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越罗衫袂迎春风,玉刻麒麟腰带红”。
王小花小小年纪一身锦衣玉带,多着女子衣装点缀,远远看着便入其名一般,人如花,生如花。
稚嫩的脸孔又是干净讨喜,沿街姑娘们看了各都面怀春暖,不修遮掩,纷纷挥手说笑。
这小子毕竟年幼了些,未有过被人夹道欢迎之时,显得颇为拘谨。
若非身边还跟这个白宋,此刻怕已被沿路的阵仗给吓得跑了。
周围姑娘们夹道欢迎,夜里男子也指指点点。
男装扮作女相,实在是有些异类。
王小花也不喜这装束,一身好好的衣裳为何要装点些花花绿绿的东西?若非知道白大哥为自己这一身花光了一片金叶子,自己哪儿会穿这个?
白宋甚为满意,这王小花底子好,长得俊,又兼生得过耳不忘的本事,将其稍微推捧一番,他日必将成为幽州的一位名角儿。
古代花楼的花魁多了去,但一位俊秀的明星小生当为各家大家闺秀所喜。
要赚快钱,还得往有钱人家的荷包里头下功夫。
今夜蜀王相约,正是个打响名号的千载难逢的机会。
白宋就是想给王小花造势头。
可王小花完全不解,一路忸怩,很不适应。
直到两人到了太守府的门前,王小花方不忍相问:“白大哥,好好的为何要穿这一身?还花得一片金叶子,这……这衣裳穿在身上烧得慌。”
白宋见太守府的差人去里面通报,两人立于门前暂无人搭理,便拍其肩膀:“那我问你,你到底想不想挣大钱?想不想让天下人都高看你?”
“当然想。”
“既如此,那就一切听从我的安排。”
“可这衣裳有些……有些像姑娘……”
“呵,你不懂,这叫时尚。你没听见外面许多客人都称你一声‘小花先生’,也算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不能再随意穿着了。”
“往后便都如此?”
“自当。”
王小花听了一皱,再说时,太守府大门已开,是那位中午在酒楼内打张老板的年轻人来了。
“小花先生,王爷有请。”
王小花看了白宋一眼,进了太守府。
白宋紧随,却被年轻侍卫拦住:“王爷只请小花先生,闲杂人不得入。”
“我是小花先生的经纪人。”
“经纪人?”年轻侍卫眉头皱起。
“就是负责小花先生的业务活动等一切事务……”
“我不懂,总之不能进去。”
“不行!白大哥一定要跟我一起的。”王小花有些急了,“白大哥不去的话,我也不去了。”
年轻侍卫皱眉,思量一下,才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进去吧。”
太守府很大,夜里所见不过冰山一角。
年轻侍卫带着白宋二人去了后院的客间,屋外挂着两个灯笼,里面摆着一张书桌,几张凳子,四处灯火通明,照得房间通亮。
“小花先生,有劳在给老朽讲一段三国了。”
一个充满喜气的声音忽从屋外传来,那年迈的王爷拿着一串佛珠在手里拨弄着。
不论何时何地,这位王爷都是一副笑罗汉的模样,没有半点儿威压的感觉,只是瘦小了一些,显得有些古怪。
若非见了白天的一幕,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样的老人会是堂堂王爷。
也正因如此,王小花见了对方没有那么紧张,跟白宋交换了个眼神,便走到书台上,也不等王爷落座,便张口讲起了那一句:话说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白宋则站在房间角落里,如个隐形人一般,一声不吭。
那蜀王到了厅中也不看白宋,只是坐在下头,放下捉佛珠,捧着一杯茶认真听着。
对方听得很用心,后面还拿着买来的书稿,拿着一支笔,眯着眼睛在上面勾勾画画,也不知要做个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王小花一口气给蜀王讲了足足四回。
直到三更天过,蜀王出言打断之后,王小花才停下来。
王小花完全沉寂在书中,讲书虽累,但不至于紧张,停下之后方才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将桌上放凉的好茶一口闷了。
“老朽也算对三国多有研究,却没想能从路边的说书人口中得到如此详尽的描述。虽只有一个开始,但其中处处细节非但验证了一些老朽苦寻的线索,甚至还解答了一些老朽不明的不解之处。小花先生,难不成你从三国活过一世?”
“王……王爷说笑了,小人……”
“那你为何知之甚详?”
王小花皱了皱眉,看着白宋:“小人不过是照本宣读,书中故事尽是白大哥所出。”
听这话,蜀王方才将目光转向一边站着的白宋,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眯缝的眼睛:“店家,竟然是你?此书是你所作?”
“非也,此书乃一世外高人临终所赠,草民不过是感念此书优秀,不愿将其埋没,故而借着说书人的口将其公之于众。”
“乃一世外高人所赠?”蜀王思量着,眼睛再度眯缝起来,也不知信没信白宋的说辞。
想着,蜀王示意白宋过来入座。
白宋也不拘谨,真就坐在了蜀王的对面。
蜀王道:“既是他人所赠,想必店家手里有三国演义的全本吧?这样,店家你开个价,卖一套给老朽如何?”
白宋眉头一皱,没有回答。
这一脸为难的表情让厅中几人都一愣。
蜀王也跟着皱眉:“怎么?店家还有什么顾忌?”
“此事恐怕难以从命。”白宋低声说。
蜀王不曾表露,但蜀王背后的护卫却怒斥一声:“好大的胆子,王爷下令,便是要你直接拿来又如何?今要你开一个价,便是看得起你,不要不识抬举。”
蜀王抬手阻止侍卫说话,笑着看着白宋:“不知店家是有什么顾虑。”
“早先草民已立下规矩,说这三国演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