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萧臣身后的另一护卫也是拔剑,跟后面几人对峙,眼看就要打起来。
这时候,陆萧臣忙着解开自己的腰带,高高举起:“谁敢乱动,此乃皇上钦此玉带,见此玉带如见皇上!”
这年头,但凡跟皇上沾边的东西都极具震慑力。
几个官兵哪有心思去救人,立刻跪在了地上。
官兵头子也跪在了地上,两个护卫愣一了下也跪了。
唯一没跪的就那个打人的横货。
不对,还有一个老东西没跪,他想跪跪不下,被人揪着头发一顿乱扇,一张老脸见了彩虹,也变得圆润了许多。
场面有些诡异,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不敢仰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尿骚味儿。
有人猜测会不会是从那钦赐玉带上面传来的。
白宋打得手都麻了,回头一看:“是不是要下跪?”
“你不用跪,你继续打!”
陆萧臣一手举着玉带,一手提着裤子,有些尴尬。
白宋应了一声,也不手软,啪啪啪连抽代打,毫无顾忌。
陆萧臣看着白宋,心中多有感慨。
今日一路遭遇也算是将心头邪火引燃,他一个巡察御史在幽州遭受如此待遇,早就想要打人了。
但他终只是在心头愤怒。
这小子则不同,他现在是将陆萧臣心中所想做了出来。
看着白宋如此打人,心中无限畅快,也不知是这小子年轻则无畏,还是本就与世人有所不同。
见了白宋的狠绝。
陆萧臣也有了几分戾气,盯着跪下的官兵首领:“本官想问你一句,你们幽州的兵,吃的是朝廷的俸禄还是郑家的俸禄?”
头领不敢回话,跪在地上惊若寒蝉。
“今日本官就把话撂下,本官就是要将此人带走!你们若是不服,就在此处将本官杀了!若是没那个胆子,实相的就赶紧滚开!”
“大人息怒,我们……我们这就走!”
“还有那个什么郑家的!”陆萧臣指着的管家,“本官要打你,你服不服?”
“服……服了……”管家吊着一口气,吐着血,含糊不清地应着。
白宋看了眼陆萧臣,跟他叫唤一下眼神,然后点点头,丢下管家,转身重新上车,最后扬长而去。
……
车上,白宋吹着自己的手,打那老东西把自己的手都打肿了。
陆萧臣则很认真地看着白宋:“你真的出身寒门?”
“大人不信?”
“还未见过如此大胆妄为的寒门。”
“怎么?大人也瞧不上寒门?”
陆萧臣摇摇头:“本官心中可从不分寒门和士族,天下之忧真才和庸才,出生根本不重要。”
白宋停下手,也有几分诧异:“大人真这么认为的?”
“若非如此,本官也不会去参加科举。”
“大人倒也是少见的人一类人。”
白宋说得简单,但心里却对这位不算太年轻的大人看重了些。
毕竟,这是白宋遇到的第一个出生士族却不轻视寒门的人。
“现在,我们去……”
陆萧臣正要提议,远方忽然出来一声诡异的狼嚎。
“嗷呜……”
幽闭的声音传得很远,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再看外面的天色,尚且天明,本不该出现狼嚎声。
而且蓟县一带似乎没有关于的狼的传闻。
正在白宋疑惑之际,又一声狼嚎传出,此刻变得更近了。
“大人,那边的山头上有人……这声音是那个人发出来的!”
外面的护卫声音刚落,远方山林深处,一声又一声的狼嚎似是作出了回应。
无数幽远的狼嚎声此起彼伏,组成了一组夜影般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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