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之下,斗笠和雨氅终于有了作用。
一队人,靠着同样的装束行动迅捷地将一小小的民居给团团围住。
细微的声音都淹没在了雨声之中,每个人都退得很远,专注关注着小院里出入的人。
小院篱笆墙外,一个魁梧的身形由显突兀。
但在这魁梧身形的身侧,一个独独撑伞的中年人反倒更显得格格不入。
这人便是郑大管家。
来了这里,对方在雨中缩着身子,笑着说:“接下来就交给大人了。”
斗笠下,一个冷冰冰地声音问:“你能确保这次不会再节外生枝了?”
“放心,走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只要看住了那个女人和那个少年,其他的人都不必在意。”
斗笠下没了声音,而是一脚踹开了篱笆墙,到了院中屋门口。
推开门,壮汉走了进去。
屋中虽然漆黑一片,但依稀能看见坐在窗口的人影。
壮汉认出来了,这就是先前在街上遇见的小少爷。
那书生一样的轮廓,怎么都掩盖不住。
而在书生边上,一个女人轮廓的人的也,同样坐在那里,只有些微的动作。
壮汉冷笑一声,手按在了斗笠上。
只听白宋的声音传来:“为何要赶尽杀绝?一个丫鬟而已,到底做错了什么?”
壮汉没有说话,直接取下斗笠,如前夜一般,朝着窗口的两个人影飞来。
轻飘飘的斗笠在壮汉手中犹如飞刀,嗖地一声犹如闪电。
但窗口的人影早有防备,对方一动手立即一偏头,那斗笠擦着影子飞出窗外,直接插入了院中泥土里。
“哼!”对方冷哼,对这两人颇为不屑,似是又要动手,呼听头顶一声响动。
“嗯?”
壮汉发出一声轻咦,下意识抬头去看。
就见头顶天窗的油纸被人撕了,接连不断地雨水淋了下来。
没等壮汉反应,天窗上又是两串水幕当头淋下。
直接将壮汉给淋了个通透。
这明显是房顶有人故意所为,壮汉过于放松,没把此行当一回事,故而没有察觉,正是暴怒之际,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瞬间,壮汉一惊,喊了一声:“是油!”
“啪啪啪……”
房中的漆黑里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电流声。
壮汉再一回头,就见房中人影手中有两道细微的电流在流动。
如此骇人的一幕,即便是壮汉见了也为之一愣。
心想这是什么妖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莫不是中原武林传说已久的真气化形?
那根本就是传说,不足为信,怎么可能?!
一瞬间,壮汉有想到了前夜杀人时,有个混混临死前说了一句:“别去招惹,那人会妖法……”
壮汉来蓟县多日,今夜第一次生出了不好的预兆。
只见那蓝白的电流随着人影的手动插入地面。
瞬间一道火光从地面燃到了壮汉身上。
壮汉一身是油,被火一点瞬间被火焰吞噬。
“啊!”
壮汉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同时又朝着窗口二人扑了过来。
窗口二人一打颜色,一起朝着窗口窜出,然后两人双手一拉窗口的某个机关,房中某处房梁发出一声清脆的断裂。
一瞬间,四面墙体像是失去了支撑,朝着房内倾斜倒去,头顶瓦棚也跟着向下陷落。
轰……
前后不过两秒钟,好好的一间民宅瞬间化作废墟,只有中间还有砂石之中还有火焰在升腾。
一切发生得太快,外面一群围观的人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看到雨中站着的一男一女,从身形来看,明显不是那位厉害的大人物。
“大……大人……大人!”
院外,郑大管家惊愕看着这一切,声音都有些发颤。
知晓对方身份,更清楚对方的厉害,连那样的人物都被活埋在了废墟之中,自己带来的一群人何堪重用?
情况有些的不对,郑大管家转身就要走,不想后面来了一人,一拳就砸在他的面门上,直接给当面开了个染坊,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儿一头栽倒雨中,伞也掉了,淋得一身湿透,混着鼻血流进嘴里,也不知是个什么味儿。
胡秃子狠狠地揪住他,骂了一句:“你大爷的,真当是没人敢打姓郑的?跟咱们斗,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后面,藏身附近的小混混拿着棍棒蜂拥而至,外围几个盯梢已经被打晕在了雨里。
对方来人是多,但被混混们集中一处,瞬间被打了个缺口。
郑大管家头一次遭遇到这种事情,没法预料,只能浑浑噩噩地喊着:“我是郑家的管家,你们……你们……”
话没说完,郑大管家又挨了一拳,有被胡秃子骂道:“没听清老子刚才说的?老子根本不鸟你们这一壶!”
周围的人见郑大管家连连挨打,气势汹汹想要冲过来,之间废墟之中的人影一声怒吼:“谁敢过来!”
这一声吼何其暴躁,生生争破了雨幕,盖过了雨声,震得周围的郑家下人全都止住了步子。
这一下,郑大管家算是清醒了,知道遇到了不一般的人,这些混混居然不怕郑家,这哪里是混混?分明是有备而来!
这些人就是要来对付郑家的!
此事必须要大老爷亲自操持,他一个管家已经管不了这事儿了。
还有那位大人,若是死在了蓟县,更不晓得会闹出多大的风波。
郑大管家怕了,连连讨饶,说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咱就是一个下人,只是奉命行事,各位手下留情啊!”
“现在知道手下留情了?之前杀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老实交代,你们郑家都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对一个小丫鬟穷追不舍!”
“这……这……”郑大管家吞吞吐吐。
“不说是吧?”胡秃子一个大耳刮子抽在他脸上,直接扇掉他一颗后槽牙,“你们敢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