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横扫烟尘,江口小镇内家家闭户,昏暗的夜色下弥漫着浓浓的沙土气。
四周都是马儿打着响鼻的声音,整个小镇内外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镇长被一个士兵带到了陈恨铁的面前。
程恨铁骑在马上,挺着胸,威风凛凛。
初时并不理会镇长,大声招呼着手底下的兵:“给我搜!挨家挨户地搜!一个蚊子也别让跑了。”
随着程恨铁的命令,士兵们开始冲入镇子民居,安静的夜里瞬间传出无数惊恐的尖叫声。
镇长听着四周的声音,面色不改,却是走到程恨铁的马前,低声道:“将军,我们都是普通的百姓。”
程恨铁现在正趾高气昂的,头一次单独出任务,竟然是甩着数千人马来浇灭一群两三百的民间邪教。
如此简单的任务让他觉得有些不过瘾,但大小也是一次功劳,这种送上门的美差多做一次算一次。
程恨铁随军一年,好不容易能正儿八经地穿着军装带头,就算不是什么大事,此刻也要在将士面前摆足派头。
一个小小镇长哪儿入得他的眼睛?
程恨铁依旧不搭理,默默地扫视着四周,看到手下的兵将镇上的百姓一个一个地带出来。
这时候,一个士兵骑马过来:“启禀将军,四下都已经查探,贼寇的踪迹到了此处消失不见,那些人肯定就藏在镇子之中。”
听到这话,程恨铁更加确信,冷笑着盯着镇长:“老东西,你都听到了吧?本将军现在正在追捕圣莲教妖人,妖人到了你们这儿突然没了痕迹,你最好给本将军老实一点,说说那些妖人究竟藏在哪儿。”
镇长依旧沉稳,面对无数的士兵居然没有任何畏惧:“将军,我已经说过了,镇子上的都是普通的百姓,我们根本没有看见任何妖人。”
“不说?你可知窝藏要犯是什么罪名?”
镇长哼了一声:“即便是将军,也不能随意诬陷好人。”
程恨铁难得威风一次,却被一个小小的镇长如此蔑视,当下有些恼了,下马过来一把揪着镇长的领子,甩手就给了人一巴掌。
那镇长年岁不小,被程恨铁一张打在脸上,嘴角很快渗出了血丝。
“刁民,在本将军面前还敢摆谱!”
说着,抬手作势又要打。
这一下,身边一个士兵将其拦住,压低了声音小声解释:“将军,大将军说我们此行不要扰民,若是将这人打伤打残了,事情传到大将军耳中,怕是不好吧?”
程恨铁闻言,眉头紧皱。
想想也是,此行任务相对简单,一是救人,二是剿匪,如果这样的事情都办不好,以后在军中更是没有立锥之地。
程恨铁悻悻地松了手,指着镇长的鼻子:“不说是吧?老子把人一个一个揪出来,然后把你一起带回去问罪。”
说完,程恨铁大手一挥:“来人,把镇上所有人都带出来!”
下一秒,白宋所在的屋子就被几个官兵破门闯入。
同样的事情早在其他的民居中发生,现在街上各家各户都在带人出来。
白宋所在的民居是一家三口,夫妇二人见有官兵来了,赶紧护在白宋身前,严肃说道:“仙长放心,跟他们出去,我们一定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说完,几个士兵闯入,很不客气地将这户人家连同白宋拉到了外面。
集合所有镇民用了整整一个时辰。
白宋被带到了镇上最宽的街上,被士兵包围在中间。
和白宋一起的除了百姓,还有从名剑山庄出来的所有人。
他们一行人现在全部换上了百姓的服装,混在全镇千余居民之中,一个个表情都十分紧张。
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亲眼所见,这支队伍人员众多,夜色之下根本看不到头,镇子街上的士兵都数不过来,更何况还有在镇子外面的包围的士兵?
人数如此悬殊,一旦被发现,他们之中除了少数几个超级高手,其他人肯定是必死无疑。
现在就算有服装作为掩饰,但他们这些江湖人士身上有股和普通百姓既然不同的气质,很好分别。
果不其然,程恨铁停在一人身前,抓住了一个女人的手腕。
程恨铁得意洋洋走到镇长面前:“你们镇子的姑娘长得可真够漂亮的,如此娇滴滴的美人儿放在一个小镇岂不是委屈了?就这姿色,京城的花魁也不过如此吧?”
那被抓住的女人正是晴儿。
白宋瞳孔微缩,盯着那程恨铁毫无顾忌地捏着晴儿的下巴,放肆地上下打量着。
“这是我们镇子上的刘家闺女!自小就在镇子上长大!”镇长厉声道,走到程恨铁面前,一把打开了程恨铁的手。
“放肆!”程恨铁大怒,一脚揣在镇长的小腹,镇长吃痛差点儿跪倒,但却顾着晴儿,死死地将其挡在身后。
程恨铁扫了一眼人群,尽管是在黑暗之中,却也能看到好几个明显不是一般百姓的人。
眼看这些镇民是执迷不悟,陈恨铁也懒得多费工夫,大喊一声:“将所有可疑之人都抓出来!”
士兵们有了动作,圣莲教和名剑山庄的人也意识到已经藏不住了,正准备动手跟敌人拼个鱼死网破,忽然间,那镇长大喊了一声:“谁敢!”
然后拖着受伤地身体想陈恨铁走了两步,手里掏出一把匕首来。
程恨铁吓了一跳,倒不是怕一个平头百姓,而是震惊于对方居然敢对军中将领亮凶器,莫不是疯了?
“呵,老不死的,你当真想死吗?”
程恨铁也拔刀出来,只要这镇长再往前一步,那他可就真要杀人了。
谁知那镇长没有向前,反倒是朝着自己胸口捅了一刀!
只听噗的一声,鲜血喷洒而出,零星的血沫子飞到了程恨铁的脸上,把陈恨铁都给整蒙了。
白宋也吓了一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