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沛然,湘家庄庄主徐勋之女,湘家庄的小主人。
年芳十五,尚未婚配,传言美艳非常,知书达理,出生商户,不输士族。
穿廊内妙龄姑娘不少,要说让广大才子们心之向往的,必然有徐家小姐的一席之地。
只是这大小姐是眼光过高了些,曾在小亭之中避不见客,只是叫自家的丫鬟在外寻那好的诗作。
今日菊花诗不下百首,而能让徐沛然感兴趣的却是寥寥无几。
但方才传来一手《忆菊》,看过之后甚为喜欢,尤其是感受到诗作中郁郁不得志的情绪,加上本身的才情。
徐家小姐认定了这就是个有本事却无处施展的有才之人。
能让徐家小姐主动打招呼的,今日白宋是头一个。
当然,现在的白宋不是白宋,而是陆大才子。
白宋稍有诧异,不想陆遥的诗这么受欢迎,才片刻时间就有姑娘找来了。
白宋左右看看,也不见舒望身影,也不好就这么走了。
便回身一拱手:“陆遥。”
“路遥知马力,公子好名字,想来公子也是个持之以恒之人。”
“……”
以前都是白宋舔姑娘,今日轮到姑娘来舔自己,一时半会儿还有些不适应,恰时不知如何回应。
徐沛然见白宋不答,也不知是否公子不喜欢跟自己说话,本想是要请公子去亭下的说说话的,却又把话藏在的心里。改口问道了别的事情:“公子是晚来了?为何先前没见到公子的诗作?”
“嗯,刚来。”
徐沛然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如此正好,就让小女子带公子处处转转吧。”
白宋点头,徐沛然摆出个请的手势,让白宋走在了前头。
两人靠在穿廊一侧,一面走,一面望着湖面,过往男女成双,说说笑笑,气氛很是轻松。
徐沛然一直偷看白宋,是被白宋的容貌所吸引,越发是喜欢。
她虽看重才学,但有才学的同时又有一副俊好的面孔,怎么能拒绝呢?
长安姑娘出嫁比别处更早,皇家嫁女,十四五都算是晚了,民间更要早些。
徐沛然不过是个半大的丫头,但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剩女,非但是家人着急,自己也是有些着急。
而如李舒望、汝南公主一类,则更是属于异类中的异类,民间必然有很多不好的议论在。
徐沛然一心挑选未来夫婿,前半个时辰十分失望,没有一个能入眼的,好在来了个陆公子,完美切合心中所想,更胜有一张百看不厌的好脸,心里欢喜得很。
越是欢喜,则越是不敢说话,跟在后面装作若无其事,实则心里思量着如何打破沉默。
白蜂走在更厚,小小书童也无人在意。
但小书童却看出了姑娘家的心事,心头偷偷好笑,暗想这姑娘必当是飞蛾扑火,要被这色鬼骗人又骗心了。
白蜂上前几步,偏头看了看这家小姐的胸,在看看自己的,无奈摇头,心说白宋肯定不喜欢,比自己的都没大多少。
白宋一心找舒望,浑然不觉后面两个女人丰富的内心戏。
“陆公子,听了你的忆菊,小女子从诗中感受到公子一腔热血却不得志,有种意难平的韵味,不知是否是有什么困难?可否给小女子说说,小女子倒是很乐意为公子排忧解难……只要公子不嫌弃小女子出生商户……”
想了许久,徐沛然憋出一句话来,不算什么好的打破沉寂的说辞,让白宋并不好回答。
白宋正想着如何回应,前面走来一个文人,对着白宋和徐沛然拱手招呼。
白宋不认识此人,出于礼节,同样还礼。
简单行礼之后,那人便走了。
那文人一走,后面的白蜂快步追了上来,拽着白宋的衣袖:“公子,过来一下。”
白宋看白宋突然神神秘秘的,有些奇怪,还以为是她发现了舒望,便转身看了看四周,还是没有多余的发现。
“怎么了?”
“你过来一下!”白蜂认真地拉了白宋一把。
白宋看这妮子有些古怪,回头对徐沛然行礼然后才跟白蜂到了一边,再问一遍。
“怎么了?”
白蜂回头看了看那擦身而过的文人,皱眉说道:“你没发现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
“那个书生有问题!”
白宋狐疑地回头看去,看着那个书生的背影,却是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白蜂一皱眉,颇有几分鄙夷:“你常说自己一身内力精湛,怎么连那个人手上虎口处的老茧都发现不了?”
“那人虎口处有老茧?”
“刚才你们抱拳拱手的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右手虎口老茧都发黄了!一个书生,提笔写字怎么可能在虎口处留下老茧?这是善用兵刃,时常使用刀剑的习武之人常有的特征!”
“习武之人?”
白宋眉头皱起,回头再看那人,那文人却已不知去了哪儿?
白宋有内力不假,感知力远超常人不假,但他没有江湖中人常年形成的敏锐,少了些捕捉细节的能力。
所以白蜂看到的,白宋根本没有注意到。
白宋不会怀疑白蜂的判断。
手上留有老茧,九成是习武之人。
习武之人装作书生混在赏花会上,究竟有什么用意?
湘家庄是商户,白宋也是商户。
而白宋在幽州遭遇过类似的事情,习武之人盯上商户,大多是为了钱财。
湘家庄的生意遍布天下,财富积累远超白宋。
今日赏花会,人多眼杂,这家主人又在人群之中,若白宋是那些武林人士,也会选择今日混入湘家庄,伺机将这家主人绑架了,然后再谋求财物。
白宋正想着,白蜂脸色忽然又是一变。
白宋随白蜂目光看去,就见几步之外的徐家小姐身边出现了一个文人,两人正说着什么,乎见那徐家小姐一个转身,似乎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