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宋一听,感觉事情有戏。
“若姑娘不善经营,那便将铺面交给善于经营之人。”
“公子所说善经营之人就是公子自己?”
白宋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妇人同样笑了,却是摇摇头:“公子或可真的善于经营之道,但这东来酒家并不好经营。不是小女子不信公子,而是周围条件使然。”
白宋心生疑惑,反问:“姑娘为何如此说?”
“对面尚源酒楼势大,我们很难与之相争。而且那背后的老板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明里暗里地使坏,小店本可以勉强维持,可有人在暗中下绊子,才造就了如今模样。我不过一介女流,公子一看就是外地人,我们联手也是斗不过人家的。”
“听姑娘这意思,这东来酒家之所以经营不下去,那是因为竞争对手使坏?”
妇人沉默一会儿,脸上逐渐显露出几分恨色,不愿承认,但还是不得不点了点头。
白宋闻言大喜:“那是正好!”
妇人一听,面露诧异之色,盯着白宋。
白宋连忙解释:“在下也是刚从那家黑店出来,本意是找那说书先生谈个合作,不想合作没谈成,还被的几个恶奴追打。”
妇人目光往上,看着白宋额头的一点淤青:“公子的额头上……”
白宋苦笑一声:“呵……也是疏于防范,没想到一家酒楼能如此猖狂。今日寻来此地,便是见这店铺与尚源酒楼相对,我与那家老板也算结下梁子了。既然姑娘的店铺也是被那黑商霍霍得经营不下去,那我们联手岂不是正好?”
妇人还是犹豫,正待说什么,又被白宋打断。
“我知道姑娘主要是不信我的能力,不如这样,咱们就此签个对赌协议,以便打消姑娘的后顾之忧。”
“对赌……协议?”妇人一脸茫然,不知道这人说的什么。
“这对赌协议很简单,就是我承诺一个目标,如果在规定时间没有完成协议中的目标,对我进行处罚。若还是不能理解,姑娘可简单理解为军队中将士立下的军令状。”
“军令状……”妇人点点头,似是明白了一些。
“我可给姑娘立下个字据,三月之内,为东来酒家赚足一千两银子,若是没有达到此目标,我差多少银子我给姑娘补多少银子,只要姑娘愿意跟我合作,就必然有一千两银子做利润,如何?”
“三月赚一千两?”妇人听了只觉是开玩笑。
别说是自家,就是对面的尚源酒楼也不见得能做到。
可白宋并非说说而已,自己已经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纸笔,认真地写了起来。
白宋如此认真,又不似开玩笑,妇人眉头渐渐皱起来:“公子,你是认真的?”
白宋已起了个草稿,推到妇人身前:“姑娘,你瞧瞧这样如何?”
说着,又拿出两锭银子来。
“这当做是定金。”
然后又把银子屁股给姑娘看看,说明没有银戳,是干净的银子。
妇人愣愣地看着白宋,心说这明摆着就是个赔本的生意,这人为何还如此执着?
“公子愿以千两白银为赌注,要是赌赢了,小女子又要做什么?”
“若是三月之内我侥幸赚足了一千两银子,那这一千两就算做入股东来酒家的本金。以后也算是东来酒家的小股东,房契依旧算是姑娘的,之后日后这酒楼的收益,咱们五五分账。”
妇人经营酒楼一年,也算半个生意人,乍一听觉得此法有赚,一间本无营生的空楼换来一千两银子,何乐而不为?
而白宋却知自己占了便宜,预支不过四十两银子,开了张空头支票,结果换来了一间两楼的酒家,自己投资光买地皮也要两三千两银子。
妇人已然心动,点了点头:“既然公子如此诚心,那便以三月为限。”
白宋大喜,再在起草的合同上添补完整,然后再问那妇人是否合适。
妇人看了,是说了一句:“公子写得一手好字。”
说完便沾墨在合同上签字画押。
白宋看了看合同上的签字,小声念着:“东方白……难怪叫东来酒家。”
东方姑娘起身稍稍施礼:“这铺子就交由公子搭理了,小女子还有事。”
说完又背起先前收拾的包袱,只是从包袱中拿出了一把钥匙。
“哎,东方姑娘,这里的伙计呢?”
“早已遣散了。”
“啊?”
“只有一个爱惹事的小子,他倒是乐意帮公子打理一些琐事。”
果真只有一间空楼,白宋忽觉自己是否冲动了些?
现在字也签了,人也走了,留下一间空荡荡的楼给白宋,从原料到人工,全部都要自己操持。
“嘶……”白宋忽地吸了一口气,“我不是要卖书吗?怎么说了说着顶了一家酒楼?”
想着,白宋傻笑一阵,事过之后再一想,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
不过一家酒楼,要经营起来还不简单?
也不求这酒楼能赚大钱,开在这儿,慢慢恶心对面,无论是开店的还是说书的,往后的日子慢慢玩。
这空荡荡的酒楼有两层,楼下一个柜台八张桌子,楼上两个包厢一个平台,平台上摆着三张桌子。
后面有个小院,一个厨房和一个杂间。
此处地段虽好,但酒楼显得有些老旧。
白宋一人在楼中转悠一圈,把店门给上了锁,正准备从后院离开,就听后面传来嘣的一声。
白宋刚经历了一场乱打,精神正紧,听到声音立刻一闪,一颗石子擦着他的头发落在了空处。
然后一回头,就看见一个小子从院墙上跳了下来,将手弹弓别在腰上,直冲过来给白宋就是一拳。
这小子有些面熟,也就十四五岁,长得又瘦,拳头一看就是花架子。
白宋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拳头,然后一拧。
小子吃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