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霍向天长叹一口气,“小先生,您可还记得,最开始我们相遇的那一幕。您给我指出受到暗伤,那时我还不相信。”
他自嘲地笑了笑,“您也知道,我好歹也是暗劲宗师,受了伤岂会连自己也不知晓?”
李长生点头,“记得。伤了你,你还不自知。这说明,对方的功夫要远在你之上。”
“不错。”
霍向天继续道:“那人如今要找上门来了。”
“所以,你希望我给你撑场子?”
李长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不,李先生,您误会了,我绝没有这个意思。我只希望您能保护好玲儿,她可是您半个徒弟。”
李长生沉默不语,端起茶几旁的碧螺春,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霍向天低垂双目,百感交集,
“我知道您不喜欢被人算计,也不喜欢算计人的人。说实话,当初就是为了考虑或许有这么一劫,所以才千方百计让玲儿拜您为师。外人看我,似乎风光无限,登高绝顶,但他们哪里知道,我也有自身难保的时候。哎,我若是有能力,也不会出此下策,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长远。老霍家一脉单传,到现在也不过只剩下玲儿这一只独苗,不得不为她诸多考虑啊。”
这番话情真意切,李长生不由自主地瞧了霍向天一眼。
“霍玲儿叫我一声‘老师’,不为别的,就凭这两个字,我肯定保她安然无恙。”
“多谢李先生,有您这一句话就够了!”
霍向天双腿跪地,行了一个大礼。
李长生瞧着这老头今天如此做派,莫非霍家当真大难临头?
霍向天像是放下了心中的担子,整个人轻松了不少,“玲儿我已经悄悄地送去了金陵市的金陵大学。我若是有什么不测,就有劳李先生代为照顾了。”
“难怪,我说最近怎么没瞧见这个小妮子。”
李长生摇了摇头,“你且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人,要与你霍家为难。”
“是……”
霍向天刚想开口。
门外一阵脚步声快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还伴随着门口的一众看门保安被人打飞的“哎呦”声。
“霍老头!哈哈,你还没死啊!”
一声粗犷的笑声顺着门廊,传了过来。
“我命硬,阎王还没打算收我!”
霍向天声若洪钟,站起身来,朝着候在一旁的老管家交代道:“快带李先生从后门走!”
老管家不敢怠慢,朝着李长生做了个请的姿势,“李先生,且跟我来。”
本以为这一主一仆是在做戏。
要不然,何以自己前脚来,敌人后脚就到了。这分明是打算把自己牵扯进来,好让自己做他们的护盾。
不过,瞧着眼前这一幕,又好像只是单纯地碰巧罢了?
李长生刚刚愣神思索的工夫。
从后堂走出来一队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堵住了他的去路。
“人都别放走了!”
之前那个粗狂的声音由远及近,“霍向天这个老家伙,总是喜欢留些后手,这回我让他插翅难逃!”
话音在空旷的大厅当中回荡,片刻后,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光头大汉走了进来。
“雷放,你不好好在青城市呆着,来我兰陵市找麻烦。你就没有听过,强龙不压地头蛇么?”
霍向天神色凛然,挥了挥手。
突然,大厅的一侧墙壁转了过来,同样是一伙全副武装的保镖拿着步枪、散弹枪跑了出来。
双方人马人数相当,形成了对峙。
一时间场中鸦雀无声。
“好,好,好。”
雷放拍了拍手,哈哈大笑,“霍老头,真有你的。”
他环视一圈自己带来的人马,压了压手,示意他们把枪都放下。
“你这次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雷放耸了耸肩,装作一脸的委屈,“不干什么啊,我这人喜欢热闹,在青城市,待不住。所以啊,就出来走走,我来看您老来了,怎么,不欢迎啊?”
“别说些屁话,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霍向天脸色阴沉地似乎要滴出水来。
“呵呵。”
雷放莫名其妙笑了两声,突然一个垫步上前,走到了霍家其中的一名保镖跟前,速度快的惊人,一把抽出了对方腰间的手枪。
“砰”的一声枪响。
那名保镖额头曝起一簇血雾,倒了下去。
场面顿时陷入了恐慌。
霍家一干荷枪实弹的保镖,不约而同将枪口对准了雷放。
“哎,哎,别开枪,我投降。”
雷放一脸的惶恐,将手枪丢到地上,双手抱头蹲了下去,下一秒又笑了起来,“霍老头,你也知道我是个神经病,杀人不犯法的。”
霍向天忍不可忍,夺过身旁一名侍卫的手枪,对着雷放的脚下打完了一发弹夹。
“你敢踏出这个圈子半步,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我说到做到!”
雷放低头去瞧。
以自己为中心,小半米的半径范围,有着一圈子弹打出来的圆环,那圆环滑润无比,看起来就像是拿圆规划出来的一般工整。
“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哎呀,这枪法,绝了!”
雷放蹲下身去,满脸好奇地抚摸着那一圈弹痕,似乎注意力一下子被这玩意儿全都给吸引了去。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李先生走!”
霍向天朝着老管家厉声呵斥了一句。
“是,是。”
老管家刚要有所动作。
雷放的注意力突然又集中在了李长生的身上,“这位客人看着面生啊,年轻,帅气,我很喜欢,咱们交个朋友……”
他话还没说完。
霍向天抬枪便射。
雷放第一时间矮下身去,可袖口仍旧被打穿了一个洞。
“别生气么?生气死的快。哈哈。”
他哈哈一笑,见霍向天还想来第二发,赶紧止住了笑脸,认真了起来,“哎呀,不闹了,不闹了。霍老头总是这么没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