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回家时,白宋听到了沿路传话的官差。
得知西北战事大捷,突厥人投向。
白宋多有感慨,心也更为放松,看来历史似乎没有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改变。
原本该赢下的战争终归是赢下来了。
如此捷报刚一入城就引来全城欢呼,黄昏熄灯时,蓟县县城少有地热闹起来。
随着一路热闹,白宋想着回家之后也要吃点儿好的庆祝。
到了家院后门,忽而发现一架有些熟悉的马车。
白宋一愣,感觉这马车在哪儿见过,不及细想,又闻到院里飘来一阵药味。
白宋觉得有些奇怪,进门便看见一早不见的冬香正蹲在院角,砌了个小灶,像是在煎药。
隔壁院出墙的柳条飘散的柳絮落得她满头都是。
不过这妮子很是认真,丝毫不察觉。
白宋闻着药味,眉头皱起,心说这怎么跟安胎药的味儿不差?
难不成这冬香……
白宋悄咪咪地到了她身后,一声不吭地看了一会儿,而这妮子居然一直都没察觉。
白宋伸手拨开她头顶的柳絮,这一动作方才将其从专注中惊醒。
又被吓得不轻,点儿把药盅打翻。
白宋搭一把手,拿捏住冬香单薄的肩膀,方才让她稳住了身子。
“少爷!”
冬香颇为惊讶,但随即转喜,正欲转头去喊。
白宋却将其按在原地,细细打量起来。
冬香被白宋目光看得有些心虚,眨眨眼,小声问:“少爷,这般看着人家作甚?”
白宋没有说话,还是在认真看着。
这冬香身子高挑,体貌稍显圆润,没有古代一般女子的矫揉造作,看上去不显清瘦,尤其是那肚子,几是肉眼可见的微隆。
看了之后,白宋心中笃定,心说这妮子难怪要煎安胎药,也难怪非要跟着自己,应是在外有了情郎,却又不知如何解释。
古代女子私通怀孕可是大事,白宋也不想点破让冬香难堪,就笑了笑说:“以后不用做这些活,你去休息吧,这药有我看着。”
白宋自以为是,殊不知这冬香是喝了桑桑熬煮的酸梅汤。
五月梅子将熟,酸梅汤的青梅正是此季最好,桑桑采用的是白宋告诉她的方子。
冬香没见过白宋的本事,没喝过清凉解暑的酸梅汤,又是一日赶路,累得不行。
回到院中便喝了三碗,这肚子是被酸梅汤给撑出来的。
却被白宋误认为是冬香有了身孕。
听白宋说要自己煎药,冬香又把事情给想歪了,不觉奇怪,反倒是心中一喜,应了一声便回到了屋中。
屋中,香儿正与小翠整理着屋子,小小的房间多了两人的衣饰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夫人,少爷回来了。”
听闻,香儿手上一阵慌乱,忙叫着小翠给自己理一理衣裳和散落的流海。
“夫人不必紧张,少爷在外面给夫人煎药呢。”冬香娇笑一声,拉着香儿的手走到窗前,指着院角墙下,“夫人您看,少爷多专心呢!”
香儿怔怔看着,看着那个叫人又爱又恨的背影,轻轻抿着下唇。
“夫人就别生少爷的气了,瞧少爷这般用心,非要亲自给夫人煎药,可见少爷还是很在意夫人的。”
香儿默默地擦了擦眼角,挤出一丝笑意:“来都来了,还与他计较么?”
说罢,香儿转身走出房间,在屋檐下,远远地喊了一声:“相公……”
简单的两个字,前一秒还在专注煎药的白宋忽然想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猛地起身回头,正看见屋檐下的女人。
一瞬间,白宋有些不相信,揉了揉眼睛。
再一想进屋时遇见的马车,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夫人来了。
“香儿!”
心有多想,脚下便有多快。
白宋三步并作两步,如饿狼一般将香儿扑入怀中,转瞬犹如何须太阳,展现着无限的欢愉把没人举高高,传递着此刻内心的火热。
“香儿!香儿……你怎么来了?”
“相公……相公……啊,快放我下来。”
白宋像个孩子一样抱着香儿在院中转圈,家里几位姑娘都看着这个顽童。
有人无奈,有人好笑,也有人羡慕。
香儿经历了一开始的惊慌,逐渐也感受到了白宋心中的喜悦,也逐渐地展开笑颜。
“香儿,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白宋气喘吁吁地将香儿放下,小心地捧着香儿的脸蛋,欣喜若狂。
香儿晕乎乎地,靠在相公怀里,整理着散乱的法丝,装作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你……你来也不与我说一声,早知道就不出去了。”
“是你的好丫鬟一早来府上,花言巧语把我骗来的。”
“我的好丫鬟?”白宋愣了愣。
这时候,冬香从一边过来,笑盈盈地看着白宋:“少爷,您喜欢吗?”
“你……你去了邙县?”
冬香点点头:“知道少爷对夫人日夜思念,百年自作主张将夫人给接回来了。”
“……”这惊喜冲击力太强了,白宋还是不敢相信,“这么说,香儿你是不回邙县,一直留在这里了?”
香儿脸红,低头不语。
冬香笑道:“少爷不去看看里面,夫人把日常所需都带来了,这哪儿是还能走的?”
“姑爷,小翠也来不走了。”
屋檐下,抱着房梁立柱的小丫头撅着小嘴插着话,很不满意姑爷把自己无视掉。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白宋也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的喜悦,当着众人的面儿,狠狠地在香儿嘴上咬了一口。
一瞬间,全家的姑娘都羞红了连,只有一个白宋没脸没皮地在院中大笑。
欢笑中多了一股糊味儿。
白宋猛地一惊,回头去看院角煎的药。
“完了!糊了!”
白宋又忙不迭地跑过去,抢救回来一口能用的汤药。
白宋拿着汤药,白柔凑过来问:“是谁病了吗?”
此事不好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