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两人出了饭馆。
李长生也没了吃饭的胃口,随即走出了门去。
见霍玲儿跟出门来,李长生看向她,语气略带责备,“以后不准瞎说,会给我造成困扰。”
霍玲儿气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很是不满,“还不是看那个女人欺负你,想替你出头。帮你解了围,还要挨你一顿数落,真是狗咬吕洞宾。”
李长生没有解释,沉默不语。
四下环视间,陡然瞧见街对面不远处,一个庄稼汉模样的人抱着一个卷轴,左顾右盼,最后来到了一间古色古香的古董店前,驻足张望。
“倒是有个好东西。”
李长生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迈步而去。
霍玲儿老师似乎发现了什么宝贝,压抑着心头的不满,也忍不住跟了上去……
“老哥,你这是要卖东西?”
躺在木质躺椅上的古董店老板,早就瞧见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庄稼汉,在这市场上都快转了一个小时,此时见他犹豫半晌,终于来到了自己的店门口。
他赶紧笑着迎了上去。据他的多年经验,这种人身上很有可能,有着不错的宝贝。
“俺,”
庄稼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来,来,进来坐,先喝口水。”
古董店老板给他倒了一杯茶。
可能是见这位老板很是和气,庄稼汉很是安心地走进了店铺,找了个空位坐了下去。
“老板,你这里收不收字画?”
“收,”
“那怎么个价格?”
古董店老板呵呵一笑,“这个得见见成色。不同的年份,不同的画作,价格自然不同。”
庄稼汉放下茶水,小心翼翼地将卷轴打开,一副水墨山水画映入眼帘。
画中展开有近一米长,宽约40厘米,画风清古,雄伟壮阔,烟波缥缈,山水成行。
古董店老板拿来一块放大镜,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看完之后他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老哥,你这画作是假的。”
“怎么可能是假的,这是俺家里传承下来的。老板,你,再仔细看看。”
庄稼汉有些坐不住了,赶紧解释起来。
“别激动。”
古董店老板装作一副兴趣萧索的模样,摆了摆手,“你瞧你这画作的落款是顾恺之,画卷上落款虽然是顾大家,但看这画卷的画风,却是后人临摹而成,收藏的价值不大,要不,你再到别处看看?”
庄稼汉脸色有些难看,“别,别。老板,那这……多少钱,你愿意买下?”
古董店老板伸出一根手指头,故作大肚,“这大热天的,我看你也不容易,一百块,你愿意的话,我勉为其难收了。”
“才,才一百!”
庄稼汉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这也太少了,你不会是要骗俺吧?”
“哎呀,老哥,你这话是怎么说得?我做生意向来诚信,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你去别的地方打听打听,我这里可从来不坑人。”
古董店老板耸了耸肩,装作一脸的无所谓,“还是那句话,你要不是不愿意的话,可以去别家店铺。”
“多少再给一点吧,老板。”
庄稼汉有些无奈,他在这里转了足足一上午,问的价格大同小异。
“这样吧,再给你一个跑腿费,一百五,你看怎么样?”
“行行好,老板。两百吧,凑个整数。”
“一百七,不能再多了。”
两人扯了半天,最终以一百七的价格成交。
庄稼汉叹了口气,一把将卷轴给交了出去。
古董店老板从钱夹里取了些零钱,痛快地递到了对方的手中。
打发走了庄稼汉,古董店老板一脸的欣喜。
这画作吧,虽说是仿制。但仿制的有模有样,若是遇上了喜好顾恺之的画作之人,转手少说也得卖个二三千块。这笔生意,大大的划得来。
“老师,一副假画有什么好看的?”
霍玲儿瞧着李长生静静地看着刚才那一幕,忍不住出声询问。
“不。”
李长生摇头,“那画作应该是真的。”
“真的?”
霍玲儿还待继续追问。
李长生已经迈入走入了店铺,指着刚才的那卷山水画,“老板,这个多少钱,我要了。”
“这位小哥儿,你可真是有眼光。这幅画虽说不是正品,但临摹地如此真切,也是一副不可多得的佳作。”
店老板没有直接开价,反而一通的铺垫。这人上来就问价,一看就是个待宰的小白。
“你喜欢的话,五千卖给你了。”
跟在后面进来的霍玲儿出声调侃道:“这么黑?明明刚才见你是一百多块收的。”
“哎,这位小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店铺老板瞧了霍玲儿一眼,见她气质华贵,没敢放什么狠话,若是普通人,早就一扫把给赶出去了。
“古玩店做生意就是如此。你愿意买,我愿意卖,你情我愿,什么黑不黑的。”
“五千,我买了。可以刷卡么?”
李长生没有啰嗦,直接掏出一张黑卡。
“可以,可以。”
古董店老板见他答应地这么爽快,顿了顿,摆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客人,不好意思,这幅画吧,其实别人预定了,我这才想起来。你要想要的话,得再加两千块钱。”
李长生点头,也不多计较,“行。”
古董店老板听得一愣,头一回见这么爽快的傻子。他有些后悔加低了。但已经加过一回价,再加的话,怕这年轻人不肯买了。
于是笑意盈盈地接过黑卡,心中嘲讽道:真是个傻子,七千块也愿意买。
霍玲儿十分不理解,“老师,你是不是看走了眼?就一副假画而已。”
她出生豪门,虽然不缺钱,但明摆着做冤大头的事情,让她心里很是不爽。
李长生笑而不语。
他不懂字画,但却能够以道术感知到那副画作之上的古朴气息。这东西有些年头,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