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请坐!”
咳咳咳——!
楚晨跟着谢初叙进到内堂,刚一坐下,就见谢初叙捶打着后腰,嘴里还发出阵阵咳嗽。
风湿!
在古代又称痹症。
楚晨双眼一亮,心里直接得出答案。
从其行为动作和咳嗽力度,应该十年之久。
在医技不发达的这个时代,只有静养,别无他法。
但他前世作为龙组特战兵王,博学庞杂,又经常活跃于荒山野岭,精通药理。
这个病在自己这,还真不是个事!
楚晨双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以后与这些肱骨老臣交涉又多了几分依仗。
似乎是感受到楚晨的目光,谢初叙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老毛病了,太子殿下不要见怪。”
就见谢初叙摆了摆手,一旁的下人都退了下去,他这才开口说道:
“太子殿下此番前来,是要问老朽关于你和飞燕的事情对吗?”
楚晨见他单刀直入,也不再藏着掖着,沉声说道:
“既然太傅直言,本宫也不拐弯抹角了。”
“太傅对于昨日发生的事怎么看?”
谢初叙看了楚晨一眼,缓缓拿起桌上的茶,一边品茶一边回答道:
“太子殿下,飞燕她失贞之事关乎皇家脸面,无论此事原因如何,结果如何,她今后都不再是皇妃。”
“老夫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楚晨愣了一下,仔细品味了一下这句话,当即明白了这老头的意思。
谢飞燕是大皇子的皇妃,无论是大皇子刻意谋害自己也好,自己酒后乱性也罢,她失贞是事实。
这老头是在找自己要一个说法,一个安置谢飞燕的说法。
见楚晨陷入沉默,谢初叙当即摇了摇头说道:
“太子此番前来只是为了问及此事吗?”
“若无他事,太子请回吧!”
“且慢!”
楚晨突然站起身,走到谢初叙身边低声说道:
“谢太傅,你知不知道,你的女儿嫁给我大哥一年,昨夜还是处子之身?”
谢初叙眉头微微一皱,脸上一股惊讶之色转瞬即逝,随后摇了摇头说道:
“那又如何?这和我们要说的事情有关系吗?”
“有!”
楚晨沉声说道:
“且不说我大哥举不举。”
“太傅这些年一直没有选边站队,更没有因为大皇子迎娶飞燕而倒向他这边,这便是他设此局的目的!”
“他想离间我们,让我和你彻底决裂!”
“但是,谁人不知太傅大人中正雍和,恪守古法,信奉嫡长子继承制”
“这也是太傅这些年稳坐钓鱼台,风雨无动的原因,只是……”
“只是,太子殿下这些年昏聩无能,贪淫享乐,让人大失所望,以至于老臣也是风雨飘摇!”
“太子殿下若是觉得,仅凭这些话就能获得老臣的拥护,那您只怕要失望了。”
谢初叙又盏了一杯茶,古井无波。
哼——
有兴趣听那就好办了。
作为特战兵王,心理战术他再熟悉不过。
楚晨却是不急了,拂袖坐在案牍对面蒲团之上,旁若无人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笑着说道:
“太傅身为朝中老臣,不知道对当今天下时局如何看待?
“北周又为何屡次三番只侵犯我大唐疆土?”
谢初叙品了口茶,满不在乎地说道:
“大唐土地肥沃,气候宜人,风调雨顺,比起北周北方苦寒之所要好太多,自然是先拿我们开刀!”
楚晨笑了笑,摇着头说道:
“对,但不全对!”
“嗯?”谢初叙端茶动作停止,来了兴趣,看向楚晨问道:“太子殿下有何高见?”
“大唐位于大陆正中,青江自西蜀而起,穿过大唐中心,一路东去直到楚国。”
“换句话说,大唐是天下的门户,拿下大唐,便可东取楚国,南下征宋,最后一片西蜀山城,也只是囊中之物!”
谢初叙脸色微沉,冷哼一声说道:
“渭城有龙策军坐镇,北周想拿下大唐,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楚晨单手撑在桌上,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说道:
“太傅同我玩个角色扮演游戏如何?”
“角色扮演?”
没等谢初叙多生疑惑,就见楚晨猛然起身,周身气势一变,大手一挥,沉声说道:
“现在孤是北周皇帝秦无量。”
“唐国雄据渭城,易守难攻,孤便放弃唐国,攻打东楚!”
“太傅身为大唐三公之一,应该如何进谏?”
谢初叙微微一愣,感觉帝威临面。
知道他这是在和自己推演局势,当即沉思片刻,沉声说道:
“大唐受四国合围已久,周边战事频发,引得民不聊生,此时北周转向攻楚,正好可让我大唐休养生息。”
“好!”
楚晨接着说道:
“孤与东楚交战两年,踏平东楚,以战养战,接下来,本国军队南下攻唐,另派一军从东楚进发,直逼大唐东部边境荆州。”
这……
谢初叙心头一沉,连忙说道:
“东楚和北周之间,群山横亘千里,区区两年如何能破?”
“孤在东海建造战船,走海路绕过群山,之后两百里平原直抵建康,我北周军可横行无忌,东楚唾手可得!”
谢初叙闻言面如酱色,呼吸急促。
海路!
他居然能想到走海路!
北周的战略目标一直是大唐,从未对东楚有过什么想法。
可是如果北周真的将目标转向东楚,海路确实是个最好的进攻路线。
北周军下了战船,便可两百里奔袭直取东楚皇城建康!
“如今孤已取得东楚,踏平四方之策已完成五之有二!”
“但是孤却并不满足,也不会直接攻打大唐!”
“接下来,孤要以战养战,集齐东楚兵力,继续南下攻打南宋!”
谢初叙冷汗直流,持握青樽的右手微微颤抖。
平静的茶水泛起波纹,心绪难平!
宋楚两国有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