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村,苏正收到了来自州城的信,他以为是自家孙子苏宸良送的信,谁知道打开一看是苏蕊写的。
看完,苏正沉默的点着了旱烟“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一旁等候的苏常胜看自家老爹的脸上并没有开心的表情,焦急的询问,“爹,是宸良写的信吗?他说了什么?是出了什么事吗?”
苏正半晌敲了敲烟杆,才缓缓开口道,“不是宸良写的信。”
本来还着急不已的苏常胜闻言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道,“那是谁?是蕊丫头吗?”
苏正点头,“蕊丫头说,猪养的过多容易发生猪瘟。。”
几天后,院试结束了,苏蕊便收到了苏正的回信,他告诉苏蕊,他已经通知了族人去县城的医馆询问了大夫,大夫说艾草和草木灰可以防止猪瘟,便组织族人去山上割野艾,每天早晚都用艾熏猪窝,炉灰撒猪窝,而且一个窝里最多只让养两只,等等····
苏蕊看过信,知道事情有苏正操心,她就放心了,现在日子正好,她真的不希望苏家村里的族人出什么事···
府试和院试这段时间,官学和学院都在放假,所以没有上学的苏宸楠一早就被冯亭和彭潜叫着出去玩去了,而苏宸睿和孟明旭则跑到主院抱着孟宗安玩耍。
苏常胜脸色大变,猪瘟他是知道的,小时候苏家村就经历过一次,当时整个平阳县的猪都糟了难,全生病了,那一年县城都没有卖猪肉的,后面猪瘟好了,两三年苏家村也不敢再养猪了·····
“爹,那怎么办?”
苏正站起身,把烟杆别在腰间道,“你让宸坤和宸宏去通知族人,午饭后全部都到祠堂开会。”
看着两人的样子,苏蕊后知后觉,猛地反应过来,随后不可思议的道,“你俩已经压过了?”
孟明旭点了点头,“嗯,在未来二姐夫府试出成绩那天压的····”
苏蕊好奇询问,“压了多少?”
听着院子内传来儿子咯咯笑的不听,苏蕊处理完家里的事务走出正厅,便看见苏宸睿和孟明旭一个抱着孟宗安,一个拿玩具逗他说话,笑着走过去道。
“听冯亭说城里设了赌局,宸楠都说要去压一把,你们怎么不去凑凑热闹?”
孟明旭闻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而苏宸睿则是抱着孟宗安亲了一口,并没有回答。
苏蕊摆手,“不用,你二姐出门的嫁妆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不要添那么多,挣上钱了就存着给自己置办家业。”
苏宸睿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只是笑了笑,“大姐,你不压一点吗?现在的比例是一比八了,比前几天还高了,基本上都认为是崔德明是院试案首。”
“嗯。”
苏宸睿闻言勾了勾唇角,“我们俩把零花钱都压了进去·····”
苏蕊算了下他俩的零花钱,眨了眨眼,“那你們压的不少啊····”
孟明旭微笑,“嗯,我们决定挣得钱,到时候大部分都给二姐添妆。”
冯亭闻言道,“那我也跟着你压,不过我存的零花钱少,就才十几两·····”
苏宸楠好不容易挤到前面道,“我的也不多,还不到五十两,不过只是玩玩的话,也足够了····”
彭潜见俩人都花钱压下了任颜钧会是这一届的院试案首,想了想也把荷包取了下来,放在案桌上道,“那我,我也压吧····”
苏蕊闻言还真的认真考虑下,压一千两的话,到时候就挣个八千两,确实不少哈···
彭潜看着赌案前围绕的人,紧张的拉着苏宸楠的衣袖道,“宸楠,你也要压吗?”
苏宸楠捏着自己的荷包,点了点头,“嗯,要压,我哥哥们都压了····”
苏宸楠认同,“我每个月也有二两银子的月钱,平常我大姐和大姐夫也给我零花钱,而笔墨纸砚书本什么的,都是大姐购买的,按道理没有其它地方花钱的,但是我的钱总是存不住,也不知道我的钱都花哪里去了····”
冯亭闻言和苏宸楠对视一眼,均叹了口气,“哎···”
突然身后传来“噗呲”一声笑,三人转身便看到一名长相俊朗,手持一把山水画折扇,身穿玄色锦衣绣着暗色云纹,腰间还挂着一块上好墨玉佩的男子竖立在他们身后。
苏宸睿见彭潜从荷包内倒出了大小不同的银锭子,还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合起来大概有一百多两,惊讶的睁大了双眼,“我说彭潜,你是貔貅吧?怎么存了那么多的零花钱?”
彭潜脸微红,小心的收好单据放进荷包,拉着苏宸睿和冯亭走出了人群,才小声的说道,“我,我平常的压岁钱和月钱都不花,存着存着,自然就多了·····”
冯亭羡慕不已,“我每年的压岁钱和每个月的月钱也不少,但是就是存不住····”
苏宸楠点了点头,朝着男子道,“嗯,我们的声音大,让你听到了是不怪你。”
顿了下,又理直气壮道,“可是你听到了,还嘲笑,就是你的错···”
男人闻言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弯下腰面对面看着苏宸楠道,“是,这点是我的错,你能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