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宋瞳孔一缩,眼神冷下来。
堂上,柴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堂下何人?见到本官还不速速下跪?”
白宋没有动,看着堂上的柴县令:“柴大人,别来无恙啊?”
柴管一愣,没反应过来,侧方梁师爷附耳说了一句:“那不是白宋吗?”
柴管这才认出来,不由得脸色大变,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心说这人消失数月,变化也太大了吧?
一边的年轻公子忽然收了扇子,似笑非笑的走了过来:“哦,原来这人跟县令是旧识,难怪如此嚣张,连我陈家的人也敢动。”
“你是陈家少爷?”白宋回身问道,目光冷冽。
对方点头,不以为意。
“是那个想娶林家小姐的那个陈家少爷?”
“没错,正是在下。”对方嬉皮笑脸,根本没把这公堂放在眼里。
“那就好,我怕待会儿打错了人!”
说罢,白宋猛地一头撞在陈家少爷的头上。
就听嘭地一声,陈家少爷的眼前飘起了无数星星,还没反应过来情况,人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白宋手脚都被烤着,但身上的狠劲儿丝毫不减,两腿一蹦直接跳到了陈家少爷的肚子上。
这一踩,踩得陈家少爷发出一声猪叫,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所有人都懵了,无论是县令还是衙役,又或是周围的陈家家丁。
他们活了一辈子,没见过敢在公堂上打人的罪犯,等他们都反应过来,陈家少爷都已经涕泪横流,趴在地上大叫着救命。
“来人,快来人!拦住他!”
情况突然,柴县令惊得直接翻过公堂,连滚带爬地冲了上来。
他现在所处位置很微妙,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害他掉了官帽。
这陈家少爷乃是幽州新贵,陈家风头正盛,敢迁入蓟县跟郑家叫板,可见势力庞大。
上一个被打的郑家少爷就已经闹得邙县鸡犬不宁,县衙中的差人换了个遍,自己好不容易保住了县令的位置。
现在又是一个陈家少爷,在公堂之上被打,这简直比上一次的事情还要严重。
这么一闹,帽子保不住了!
柴县令恨得牙根儿痒痒,心说自己对这白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刚回来又犯毛病,此子就是士子克星,专打士族子弟。
几秒之后,白宋才被两个衙役给拖开。
“少爷,少爷……您没事儿吧?”
陈家少爷缓了口气,呻吟着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站都站不稳。
“敢……敢打……本本本少爷,你……你是谁?!”
“呸!”
白宋手脚被人架着,动弹不得,却是猛吸一口气,吐了一口浓痰。
那玩意儿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精准地掉进了陈家少爷的嘴里。
画面似乎静止了,陈家少爷脸瞬间变成了酱紫色,所有的话都被吞进了肚子里,然后就大吐特吐了起来。
“陈家小子听了好,老子是香儿的相公——白宋!老子今日提醒你,想要活命就离香儿远点,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大胆!白宋!你简直是胆大妄为!”柴县令气得浑身发颤,指着白宋,“你知不知道你打的人是谁?!”
“县令大人,此人在公堂上公然打人,难道你个一县之长就只能干吼吗?”一个陈家家丁愤怒问道。
“拖出去!给我重大一百棍!”
柴县令也不顾那么多了,实在是这家伙太过了,今天就算是把他给打死了,那也不为过!
三个衙役一起,把白宋压得动不得分毫,又在县衙外摆好了长凳和刑棍。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聚拢,都紧张地看着县衙的情况。
一刻钟后,白宋在长凳上被捆好,两个衙役各持一棍,吐了口唾沫,是要真打的架势。
面对一切,白宋没有变色,只是冷笑。
那陈家少爷从先前的一顿爆锤中缓过劲儿来,让行刑的人等一下。
刚才的一顿暴打似乎还没把这小子给打醒,脸上写满了不服,狠狠地瞪着白宋:“白宋嘛,谁没听过?打了郑家少爷又如何?还不是个低贱的寒门!敢打我?算你够狠的!不过你现在又如何?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在这里被捆着?
我就告诉你,老子非但要娶林香儿,老子还要没日没夜地凌辱她!一个嫁过人的贱人,老子就没放在心上过。不过是想娶过来玩玩,随时都可以扔了。”
“你最好收敛一点,不要因为你一个人而拖累全家。之前我还只是想打你一顿,只要你老老实实离开就够了。看来有些人不想活命,拦都拦不住。”
“吓唬我是吗?你是想死了之后变成厉鬼来找我索命是吧?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看看你现在的处境,你先想想自己怎么活吧!”
陈家少爷起身大喊:“给我打!”
两个衙役立即举起了刑棍。
而就在两人的棍子即将落下来的时候,地面似乎震动起来。
这震动十分明显,周围所有人都愣住了,心说该不会是发生了地震?
随着震动越来越明显,人群开始有些骚乱。
“怎么回事?”
陈家少爷并不关心,恶狠狠地盯着白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打啊!”
随话音而止,一支箭从天而降,插在了人群中间。
行刑的衙役一惊,往后推了两步。
立刻听到人群外围有人大喊:“有军队来了!”
邙县主街,自西向东扬起一阵铺天盖地的沙尘,沙尘之内,人头涌动,蹄声四起,整个邙县都在震颤。
五百精锐骑兵涌入,这是何等壮阔的场面?
这是所有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的震撼场景。
有人吓得腿都软了,有人赶紧四处开溜。
没人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大军直冲邙县县衙,不管是衙役、家丁、百姓,只要是在县衙附近的人,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