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玲儿想要离近些观看,被爷爷一把拉了过去,免得她碍事。
李长生随手在茶杯的边缘处一点,一粒水珠便已经被他轻轻卷在了指尖。
“滴水穿石么?”
他喃喃自语,指尖的水珠被抖得弹跳起来。
接着,李长生屈指一点,那水珠便朝着院落中的假山飞驰而去。
“咚”的一下。
假上的一角,石沫横飞,厚厚的石壁竟然被打出一个指头大小的圆润窟窿,看起来像是自然形成的一般。
“妙啊!这才是真正的滴水穿石!”
霍向天满脸感慨,情不自禁鼓起掌来。
就连霍玲儿也看出了这一下的厉害之处,“老师的这一下,举重若轻,浑然天成。刚柔并济,力道控制的着实巧妙。”
“李先生请看。”
霍向天往前走了两步,指着假山的一角说道:“这边是那道人的手段。”
李长生顺着对方的指向看去,假山左角的位置,缺了一块。
霍向天微微一笑,又道:“起初见那道人凝水成珠,可伤顽石。已经颇为震惊,如今见了李先生的手法,比那道人又高出了至少一个层级……他不是您的对手。”
霍玲儿打起了小报告,抱怨道:“老师,朱垚带着那道人一来我家,就耀武扬威,展示武力。你可得好好收拾他们一顿!”
李长生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道人一来霍家,就给这对爷孙展示武力,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炫耀武力。
但仔细一琢磨,并非如此。
朱垚的目标是自己,他来霍家炫耀武力?有些说不过去。以那老狐狸的性子,有武力,不该藏一藏么?
所以,这应该是那道人自己的行为。会不会是他不想与自己为敌,故意前来提醒自己?
李长生觉得很有可能。
那道人他见过两回,和朱垚不是一个路熟。不像是那种喜欢招惹是非,替人充当打手的角色……
此时。
诚丰集团的顶层。
朱垚俯瞰着半个兰陵市,看的出神。
贴身保镖阿火在旁边,规规矩矩地站立,不敢弄出一丝声响。他知道,老板正在思考重大问题。
半晌。
朱垚回过神来,问道:“付山那边怎么样,没出什么纰漏吧?”
阿火摇头,“没有。他很安分,也没有提什么出格的要求。”
朱垚点了点头,“还有三天,盯紧一点。确保他不会跟我玩失踪。”
“是,老板。”
“对了,这几天集团的所有财产找田律师处理一下,全都统计出来。”
阿火有些错愕,“老板,您真的要豪赌一场?”
“当然,当着那么多名流的面,食言而肥,那我岂不成了毫无信用的小人,以后还怎么立足?”
“可是,把身家性命全都寄托在付山身上,会不会太草率了一点?要不要在比赛前,将李长生弄死,免得输……”
朱垚扭头去看自己的伙计。
阿火赶紧闭了嘴,“老板,我多嘴了。”
朱垚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你的考虑很好。但是不够全面。”
他露出一脸欣慰的样子,“十五年前,我把你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时候,你还只是一根筋,现在已经有了长足的长进了。”
朱垚继续道:“李长生一定要死,但不是现在。先不说能不能找机会杀得掉他,即便能,也得让他的死,对我们产生最大的价值才行。你不是认识一些境外的伙计么?想办法去联系一下南海公海的那些海盗,以备后用。”
“您的意思是?”
阿火想明白了。
朱垚笑着点头,“不错,只要李长生答应赌拳,他就必须死在擂台上。到时候,无论付山打不打得过他,都不重要了。这样,才能万无一失。他死了,他的那一份巨额赌资也是我的。”
阿火满脸佩服,“老板,我这就去办。”
“等一等。”
朱垚见他火急火燎地想要出门,连忙叫住了他,“还有一件事,一并派人去做了。既然这场赌局,我们势在必得。那么不如对外开几个盘口。想必也能大赚一笔!能轻松赚钱的机会,千万不能错过。”
闻言,阿火脸上的崇拜之色,愈发浓郁。
“老板英明!”
第二日。
李长生仍旧像是没事人一样,朝九晚五地上下班。
这天刚下班。
他就接到了霍玲儿的电话。
“老师,朱垚开了几个盘口,专门赌你和付山的拳赛。”
李长生笑了,“这不是很好么?你买我赢,还能大赚一笔。”
“一点也不好。”
霍玲儿的语气显得有些焦急,“听说他全压了付山,这说明,他肯定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按照那只老狐狸的性子,铁定还留有暗手,老师,你要小心啊!”
李长生听得出来,这个学生是真心实意地替自己担心。
他宽慰道:“不用担心。去买我赢,肯定能大赚一笔。”
霍玲儿还想再说什么。
电话被挂断了。
瞧着孙女的患得患失,霍向天在旁边若有深意地笑了笑,“咳咳,那个,李先生怎么说?”
“老师说,让我不用担心。还说买他赢,能大赚一笔。”
霍向天点头,“那就听李先生的,花十亿买他赢,大赚一笔。”
“可。”
霍玲儿满脸气愤,“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老师虽然厉害,但如此大意,还不听人劝,肯定要吃亏!”
“非也,”
霍向天笑了,“你说的那只是一种可能。你想想,还有没有一种可能,李先生早就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真的?”
“猜得。”
霍玲儿对着爷爷翻了个白眼。
霍向天笑着抚了抚孙女的脑袋,“无论如何,李先生不像是没脑子的人。咱们还是别替人家瞎操心了。”
第三日。
明天就是他和付山去海上赌拳的日子,即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