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宴请,席间无事发生,却在夜里出现诸多问题。
一个非同寻常的贼人潜入,原已睡下的家人纷纷起床。
没人议论什么,却添了一份不安的情绪。
临时客房里的灯亮着,林寻在外四处询问情况,这小屁孩什么都不知道,一副大喇喇的模样。
秦氏不再外面,守着客房的油灯,望着火星抿着唇时而嗤笑,一副意犹未尽之态。
白宋唯恐澡堂之事败露,想提醒秦氏,却不知如何开口。
一人在外强作镇定,安慰着家人先行睡觉。
从三更到四更,眼看着家人们都睡了,白宋悄咪咪溜到隔壁冬香屋子。
冬香没开灯,却知少爷今夜必来,故而坐在桌前等着。
白宋这厮心虚,鬼鬼祟祟,进门之后回身关门,后背被冬香一拍,吓了一跳。
冬香掩嘴窃笑猛,心想这少爷有贼心没贼胆,也太谨慎了吧?
“咯咯……少爷,是我呢。”
“呼……”白宋长舒一口气,拉着她在桌前坐下,作了个禁声的手势。
冬香笑着耳语:“少爷何必紧张?冬香都是向着少爷的,怎会说那事儿?”
“不光为此,还待提醒你一句,那秦氏垂涎少爷美色,她还没走,你要多多留心,别给她机会接近我!”
“噗!”冬香笑得喷了一口,不想少爷紧张兮兮来了只为说这么一句。
垂涎少爷美色,这话也说得出口!
“笑什么?此乃严肃之事!”
“好好好……奴婢不笑罢了。想来少爷说得也对,咱家少爷这姿色可真是世间少有,哪儿是林二爷那等小孩子能比的?亏得秦夫人难受深闺寂寞,竟然……”
白宋窘迫,一把捂住冬香的嘴,亏得夜里看不见脸色,不然还要被这妮子给笑死。
说了心中担忧,白宋舒了一口气,送了冬香起身准备走。
到得门前,冬香忽然想到了什么,叫住白宋。
“还有什么事?”
“方才在澡堂附近捡到了一件东西。倒是个新鲜玩意儿,奴婢从未见过,估计是那贼人留落下的。”
白宋听了起疑,若是贼人落下的,说不定能知道些线索。
“给我瞧瞧。”
冬香示意要不要点灯,白宋点点头。
当小屋中灯火亮起,冬香已经将言中之物放在桌上。
那是一块半掌大的腰牌,木质,表面有油蜡打光,摸上去极为光滑。
腰牌造型规整,是个椭圆形,没有任何雕琢,只在正面留有一道刻痕。
像个一字,又像是一个条状的模具。
腰牌看上去普通,不见任何起眼的地方,但材质有些古怪。
白宋只是拿在手上片刻,手心就感觉到有一些凉意,冰冰的,在夏夜里感觉很舒服。
“这是什么材质?”
白宋看着冬香,从未见过这样木制品。
冬香也摇头:“这东西好生古怪,里面像是塞了冰块,凉凉的。”
白宋陷入了沉思。
这东西不会是原先就在院子里的。
因为澡盆所在的房间内外清理过很多次,白宋爱干净,每一个人洗澡都让冬香去打扫,如此过了好多日,一直没有发现此物。
唯独今夜有贼人潜入,方才捡到了此物。
肯定就是那贼人遗留的。
但这腰牌除了材质奇特之外,外观没有任何特点,更看不出任何端倪。
一时半会儿得不出什么结论。
白宋将腰牌揣在了身上,寻思着以后有机会慢慢打听,之后就走了。
……
这一夜,太守府的客房内,灯火通明,四更天,刺史大人连官服都没有脱,脸色铁青地守在一边。
厅中放着一盆热水,水面染着一些鲜血,有一层淡淡的血色。
水盆前,侍卫咬着牙,铁青着脸没有丝毫动静。
以为大夫半眯着眼睛拿着铁剪,用力剪断箭身,鲜血瞬间喷涌,溅了大夫一脸。
厅中数人都为之惊愕,往后退了一步。
只有那侍卫依旧稳稳坐着,倒是不以为意。
“这位英雄好能耐,如此箭伤居然能纹丝不动。”
“大夫,不必多言,请取箭头。”
蜀王走在屋外,表情凝重,再也没有往日的笑容。
“小小民宅,居然有此等高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王爷,现如今情况对我等不容乐观,可否回禀皇上再派高手前来?”蒋玉也是面色凝重。
“那墨家来路不明,家中仆人居然是退隐江湖多年高手,如今有在明春园为白府看护的家院。看来那白宋的确是在圣莲教中身居要职,那神秘的圣使必是他无疑了。”
李湛犹豫了很久,即便心中不愿,却只有作出这样的判断。
重重迹象表明,白宋就是圣莲教的核心。
这让年迈的王爷很是失望,他见过很多人,没有一个人能有那年轻小子的随性洒脱,不说那三国,单凭进来经商施展出的种种手段,只要稍加成长,他日必能成为国之栋梁。
只可惜,那小子居然踏上了邪路。
蒋玉早有此想法,碍于王爷之面,一直不好开口,现在终于从王爷口中得知答案,瞬间大喜:“王爷,您终于想通了!那小子本就留不得,就算错杀,也好过留下一个祸患。但现在他身边高手护卫,我们今日怕是已经打草惊蛇,想要暗杀,还是需要个完全的法子。”
李湛思量着:“要引开白宋身边的三大护卫,必须要有盾首相助,现在他身上有伤,只怕……”
“王爷放心,此等小伤,不过三五日的时间。”
说话间,那重伤的侍卫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屋外,站在两位大人身后,沉稳地说了一句话。
屋中,大夫已经取下箭头,同时又给伤者包扎了伤口。
大夫吓得软在了房中,而这伤员却跟没事人一样走路说话镇定自若。
李湛回头看了看他,目光停留在带血的纱布上,皱眉沉吟:“三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