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立夏。
艳阳高照。
行走蓟县商户显著增多。
随着北方战事传开,南方各大富庶州郡重新恢复和幽州通商。
除药材、布匹生意之外,各地特色的小玲小碎都出现在蓟县城中。
最近青梅价格稍长,各县青梅都往蓟县买卖。
听闻蓟县新产酸梅汤名声在外,销量极好,引得各家争相效仿。
一时间,蓟县百姓里在炎炎夏日之中喝一口酸梅汤成了一种流行。
可仿制酸梅汤的小贩虽多,却始终没人能仿制出曲家小妹家的口味。
这曲家小妹四个字俨然成了一块标志性的招牌。
一队青梅的农家进城,后面跟着一辆运书的马车,在密集的人流之中毫不起眼。
青梅停在了曲家小妹的酸梅汤铺前,而运书的马车则一路往前,朝着向阳街而去。
向阳街上,暴晒下的鸡鸭皮毛发出阵阵恶臭,引得向阳街上尚书无比反感。
众人见之,恨不得一把火将这人家给烧了,就因为这一家,害得整条街都没法做生意。
东方姑娘守在店中,整日整日睡不着,好不容易解决了城里的禁书运动,本以为可以照常做生意,偏偏遇到了陈家小姐的针对。
隔壁臭气熏天,就算王小花每日照常讲书,生意也远不如之前。
一连数日,店里没有卖出去一桌饭菜。
这让东方白实在难安,而更可气的是,她因为整日守着铺子,时间久了,居然已经闻不出隔壁的臭气,情况那叫一个讽刺。
午时刚过,白宋优哉游哉地来了。
东方白憋了几天实在憋不住,急忙去问:“白公子,你也准备了许多时日,隔壁到底如何解决,有没有办法?”
“这么多天都等过了,何至于眼前一两日?”白宋回答轻松,可见东方白表情实在难看,才好意安慰道,“放心吧,隔壁书店撑不住几日了。”
见白宋如此自信,东方白倒是稍稍安心,有指着另一边:“那隔壁的臭气怎么解决?”
“此事何须我们去解决?”
“什么意思?”
“陈家小姐的这一招看似高明,其实是犯了众怒。这臭气影响的可不止是我们一家,向阳街上这么多商户,总有被逼急了不怕事的人。我们只需要等着,总有人替咱们教训她。”
“是吗?”
东方白面露疑虑,可刚把话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喊声。
“着火了!着火了!”
两人急忙跑出去,就见隔壁的民居屋子不知怎么就起了大火。
三个宰杀家禽的老妇拼了命地去浇水灭火,一边打水,一边叫嚷着让周围的人帮忙。
换做平时,肯定会有人帮忙灭火,但对这一家,周围所有人都无动于衷,看到她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白宋也笑着看着,回头反问东方白一句:“看到了吧?这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说话间,一辆马车听到了向阳街的正街上。
……
而在此刻,隔壁书店里,陈惜容也刚刚听到下人从外地带回来的消息。
陈惜容一把将账本丢下,惊愕地盯着传话的人:“你说什么?在别的县城里并没有见到三国?”
下人点头称是,说此去看了好几个县城,都没有听说三国演义。
古代消息传递很慢,三国演义火遍蓟县,但在蓟县之外还没有多少人听说。
陈惜容意识到事情不妙,一把揪着下人的领子:“得知此等消息,你为何不早早回报?”
下人十分委屈:“小姐,是您说时间紧迫,要尽快确定新店的铺子所以……”
“你已经租下了多少铺子?”
“一共十三间……”
“花了多少?”
“合着定金,一共花了一千七百多两银子。”
陈惜容俏脸一白,松开下人后退了几步,有些茫然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偏在这时候,又有一人来报,说是隔壁的民家起火,需要人去救火。
陈惜容哪有心思管这个,直接叫那人滚下去想办法,自己则继续思考可能发生的事情。
到了这时候,陈惜容已经感觉到自己中了奸人的圈套。
别的县城没有人在售卖三国,那证明邙县林家的消息有误。
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对方职位引诱自己砸下将近两千两银子铺设在外售卖三国演义的渠道?
这两千两银子并不代表毫无收获,就算林家没有打算在外地卖三国,她陈家也可以经营这门生意,凭着最近的观察,陈惜容相信这本三国在大唐的任何地方都有销路。
“小姐,外面停了一辆邙县林家来的马车。”
这时候,不知谁人说了一声,立即将陈惜容的拉回到了现实。
陈惜容一惊,从未出现在蓟县的林家马车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停顿片刻,陈惜容赶紧追了出去,就见一辆无人马车停在向阳街的中央。
陈惜容出来,身边立刻传来白宋的声音。
“陈小姐,最近过得可还好?”
看到白宋,陈惜容眉头立刻紧皱一起。
陈惜容没有说话,而白宋却笑盈盈地走到马车前:“这马车里的货,就是给陈小姐准备的一点儿薄礼,还请陈小姐收下。”
“你少来装神弄鬼!到底有什么花样?”
“诚心实意地给陈小姐一点儿好东西,何必这么充满敌意?”
白宋打开车帘,里面没有坐人,而是从里面拿出一本的书来。
陈惜容没看出书有什么异样,直到拿在手上一瞬间,立刻感觉到了些许不同。
这本书虽也是印着三国的封面,但入手明显感觉比世面所见的书都要轻盈许多,触感也更加细腻。
白宋笑了笑:“以陈小姐的聪慧,想必应当知道有什么不同了吧?”
陈惜容没有说话,翻开几页。
再一看里面的纸张,差别更大。
这本书的用纸跟世面所见的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