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众人哗然。
方守诚他……他竟然又恢复了丞相职位?
光是说这几天,方守诚就已经让他们恨之入骨,畏之如虎。
而如今方守诚重掌大权,那他们这些人,岂不是在没有好日子过了。
这一下,左丞相柳文和也坐不住了,出声阻止。
“殿下,此时不妥!”柳文和阴霾的眼神扫过方守诚,“殿下!方守诚多年不在朝堂,且当年,是他自请离开,如今殿下直接许他右丞相高位,怕是不合礼制!”
“臣以为此事还是由群臣议过再说……”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附和着。
“柳相所言甚是,方大人虽说是有能耐,但如今的朝堂,已然不是当年方大人那般,贸然许方大人丞相,怕是臣民不服!”一个大臣直接站出一步,道。
赵乾睨了一眼。
这人他知道,是柳文和的得意门生,如今三品翰林郑铎。
郑铎这人,自入朝堂就跟在柳文和身边,多年以来,也是柳文和的左膀右臂,最忠实的拥护者。
不仅如此,郑铎也算是柳文和的智囊。
柳文和所做的事情,几乎都有郑铎的身影,与柳文和而言,郑铎是他的臂膀,同时也是他手里一把锋利的刀。
最主要是,郑铎是真的听话。
不论什么事情,只要是柳文和开口,郑铎都会去做。
想到这,赵乾的眼底略过一丝狠意。
“郑大人何出此言?本宫倒是觉得,方爱卿不论手段,还是处事速度,都深的本宫的心思,难不成,郑大人是觉得你有方大人这般能耐?”
郑铎哑然。
这还真是比不上。
哪怕是整个朝堂,都没有谁能比得上方守诚这般雷厉风行又严谨。
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更不能让他坐上右丞相的位置!
赵乾又道:“国库亏空,并非是本宫监国才开始,而父皇在,这国库的用度就已经超出的原本的规划,这些年来,掌管国库的户部如何做事,这次又有多少人牵连其中,这些涉案人员中,又有多少是柳相的人,你们当本宫不知道么?”
赵乾言辞锋利。
今日他这般说,早就已经想到,这些人会有反对意见。
毕竟,国库涉案人员中,最多的便是文臣。
文臣之首柳文和绝对逃不了干系!
而太后与柳文和之间,更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不是有太后和柳文和里应外合,那些人又怎么敢动国库的主意。
要打压太后,必然要从柳文和入手。
但是朝中可以与之抗衡的,也唯独一个方守诚。
这些人,不过是怕方守诚上位,他们的位置岌岌可危罢了。
赵乾冷声道:“如此情况下,难道郑大人还觉得方守诚做不了右相?”
郑铎惶恐,求救看向柳文和。
“微臣不敢!”
开玩笑,他就算是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子三番五次,忤逆赵乾的话。
毕竟他只是一个三品无实权的属下,形势不对,随时可能沦为弃子!
“既然你都不敢,那还有谁敢?”
赵乾环视一周,长期处在高位之下,他的声音并不算大,但是极有威慑力!
经过他这一番抢白,普通大臣已经不敢冒头。
而柳文和此时终于不再沉默,道:“殿下,还请您收回成命,方大人年事已高,若是其他职位也就罢了,偏这右丞相,不可!”
柳文和态度坚决,脸色森严,颇有死谏的架势。
有了柳文和打头阵,刚才沉寂下去的群臣,又活跃了起来,低低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同时,有多人向前一步,跟随柳文和的身后。
“臣附议!”
“臣附议!”
……
看着他们这般齐心协力的样子,赵乾不禁轻笑。
只是众人心里都明白,这笑,颇有深意。
“怎么,如今可是左丞相监国?”
赵乾言语冷厉,眉眼之间,已经没有了方才的耐心。
同这些人说上半天,已经是他的极限,本想着他们能识时务,却没想到,还如此看不清局势。
既然如此,他就做这个坏人!
“微臣惶恐。”柳文和语气恭敬。
“惶恐?”赵乾嗤笑着:“本宫看你们未曾惶恐,如今本宫监国,诸位爱卿谁能为本宫做事?”
众人哑然,低头不语。
“更有甚者,只怕根本就不把本宫放在眼里,真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么?可笑之极!”
“本宫监国自然要让父皇安心,左丞相,你如此阻挠方大人做右丞相,难不成,柳相已经有不臣之心?”
“殿下!微臣没有,微臣只是就朝局来说,请求陛下收回成命!”
柳文和心里一跳,太子如今果真是不同了,随随便便的罪名扣下来,都这么吓人。
不臣之心,那可是谋逆。
“既然如此!那本宫要方大人为右丞相!柳相为何不肯?”
“微臣!微臣已经言明,百姓们若知道,方大人突然任职,怕是民心不稳,老臣也是为殿下考虑!”
“如此说来,本宫还是要多谢柳相了。”
赵乾讥讽着。
民心不稳?
开玩笑!
谁不知道方守诚多严苛,百姓们早些年爱戴方守诚,知道他辞官,心中多有不舍。
如今方守诚再回朝堂,百姓们自然乐意看到。
妄图用百姓来为难他?
哼,不自量力。
想着,赵乾的目光落在严思身上。
看来,只能启动之前和方守诚商量的压箱底的计策了。
严思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他慌忙低下头,似乎在掩藏什么。
赵乾不慌不忙,哼笑着:“既然如此,也好,本宫倒是可以随柳相的意思。”
诸位大臣一愣,没想到,赵乾竟然要松口。
可转头,赵乾便指着严思,言辞锋利:“严思,身为臣子,不为国运着想,竟然在小事上斤斤计较,同吏部众人,掏空国库,本宫今日便也好治你死罪!”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