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学院生活,与世隔绝。
再入闹事,各处稍显平和。
一路过来,偶有听到讨论水调歌头的,已经是为少数。
时间冲淡了十几个学生的矛盾,也在逐渐淡化一首词对世间造成的影响。
白宋希望水调歌头变成惊鸿一瞥,在天空划过一道彩虹后就随风散去。但事实却是词作已在这个时代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风月楼上轻歌气,一曲明月问青天。
听到那悠扬的水调歌头飘扬出来,是白宋的曲,又是白宋的词。
虞青青欢喜雀跃,抓着白宋衣袖指着楼上:“快听快听,是你的水调歌头!”
“无人不识白家客,无人不知水调歌。请问前方的是白宋白公子吗?”
尚未进门,后方传来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声音。
白宋还没回头,又听后方人群忽来骚动,平静的街上突然变得热闹了许多。
白宋一回头,就见后方更大的花楼天香阁门前站着一位红衣姑娘,俏肩细腰,长挑身段,鸭蛋脸面,俊眼秀眉,顾盼神飞,见之忘俗。
婷婷往路中一站,竟是衬着红透半边天,一盏笑颜催人眠,云绣飞彩裙中落,醉似浮望云中仙。
“诗诗姑娘……”
崔星傻了,痴了,口水流了。
那不是长安第一花魁之称的诗诗姑娘吗?!
房间画像太多,谁人不识?
关键是这诗诗姑娘容貌非常,更有大唐第一美人之称,传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满腹诗文,不输男子,从来都是长安文人心中的钦慕之人。
这诗诗姑娘平日里从不露面,今日居然站在大街上,一出现就已经引起了轰动。许多花楼里风流快活的公子哥都冲出楼来,想要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
所有人都看着路中的诗诗姑娘,宛如朝圣一般,只是面露向往之色,却又不敢靠近。
试试姑娘满面笑容,遥遥对白宋行礼,又是重复了一遍。
“无人不识白家客,无人不知水调歌。请问前方的是白宋白公子吗?”
白宋所有看了看,确定对方是在给自己打招呼,方才拱手回礼:“在下正是白宋。”
“白宋!”
“那边的公子竟然是白宋!”
这下子,街上更热闹了。
水调歌头已传出许久,却是从未有人见过词作者。
白宋之名,响彻长安。
要说长安城的坊间茶话中最有名的男女是谁。
其一是诗诗姑娘。
其二便是白宋。
白宋遭遇已经传开,永不为官之事更添一分神秘之感。
有人惜其才,有人乐其灾。
或褒或贬,不尽相同。
追捧者甚多,不屑之人有之,但却共有一个念想,都想看看这白宋究竟长作什么模样。
今日终得揭晓庐山真面目!
好一个翩翩少年郎,干净洒脱,俊逸非凡,与诗诗姑娘相对,竟是有些般配,所谓郎才女貌,便是眼下这般。
白宋之容,未交诸多猜测者失望。
照世人想来,能写下明月几时有的人,就应该生得如此好看。
眼看长街越发热闹,那诗诗姑娘又在众人注视之下缓步走来,到了白宋跟前,再行一礼,含笑询问:“诗诗久仰公子大名,今日得见,甚是欢喜,若公子正寻喝酒之处,天香阁内,诗诗备薄酒两杯,请公子上楼休息,不知公子可否赏脸?”
诗诗姑娘邀请让白宋有些意外。
初看这诗诗姑娘,其容貌的确是冠绝群芳,纵然白宋身边诸多美人,单论容貌的话,还真挑不出一个硬说比诗诗姑娘还要好看。
不过嘛,今日来不是为了这诗诗姑娘,而是正对风月楼里青青姑娘。
白宋追寻崔星的意思,问了一句:“去哪儿?”
崔星急得是面红耳赤,拉着白宋压着声音:“这还用问,当然那是去天香阁了!”
“那你的青青姑娘呢?”
“什么青青姑娘,为兄心里只有诗诗姑娘!”
白宋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谁整天梦里都喊着青青、青青的,心里是有三个字。
呵!男人!
本是去风月楼,没想到半路截胡。
三人顺其自然去了天香阁。
周围的百姓都看着这一幕,感觉此事颇有深意,值得细品。
不消说,今日之后,白宋被诗诗姑娘请到天香阁中又要成为轰动一时的事件。
……
同在东市,临街的钱庄内出来一人,远远看着白宋进了天香阁,愤愤跺了跺脚。
同在的书社里也出来一个人,也看到白宋进了天香阁,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街最大的酒楼福寿安的三楼赏景位上,长孙涣打开扇子,扑在扶手处看着远处,疑惑问道:“那是不是白宋三个?狗日的,说什么有事,原来是去逛花楼!不行,老子要去看看,逮住他不给先生面前告一状,老子就不姓长!”
同桌十余同学各自落座,桌上摆着福寿安最上乘的酒菜。
几个外地来的同学都没见过如此阵仗,早已是垂涎欲滴,等得不耐烦了。
“长孙兄,何去管他人?酒菜都凉了,不该赶紧吃了。”
“就是就是!长孙兄,我们玩我们的,你管白宋做什么?”
长孙涣打着扇子,骂骂咧咧,有些不爽:“臭小子,不给老子面子,以后休怪老子不将他当自己人!”
整个学院,除了白宋一行三人,其余同学全被长孙涣请到了福寿安。
但这其中还有一个特例,那就是陆遥!
陆遥也在福寿安吃酒,却不是跟长孙涣一起。
今日陆遥约了几个故友相聚,跟长孙涣这一桌同在一楼,相隔不过数米之远。
长孙涣念着白宋,却也回头看了眼隔壁桌的陆遥,嘴上骂骂咧咧说了一句:“什么东西?!”
在座的除了虞季之外都给长孙涣几分薄面,在学院时便是有意无意追捧着,至少不会故意与之作对。
毕竟是长孙家的公子,能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