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
也就是原主的叔叔,原主老爹的兄弟。
等等。
不对劲啊。
怎么是皇叔当政?
是皇叔死了,原主的爹继位?
这样的情况在历史上不是没有,但都是比较特殊的例子,第一顺位继承人应该是太子才对啊。
苏澈满心疑惑,示意仇瑜继续往下说。
“您的皇叔,因为某件事,难以再掌权,所以由您的父亲,也就是先皇继位。”
苏澈眯起眼睛:
“说重点,因为某件事难以再掌权,某件事,具体是什么?”
“这和百官畏战,有什么关系?”
仇瑜抬眼,见苏澈并非生气,而是好奇,微微松口气,才继续说道:
“这件事……就是春游。”
“春游?”
苏澈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什么了,但还无法确定。
“丰元六年,也就是您皇叔的年号。”
“那年他带着上万甲士春游,不知为何,一去不返。”
仇瑜小声地说着,双拳紧紧攥住,声音都在打颤。
苏澈哈哈大小:
“带着上万甲士春游?一去不返,开什么玩笑。”
“他是遭遇了什么妖魔鬼怪?”
“他去哪里春游?”
仇瑜声音更小,甚至俯身贴耳:
“去大虞北疆。”
苏澈瞳孔陡然地震。
一瞬间,他明白。
“春游?我看是被人抓走了,对不对?”
“特么的,他是不是去御驾亲征,结果没打过,还被人给抓走当俘虏,百官无奈,总不能说他当了俘虏,所以对外宣称是春游失踪,是也不是?”
仇瑜吓得浑身冷汗,神色焦急,连忙摆手示意苏澈不要再说下去:
“皇上!皇上!”
“这件事不能议论!”
“先皇曾下令,有议论此事者,当斩。”
“您难道全都忘记了吗?”
苏澈对此还真没印象,看着仇瑜焦急的样子,连忙安慰道:
“瑜儿,莫要担心。”
“如今,是朕的天下。”
“朕想了解过去,了解历史,没什么错,也没有人敢杀你的头。”
仇瑜叹口气:
“可这终究是我大虞的耻辱。”
苏澈摇头:
“那就更应该面对。”
“知耻而后勇。”
“朕算是明白,文武百官为何如此畏战。”
“呵呵,他们是被打怕了。”
“倒也不怪他们,皇帝被抓走,他们这些当臣子的怎么能抬起头。”
“不过嘛……皇叔倒是让朕想起一个人。”
仇瑜没接话。
苏澈心中道:
好一个大明战神啊,瓦剌留学生。
哈哈哈。
皇叔真是个人才。
以前那个世界,有一位大明战神。
这穿越过来,竟然还有一位大虞战神。
行,太行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抓走他的,是哪个国家?”
苏澈抬头,又问道。
仇瑜瞧了瞧门外,注意无人偷听,说道:
“是北海的红发民族,他们没有国家的概念,常年征战,某个部落短暂统一北海,就会以此命名。”
“但是,大虞一般称呼他们为红蛮。”
苏澈呵呵冷笑。
红蛮。
多么蔑视的称呼。
讽刺的是,你们的皇帝就是被这样的红发蛮夷,给掳走了,可怕吗?
诶?等等。
苏澈皱眉,又问:
“瑜儿,按时间来算,皇叔如今大概多少岁?”
“应该知命之年?”
仇瑜也记不清。
苏澈颔首,不自觉地拿起狼毫,在纸上随便写写画画,再次问道:
“那他……还在北海?不曾回来过?”
“嗯……自打失踪,就再没回来……”
“也就是说,他失踪起码得十年以上?”
仇瑜老老实实地点头。
苏澈撇嘴。
十年?没准都几把死了。
死了好啊,万一他哪天回来,老子岂不是得给他让位置?
这下,我特么成朱祁钰了!
老子好不容易把朝堂整治一番,可不能让那老废物回来坐享其成。
也不一定。
他回来再说吧。
关键是,他能回来吗?他还有脸回来?
“北海吗?呵呵。”
苏澈不再和仇瑜谈论此事,起身去一边浩如烟海的书架上翻找。
不多时,一个大虞舆图被他找到。
看番半个时辰,苏澈就将北海的离地位置摸清。
北海,实际上跟海水根本不沾边。
它在大虞的北边,海拔高,维度高,极寒天气。
之所以各部落常年征战,没有形成国家,和环境也有些关系。
天冷,无法种地,没有粮食,当地百姓就没有安土重迁的概念,升火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那就开始抢吧,互相争抢厮杀。
而它之所以被叫北海,是因为广阔的土地上,有两个湖泊,算是上老天给这群红发蛮子们最好的礼物了。
然而,冬天到了,湖泊还是会上冻。
物产不够丰富。
苏澈瞧着舆图,心中笑起来。
这片冻土,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打下来。
因为几百年,几千年后,科技发展水平上去,到时候人们就知道冻土之下是什么丰富的资源。
眼下,还是不要多想了。
大虞现在积贫积弱,和北海作战,将士们估计会被对方的骑兵冲烂,一碰就碎,和玻璃一样。
仇瑜见苏澈沉浸其中,便不再打扰,退到一边。
整个上午,苏澈都沉浸在研究北海当中。
时间一晃就流失。
午膳,苏澈就在御书房与仇瑜一起享用。
然后他准备每每地睡个午觉。
不过这时,李清歌身边最亲近的侍女在门外通报。
苏澈记得她,当初李清歌被陈贵妃的爪牙刁难,她甚至站出来,要替李阿姨挨一巴掌。
算是个中心的侍从。
“什么事?”
苏澈让她进来,寻问。
蓉儿俯身下跪:
“皇上,也并非大事。”
“是李贤妃在永悦宫时常念叨您,奴婢看着心疼,就想过来把实情告诉您。”
苏澈立马察觉到不对劲。
一个侍女,就算和李清歌再好,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