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几日,宋二和宋瑾瑜跟着孟明洲和刘德,到处跑,收购红薯藤。农家往年种的红薯,有猪的人家会留这红薯藤冬日里喂猪,但是一个村庄里面有猪的毕竟是少数,所以只要听闻有人花银钱要收购当柴火烧的红薯藤,村民们都纷纷卖出。
只是在一个偏僻的,三面环山的村庄里,孟明洲几人就没有这么顺利了。
“哎,这位公子,这位小子说的是真的吗?红薯藤真的要五斤一文钱来收?”
老村长还是尤为不信,他不看说要收购红薯藤的孟明洲,转而看向一旁站着的宋二,他觉得孟明洲是个孩子,估计是在胡说,毕竟在他们眼里红薯藤只是个烧锅灶的柴火罢了。
宋二唰的打开扇子,自作风流的笑了笑,“这位老人家,是真的,我们确实是要收购红薯藤。”
宋瑾瑜眼角余光看到了,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来,心道在一些村民面前,装什么风流倜傥?
得到了宋二的确定,而老村长也在低头思索,没有继续询问,周围的村民瞬间窃窃私语了起来。
村民一,“他说的是真的啊,那我家的红薯藤,咋样也有两三百斤,那意思就是可以换几十文钱了?哎呀,那今年过年家里可以割几斤肉吃了·········”
村民二,“你家才两三百斤的红薯藤啊?我家比你家多,有七八百斤呢。”
村民三,“哎呀,你家咋那么多啊········”
“你忘了?我家今年在山上开了一块山地,专门种了些红薯.........”
老村长听着身后村民的议论,心酸的不行,他们村里的人家,都是逃难官府分配安置的,所以没有族群,都是杂姓人,每年都穷的卖儿,卖女,就为了有口饭吃。这有人能让村民家家户户都有点进项,只要是真实的,他自是愿意的·········
“这位公子,老身想问下,您们需要多少红薯藤啊?”
宋二看了眼孟明洲,孟明洲上前说道,“你们有多少,我们要多少。”
老村长捋自己的胡子的手一顿,惊讶的问,“都要?”
孟明洲点头,重复确认道,“都要。”
老村长的胡子也不捋了,不可思议的看向孟明洲,“小子,你要知道,我们村虽说只有四十六户人家,但是一家少有两三百斤红薯藤,多有上千斤红薯藤,就算是五斤一文钱,那算起来,所需要的银钱也是不少的···········”
孟明洲,“知道,我们全要,只不过我们没办法一次拿走,所以需要你们送上门。”
“嗯,当然,不会让你们免费送,一车大概能装一千来斤,会给你们十文钱的辛苦费,至于谁送,就要看你们自己安排了。”
听闻送货上门还给工钱,一旁的村民“哄”的一声,又开始议论了起来!
老村长看了一眼旁边的村民,思索了片刻,才开口道,“能立字据吗?”
孟明洲挑眉,“当然可以。”
老村长低头嘱咐小孙子回家取笔墨纸砚过来,并且从最近的人家里面搬了个桌子,等笔墨纸砚拿过来,老村长亲自磨好墨,铺好纸,方才把笔递给了孟明洲。
孟明洲笑笑,当着众人的面,行云流水的写好了契书,并且在上面签好了名字,并且按了手指印,吹干了上门的墨汁,才递给了老村长。
老村长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遍,看到上面的字迹,眼睛闪烁了一下,然后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才把契书叠好收了起来。
“行,那我们今日就安排人,开始给您们送,我们村的车少,而距离你们苏家村也远,所以估计要分个几天才能送完。”
孟明洲把银钱数好交给了老村长,“好,但是我契书上也写清楚了,我现在只支付五百文钱,剩下的银钱,要把红薯藤都送去了,现场称重后,才付后余的银钱。”
老村长接过银钱,理所应当道,“当然,银货两讫,老身懂。”
一旁观察的宋二见状用扇子碰了碰鼻尖,对着侄子低声说道,“看来,这个老村长是个识字的。”
宋瑾瑜“啊?”了一声,一脸懵的看了看宋二,“识字不正常吗?咱们家的管家都识字的啊·····”
宋二看了眼宋瑾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又看了眼村庄的位置,三面环山啊,能出现识字,懂理的,不能不让人多想啊··········
告别了老村长,几人坐在宋二的马车里,宋瑾瑜问坐在最外面的孟明洲道,“明洲兄,咱们最近跑的有十来个村庄了,收购的红薯藤少说也有上万斤了吧?难道还不够吗?”
孟明洲正在低头想刚才的老村长,他写契书的时候发现,老村长孙子拿给他的纸,并不是市面上所见的普通纸张,而是上好的宣纸。一张普通宣纸在外面买,都是需要好几十文来文钱一张,购买几斤肉了,更别说长好的宣纸的价格了,怎么会是一个三面环山,交通闭塞的村庄里该有的???真真是奇怪的很··········
宋瑾瑜见孟明洲没搭理他,以为他没听到,便又开始喊,“明洲兄,明洲兄·······”
忽然听到宋瑾瑜在喊他,孟明洲忙抬起头道,“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