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须老人双足落地,他的目光异常清澈与平静,眼前的场景没能让他心生波澜。
有人察觉到,在这个老者落地的那一刻,夜空上的异象,那明月与红霞,皆是凭空消散了。
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象,都是由此人营造出来的幻象。
饶是这样,也令人惊恐不已,什么样的一个人,才能拥有这般的神伟之力啊?出场便伴随着天象!
“你是谁?我们是古神教的人。”修.阿波罗反过神来,面色沉冷的问道,他直接自报家门,想用古神教威名来震慑对方,他同样收敛了惧怕,目光灼灼的盯着那无比陌生的白须老者。
老人看都没看古神教众人一眼,目光在陈六合的身上稍稍停留了瞬息,旋即便看向了安培邪影。
安培邪影挣扎起身,跄踉来到老人的身前。
他难掩激动心绪,对老人深深鞠躬叩拜:“孙儿安培邪影拜见祖父。”
这一幕,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中掷下了一枚巨石一般,掀起了千层巨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无以复加。
什么?
安培邪影的祖父?
这太超乎想象了,这个埪怖到难以想像的人,竟然是安培邪影的祖
父?
陈六合脑子都有点当机,感觉不够用了。
“嗯。”老人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无喜无悲,仿若世间的一切,都难以让他情绪波动一般。
“什么?你是安培邪影的祖父?世上仅存的两名阴阳师之一?那个传说已经避世参悟、消失了数十年的阴阳师,安培空?”太阳神神情大振,惊声脱口。
“我是安培空。”老者轻轻点头,第一次正视古神教众人。
“你竟然还活着?并且你竟然栖身在这黑狱之中?”上帝之手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对阴阳师一脉,他们知道的不多,但也知道些许。
安培空没有回答上帝之手的这句话。
这数十年来,他的行踪一直都是飘忽不定的,从未在世人面前露面过。
他用了数十年的时间,一心钻研阴阳术之道,参悟其中的终极奥妙,为此,他踏遍了世界上的每个角落,去过最炎热之地,也去过最寒冷之地,去过最残酷之地,亦去过饱经灾难之地。
几年前,他孤身来到了黑狱,一直栖身到现在。
“不管你是谁,我们都希望你能清楚,这是我们古神教的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参与,
否则的话,哪怕你是一个传奇人物,恐怕也很难全身而退。”这是太阳神对安培空发出的警告。
安培空并未恼怒,他无喜无悲,道:“古神教势力庞大遮天蔽日,我安培家族从未想过要与你们为敌。”
“哼,你知道就好,那你今夜还敢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太阳神冷傲的说道,有古神教撑腰,他底气依旧十足,仿佛不把天下间的任何人放在眼里一般。
“在很多年前,老夫已经忘了有多久了,古神教也曾对我抛出过橄榄枝,只不过当时我一心钻研阴阳术,并无加入古神教的兴趣,当初拒绝,虽不能与你们为友,但时至今日,依旧不想与你们为敌。”安培空声音平静的说着,他深知古神教的强大,是不可招惹的存在。
不等太阳神几人开口,安培空就接着说了句:“不过,今日有我安培家的人牵扯进来,我安培空就不能坐视不理了,这世上只有两名阴阳师,一名是我这个大限不多的老头,还有一名,便是安培邪影。”
“阴阳师的火种与未来,不能葬送在这个时代。”安培空的声音不大,但却有一种空明感,能
穿透进每个人的心房当中,清晰透彻。
一众古神教的成员皆是面色难看了起来,太阳神皱着眉头,说道:“说到头,你还是想要插手今晚的事情了?你应该清楚古神教的强大,得罪了古神教,阴阳师一脉难以立世。”
“今晚,我要把他带走。”安培空指了指安培邪影,镇定自如的说道。
“安培邪影是古神教的叛徒,违背了神明的意志,他不可饶恕。”上帝之手说道。
“你们无法裁决他。”安培空道,依旧平和,但却也透露出一种令人难以辩驳的强势。
“安培空,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样是不是值得,不要让阴阳师在属于你的时代泯灭了。你会成为阴阳师一脉的罪人。”太阳神疾言厉色,哪怕是面对这等强者,他也不打算忍让。
“我要带他走,没人能够拦得住!古神教做事不必太过强势,得饶人处且饶人。”安培空道。
“那你可知道,今晚的行动对我们古神教来说有多重要吗?”上帝之手质问。
“除了安培邪影之外,其余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我只要保下安培邪
影。”安培空扬声说道。
这话一出,陈六合等人的心头不由的狠狠一沉,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就熄灭了下去。
“祖父。”安培邪影也是面色一凝,对安培空疾声呼喊。
安培邪影手掌一抬,打断了安培邪影已经到嘴边的话:“陈六合的事情,不是我们能管的,我们也管不下来。这个世上,没人愿意去得罪古神教,我们安培一族更不行。”
“可是祖父,陈六合他…….”看的出来,安培邪影非常着急。
可还没等他的话说完,再次被安培空打断:“他的事情不需要我们安培家来操心,我们也没有资格去操心,会有人不愿意看到他死的。”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一震,有点不明白安培空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安培空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他那平淡的目光落在了太阳神等人的脸上,道:“你们权衡好了吗?我可以把人带走了吗?”
古神教的一众人相觑了一眼,皆是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