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位是李长生先生。”
赵主事恭敬地欠了欠身，又向李长生介绍道：“这位是我家二爷，你可以称呼他二爷，也可以称呼他何先生。”
“幸会。”
何向章冲着李长生点了点头，后者也朝前者点头示意。
“幸会。”
何向章使了个眼色，赵主事心领神会，将身子俯了过去。
“他选了什么？”
赵主事知道自家主人询问的是，李长生在展品室相中了什么东西。他微微摇头，“他什么都没看中。”
何向章那满是肥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诧，“那么多好东西，他是不是不识货啊？”
赵主事继续摇头，“为了怕他不识货，属下已经给他解释过那些展品的由来和价值了。依老奴之见，这人是瞧不上那些东西。他想要的是法器。”
“法器？”
何向章眯了眯眼，缓缓开口道：“我是看在赵执事的面子上，才向这个什么贵宾卖个好，给他走后门挑宝贝的权利。这家伙却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瞧不上那些展品，要打法器的主意？简直是蹬鼻子上脸。”
“二爷，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赵主事压低声音问道。
“怎么办？他想要法器，凭他自己的实力吧。”
何向章瞥了一眼身侧座位上的李长生，“这法器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东西，我也想要收入囊中，自然不可能送给别人。这人要是长生道的一个内门弟子，说不定我还会巴结一二，普普通通的一个贵客，何德何能，让我如此破费？把我何向章当傻子不成？”
赵主事点头附和，“二爷说得是。”
两人商讨完毕。
两米之外的李长生专心地瞧着拍卖会的展品被端上来，以他的耳力，自然将两人的悄悄话听得一清二楚，但他却并不在意。
事实上，他是为了法器而来，但也只是处于好奇而已。
以他现在金丹期的实力，法器根本毫无用处，不说宝器，最少也得是个灵器，才能供自己使用。
就好像一个成年人拿不到铁棍，最少也该用跟木棍，塑料棍拿在手里，用处就不大了。那是小孩子使用的。
“喂。年轻人。”
李长生的视线集中在会场中心的时候，何向章朝着他喊了一声。
显然，对于这位贵宾，他并不怎么看好，更不觉得有什么巴结和结交的必要。
“这场子里面，全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待会儿克制点自己，别说什么出格的话，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免得得罪人，惹祸上身。”
说罢，何向章也不等李长生有何反应，便将目光收了回去，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拍卖会场中央。
李长生摇头一晒，不再多言。
不多时，台上上来一位穿着考究，带着无框眼镜的中年男人。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鄙人方唐镜，是本次拍卖会的主持人。宾客都到齐了，我宣布拍卖会现在正式开始。虽是老生常谈，但作为惯例，不得不继续强调一遍。在场的展品，并无真假之说。买卖如何，各凭眼力！”
台下响起了一阵掌声。
众宾客纷纷点头，对于这位主持人的话，很是赞同。的确，古董一行，没什么真假。买到假货，只能说明自己眼力不行。
很快，之前展示厅内的那个宋代瓷瓶被搬了上来。
出价的人不多，最终以一亿一千万的价格成交。
在座的人，并不缺钱，一亿在他们来看，不过是个极小的数目。他们兴趣不高，不是因为担心这东西是假货，而是根本就瞧不上眼。
来的人，几乎都是冲着那个传闻中的法器来的。
买其余的展品，不过是小小的娱乐一把而已。
接着，一块布帛屏风又被搬了上来。
“方少，你不是一向喜欢这种风雅之物么？今天怎么不竞价？”
“我带的钱不多，还是留着竞拍最后的压轴法器吧。”
两人窃窃私语间，一人举手，在原有的两千万价格上，加价一百万，买了下来。
接着又是陆陆续续的展品被搬上台来。
看的出来，众人的兴致不大，十几个人，或多或少买了一两件，注意力和筹码都准备放在最后出场的那件法器上。
因为没人竞价，通常在一件展品被搬上来后，很快就会被买走。或者，很快就会流派。
如此往复。
拍卖的二十五件古董，最终被购买走了约莫一半，剩下的一半通通流派。
整个过程仅仅只持续了一个小时。
东西通通被撤走，连场地中央的桌椅都被撤掉了一些。
“下面竞拍的，是本场的压轴物件。想必大家都已经清楚了，这是一件法器。名曰‘美人图’。”
主持人方唐镜将一张画轴缓缓展开。
画质古朴，画的是一个红衣女子正在对镜梳妆，那女子背影极美，纤纤玉手，从铜镜中能瞧见女子的大体面貌。
眉如墨带，艳如桃花。
“终于来了！”
直到现在，何向章才猛地打起了精神，之前的展品，他也就随手购买了一件玉如意，所有的钱财全都留在了最后，准备竞价这个传闻中的法器。
底下众人窃窃私语。
“这法器竟然是一幅画，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你可别小觑，这画传闻是龙虎山流传出来的镇邪法器，有诸多神奇功效，不可不信。”
“是么，有这么神？”
“龙虎山可是道门圣地，他们的东西，怎么能有假？”
“我也不是不信，就是有疑问，这龙虎山不是道家么？怎么会有这种美人图？”
“哈哈。”
此时，一名穿着黄色道袍的长须道人哈哈大笑，他拾级而上，出现在了顶楼。
“端木大师，您来了！”
主持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退到了一旁。
黄袍道人神色倨傲，微微点头，走上前去。
“我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