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桌上众人皆是流露出惊讶之色。
这一句写的是环境,寒蝉、长亭、骤雨完美渲染了萧瑟凄冷的秋天景象。
在采霏花魁说出以‘寒蝉’为主题后,慕枫脑海中立马就想起一首前世流传千古的词。
而此词便是《雨霖铃》,而作者便是那位奉旨填词的柳三变。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众人陷入了沉思,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对情人临别时,双手紧握、泪眼相看的愁苦与不舍。
采霏花魁双手抬着酒壶,一动不动,聚精会神地听着慕枫后续的词。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桌上,略有些骚动,已有人喃喃念诵,眼眸激动,若非他们还等着词的下阙,恐怕已有人拍案叫绝了。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慕枫手提酒壶,仰头一饮,眸光幽幽,直视着清秋河上灯火辉煌的一座座画舫。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句落下,骚动的众人却不自觉的安静了下来,他们口中喃喃自语,深深带入了词中情境。
他们不正在饮酒嘛?那么酒醒之后呢?
一种淡淡的愁绪,攀上众人心头,剪不断理还乱。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当最后一句落下,慕枫依旧凭栏背对众人。
他的目光不再落在清秋河上的彻夜歌舞的画舫,而是抬头穿过无尽黑暗,看向星空的深处。
此刻,他,想家了!
砰!
与此同时,圆桌上,采霏花魁纤细的双手持握的酒壶,摔在了地上。
白瓷酒壶碎裂,酒水浸湿了花魁的一双小白鞋。
但花魁却恍然不觉,她猛地转头,一双美眸痴痴地看着慕枫背影。
又大又圆的杏眼中,眼眶微红,两行泪水簌簌落下。
圆桌上,无论是聂辰暝、杜如晦、颜回还是程颐等等,都陷入了安静之中,竟纷纷泪眼。
在场所有人,都沉浸在了这首词中意境,久久无法自拔!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好,这首词写的太好了!老朽甘拜下风啊!”
聂辰暝激动地拍案而起,鼓掌称快,眼眸微红,却开怀大笑。
“此词可名垂千古啊!当得上是千古第一词!”杜如晦激动地站起身来。
桌上众人,更是铆足劲儿的鼓掌,如果不是顾忌体面,早就发出‘卧槽牛逼’之类的称赞了。
“王师弟竟有这等才华?这词写的也太好了吧,两大书院可无人能写出这么好的词啊!”程颐目瞪口呆,看向慕枫的目光完全变了。
纵然是不待见慕枫的颜回,咬了咬唇,神色复杂地看向慕枫,心中已彻底佩服地五体投地。
此词写的太好了,纵然是亚圣都远不及,堪称千古。
手持折扇的锦衣公子,快步上前,对慕枫深深一拱手,道:“王兄,你能作出此词,当真是旷世奇才啊!冒昧问一句,这首词可有名字?”
此言一出,圆桌众人皆是热切地看向慕枫。
在场的都是文化人,皆是明白,一旦这首词传出来,定能震动神朝文坛。
而他们作为见证人,在第一时间知道词名,到时候就有出去吹牛的资本。
采霏花魁早已在丫鬟服侍下,擦去了泪痕,一双杏眼痴痴地看着慕枫,脸上露出忐忑之色。
慕枫凭栏依靠,垂下的鬓发,随风激荡,肆意洒脱地道:
“此词牌名为‘雨霖铃’,副名‘寒蝉小楼’。”
一瞬间,在场众人皆是看向采霏花魁。
慕枫此话,意思很明显了,这首新词是专门为采霏花魁所作。
他们不难想象,一旦这首‘雨霖铃’广泛流传出去,不仅作者一举成名,而寒蝉小楼以及小楼主人采霏花魁,亦将名动天下。
自古以来,最好名声者有二者,一为读书人,二为风尘女子。
此词赠予采霏花魁,无疑是天大的恩惠。
“王公子,这是真的吗?”
采霏花魁只觉得在做梦,玉手死死捂住樱唇,好似在试图捂住这个梦,不让梦醒。
“君子之言,岂会有虚?”慕枫微笑道。
一阵香风袭来,在慕枫反应过来之前,一道娇软的娇躯便扑入了他的怀中。
“王公子,谢谢你!”采霏花魁娇羞地将头埋在慕枫怀里,嘤咛轻声软语。
桌上,众人皆是一脸艳羡地看着这一幕。
当然,他们只有羡慕,没有嫉妒,在见识了《雨霖铃》这首词后,他们对慕枫是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