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昌毕竟是家主,考虑事情,不像他儿子那么狭隘。
一切以利益为先,报仇的事情,自然也得排在利益之后。
在金世昌的眼中,面前这个年轻人,天赋不错,若是能为我所用,以后必定能创造出一定的价值。这样的人,活着比死了强。
“呵呵。”
面对金家家主的招揽,李长生笑了。
“要我效忠?就凭你?”
“你说什么?简直狂妄!”
金世昌怒目圆睁,浑身上下散发出一阵骇人的压迫。
李长生那副满不在乎的姿态,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对方那赤裸裸的无视,金世昌这还是头一回遇到。
先不论他们金家的权势和地位,仅凭他自小习武,如今一身化劲功力,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外人不敢有丝毫不敬重。
即便是金陵市排名数一数二的大豪门,大企业家,甚至是市首,见了自己,都得客客气气,百般讨好。可如今,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竟然敢无视自己?
这让金世昌如何能不恼怒?
“小子,既然你活腻了,我就送你一程!”
金世昌冷哼一声,话音刚落,人便如猛虎下山,带着破空之声,朝着李长生就是一击擒拿手使了过去。
“你扯断我儿子一条手臂,我也扯断你的手臂,不止是手臂,双腿我也顺便给你废掉,看你还如何嚣张!”
金世昌目光阴毒,离着目标五米的距离,眨眼的工夫,转瞬既到。
“萤火之辉,敢与皓月争光?区区化劲武者,还当自己天下无敌,井底之蛙,夜郎自大。”
李长生坐在原位,连站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只见他随手一击挥出,像是驱赶蚊虫般随意,金世昌却倒卷而飞,砸塌了房内的一张石桌,倒地不起。
原本还打算看看老板出手折磨人的好戏的,一众手下,呆若木鸡,看傻了眼。
“什么?这怎么可能?老板可是化劲高手!”
化劲高手是什么概念,那可不是能够批发的大白菜,放眼整个华国,都是屈指可数的高手。
众人石化当场,无法理解。
一片沉寂的包间内,突然响起了一阵咳嗽声。
几块残破的石板,被一只手费力地掀开。金世昌从废石堆里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
“咳咳,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再度看向李长生的时候,金世昌眼中的傲气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惊惧、疑惑和后怕。
想他金世昌纵横金陵市多年,能让他畏惧的人屈指可数,甚至几乎可以说没有。
但现在多了一位。
而让他惊惧的理由,不是刚才被人随手一挥,打败。而是他被打败之后,却仍旧瞧不出眼前这长发青年的实力,看不透对方的深浅。
这人实在是太恐怖了,他到底是什么境界?
莫非是化劲巅峰?怎么可能,他才多少岁,即便从娘胎里面开始练功,也不可能达到这个境地吧?
金世昌有些恍惚,这么厉害的人,不可能凭空出现。
他感觉金陵要变天了。
“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知道。你只要记得一点,我,你招惹不起,就行了。”
李长生的语气很是淡然。
满屋子将他围困在内的打手,连带着化劲高手金世昌在内,在他眼中,跟空气没什么两样。
金世昌脸上变了几变,最后擦了擦额头上的灰尘,挤出一个自认为友善的微笑,“小友,这件事情可能是个误会。我代我儿子,给小友赔个不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吃顿便饭,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作为金家家主,他自然不傻。
一个高手,绝不可能像是武侠小说里面写的那般,有了一本绝世密集,就无师自通,出山后天下无敌。
真正的武学高手,往往都是需要花费极大的精力和物力培养出来的。
这样的人,背后一定有着强大的势力。
反复权衡之后,金世昌觉得为了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得罪这样的人,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
“小友?”
李长生不屑地笑了笑。
“就凭你,也配成为我的朋友?”
此言一出,金世昌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要知道,刚才自己可是拉下了老脸,吃亏在前,还主动赔礼作和,如此这般的待遇,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小子,不要欺人太甚。我承认你厉害,不过你也不要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说罢,金世昌大手一挥,就要带着一干手下往包厢门口走去。
他虽然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但金家还有一位老祖宗在。
金家老太爷,金曜日,那可是老君山,长生道的内门弟子。如今虽然年近一百,但境界高深,还兼修道法。
外人并不知晓,这位老祖宗才是金家长盛不衰的关键所在。
到时候,将今日之事禀告给老太爷,请他出马,必定能够将面前这可恶的小子挫骨扬灰!
“等等,我让你们走了么?”
李长生语气冷漠。原本他并不喜欢多事。
但有些事情,不做彻底一些,只会招惹来更多的麻烦。
“你还想怎么样?”
金世昌眉头一挑,努力压制着心头的怒火。
没办法,谁让自己打不过人家。
“跟你儿子一样,留下一只手,或者一条命。你不选,我来帮你选。”
李长生的语气仍旧很淡然。
不动手也就罢了,既然敢跟他动手,必须得付出一定的代价。这是他作为长生道道子的威严,不可被轻易冒犯。
“你……”
金世昌咬牙切齿,捏紧的手掌,松了又放,放了又松。
终于,强忍着满心的屈辱,“轰隆”一掌,打在了自己左肩处。
“咔嚓”
有骨头脆裂折断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金世昌面色有些发白,右手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