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尹沅歌的伤好起来,尹晴雪便急不可待的领着他去了国子监。
这几日,尹沅歌在京中的名头可实在大得很,许多人都想见识这位出了门的纨绔究竟是何模样,瞧见的却是一个风流倜傥样貌漂亮的小公子。
四皇子今日并不在,只有沈折琉板正的坐在座位上,尹沅歌打了个哈欠,眉眼懒懒散散一扫,便大喇喇的在他身侧坐下:“沈兄,早啊。”
“现下你该还我先生”
沈折琉淡淡看她一眼,声音清冷:“要到上课时候了,将你的书拿出来。”
尹沅歌故作讶异道:“书,什么书?”
他随手放开自己的包裹,捧出来一大堆各式各样的吃食:“本公子还没吃早餐,怎么就要上课了?沈兄,这糕点是京中岳阳楼做的,味道很好,你尝尝么?”
他自然是刻意为之,要惹沈折琉,就得惹个透彻。
那些暗暗打量她的学子们见状,眼底立时间闪过一丝鄙夷,而与她同来的尹晴雪冷笑一声,眼神不屑。
这等草包,何须防备他?
连到了国子监都不肯收敛……若他在京中的名气臭了,那更加方便他们行事!
沈折琉眼神更冷,抚着扳指冷声开口:“国子监有国子监的规矩。”
“可是沈夫子,便是要上课,那所,所谓民以食为天,您也不能耽搁我吃饭啊……”
尹沅歌眼神一转,又拿出一副无赖做派,正想借机惹事脱身,糕饼盖子却忽然被扣住。
沈折琉冷眼看着她:“非要我将你扔出去?”
尹沅歌对上那双黝黑的眸子,忍不住有些心悸。
他打了个哈欠,乖乖收起食盒,托着腮坐好。
沈折琉这才开始上课。
尹沅歌懒得听,脑子里思索着剧情。
尹晴雪的虎符,也是时候下手去偷了,不知道会惹上什么样子的因果。
“尹沅歌。”
耳边忽然传来清冷薄怒的声音,而后,她额头便被一本厚重的书重重一砸。
沈折琉冷眼看着她:“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饶是他修养不错,尹沅歌如此明显的开小差,也实在太气人。
“不就是只有女人和小孩子不好养嘛?”
尹沅歌对上他冷极的目光,却仍旧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大喇喇起身,眸底却有暗芒闪过:“说来也是,我常听家里仆人说,养老婆孩子可累了!要赚许多许多的钱,不过小爷我有钱,不怕不好养!”
“要是娶了沈兄这样好看的,我必然要好好养,多少钱都花!”
课堂里一阵哄笑。
沈折琉深吸一口气。“闭嘴!”
尹沅歌长长噢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揶揄。
刚刚这一波操作,居然得到了一个中号天机果!
一会打开,说不定有宝贝呢?
课堂上议论纷纷。
“尹晴雪,你乃是京城第一才女,缘何弟弟……是这般模样啊?”
坐在尹晴雪身旁的贵女看着那样貌漂亮的少年,神色惊疑。
尹晴雪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眼珠一转,故意做出一副黯然模样:“我这弟弟,自小便被纵坏了,文不成武不就,倒是喜欢出入什么青楼酒馆……我这做姐姐的,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原来是这等废物草包。”
旁边一名学子听了二人的对话,眼神越发不屑,起身嘲讽的看向还在发愣的尹沅歌:“你这等草包还读什么书!不如羞死算了!成日花天酒地和女人滚被窝的货色,少来国子监污眼!”
沈折琉听他们骂尹沅歌,眉头几不可查的一蹙。
他能骂,谁让这些人骂了?
“尹公子才来国子监,有不懂的地方,我等应该尽心帮他,如诸位这般百般嘲讽,哪有君子之风?”
好容易把小贼弄到身边,看着若是气跑了……
他的衣领却忽然被人扯住,而后一只作怪的手竟然径直抚向他的胸膛。
“小爷我就是草包,就是喜欢滚姑娘被窝,碍着你们了?”
尹沅歌正在想着该如何脱身,就有人上赶着来送台阶,怎么可能不接?
她扯开沈折琉的衣裳,手在男人结实的胸前不老实的摸了摸,脸上闪过一丝邪肆笑意:“小爷不仅滚女人的被窝,男人的,小爷也不是没滚过!”
断,断袖?!
竟然还断到了声首辅头上?!
国子监众人简直眼珠都要惊得掉了下来,尹沅歌正在得意,手腕却被一把捏住。
身旁那被她吃豆腐的苦主眼眸幽寒,咬着牙从嘴里挤出一个字:“滚!”
“滚就滚咯,你当小爷乐意读书?”
尹沅歌心里暗笑,一面踹开身前的桌子,满脸乖戾的走出了国子监大门,全然没理会后面的一片骂声。
她甩开身后那些尾巴,佯装进了青楼,暗里却摸回将军府,溜进尹晴雪房中四下摸索,终于在床边找到一处暗格,里面赫然是一枚青玉虎符!
就是这个!
尹沅歌眼前一亮,飞快从怀中拿出那枚准备好的赝品掉了包,灵猫一般溜出了府。
接下来,就是要等尹晴雪发现,来发难她了。
她重新回到青楼,耳边却传来一声娇斥:“尹沅歌!你这登徒子!你害了本姑娘清白!须得对本姑娘负责!”
尹沅歌错愕抬头,正对上沈初妍羞怒的脸。
“沈初妍姑娘,本公子何时污你清白了!”
尹沅歌看着女孩蛮不讲理的就要来揪她耳朵,吓得连滚带爬的出了青楼:“你别瞎说诋毁我!我……我今后还要娶妻的!”
“不行!你今后只能娶我了!”
沈初妍瞧着娇娇弱弱,却一路上跑得飞快,直到尹沅歌累得喘不过气都还穷追不舍,声音还带着哭腔:“四,四殿下不要我了!一定是你!是你昨日同我太过亲近,四殿下觉得我不清白了!”
尹沅歌满脸懵逼:“管我什么事!我不过就牵了你的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