玩意要是砍在太监的脑瓜子上,是不是特别爽?”
“嘿嘿。”
“正巧,还没测试纳戒的能力。”
意念一动,苏澈大拇指上的扳指发出一阵淡淡的幽光。
嗖——
转瞬之间,他手中的斧头不见了踪影。
仇瑜看到这一幕,瞪大水润的眸子,小嘴微张,满脸不可思议:
“主公,您……您使用了什么法术吗?”
苏澈笑而不语,一脸神秘,继续往前走,径直走入御膳房中。
只见宽敞的房屋内,一个个整齐的灶台上,架着大锅,锅盖的缝隙中正冒着白烟,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动。
看来是在煮东西?
“皇上?”
“我滴妈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过皇上。”
苏澈看到周遭的伙夫、太监还有侍女们其其下跪,很想翻个白眼。
说实话,他真不喜欢别人下跪。
但自己是皇帝,又没办法,就摆手道:
“免礼免礼。”
“你们继续做手头上的事。”
苏澈说完,就急忙走出去。
一般情况,皇帝都很少来御膳房。
因为他们信奉“君子远庖厨”的说法。
苏澈一个现代人,没那么想法,皇宫是他家,想去哪就去哪。
回去的路上,路过永宁宫。
昨晚跪了半个多时辰的陈贵妃,听说后来昏倒了,害了病,被侍女们搀扶着回去,太医都过去了。
苏澈一直都没瞧她。
不管她心底有什么阴谋诡计,可以确定的是,昨夜来御书房,她就只有一个目的,给陈子虎求情。
苏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但他也不会同情怜悯陈贵妃。
原主变得昏庸无能,有他自己的原因,侧面上也有陈贵妃的原因。
当然,不能所有错误都归咎给女人,那是不负责,甩锅的表现。
就像历史上有很多的昏君,他们把国家搞得破烂不堪,让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不去找自己的原因,反而怪身边的女人,说她们祸国殃民。
这不扯淡吗?
苏澈是一个善于自我检讨的人,他深知身为皇帝,更需要自省。
吾日三省吾身。
然后,得出的结果就是,朕没错,错得是这个天下。
痛,太痛了。
苏澈在心底胡思乱想,路过永宁宫没有丝毫的停留,径直去了永悦宫,准备在那用午膳。
李清歌已经把香囊缝制好,瞧见苏澈过来,满脸的欣喜,踩着小绣鞋就快步走来,双腿弯曲准备欠身行礼。
苏澈却是伸手,一把将其搂入怀中:
“走,爱妃,咱们进屋。”
“皇上,这还白天呢,而且马上就要用膳了。”
苏澈一愣,看着面色羞红的李阿姨,一脸愕然,哑然失笑:
“爱妃,你在想什么呢?”
“朕就是在你这歇息,正想着与你一起用膳。”
李清歌面色顿时更加涨红:
“皇上……是臣妾……心急了……”
“哈哈哈哈哈哈,无妨,想要运动,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嘛。”
在永悦宫用过午膳,苏澈是真的想在这睡午觉。
仇瑜很识趣地退到一边,隐匿气息。
不过,就在苏澈躺在床榻上,把玩着香囊时,外面传来侍女的声音:
“皇上,太医求见。”
嗯?
这比来见我干啥?
又要给我灌药?
苏澈略作思量,对外宣布道:
“让他在外殿等候。”
“奴婢遵命。”
不多时,苏澈来到外面的椅子上,太医见状,上前就下跪:
“微臣见过皇上。”
“皇上万岁……”
苏澈感觉一阵烦躁:
“停,有屁快放。”
太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