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捧着小碗豆浆,优哉游哉地走在兴庆宫内。
黄昏余晖下,少时所住的宫殿景物勾起回忆,没有了猫儿的味道,整个宫殿都显得亲近了许多。
李世民一开始以为是豆香味道太浓,盖过了猫儿的味道,等到走入之后渐渐发现,这里的猫儿味道是轻了许多。
还有那些无处不在的猫似乎也跟以往不同,但李世民也说不出哪儿不一样。
一杯豆浆喝完味,李世民到了宫殿外面。
站在无名宫殿外面,李世民从窗口看到父皇正在殿中逗弄自己的猫儿,还是和以往一样,并没有多少分别。
“最近这兴庆宫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猫怎么都有些不对劲了?”
李世民又问,还是先前问话的宫女。
宫女急忙应答:“回皇上,最近来了个神医,给太上皇的貂儿治好的病,还给这里所有的猫都做了绝育手术。”
“绝育手术?”
“就是让这些猫都不能在生产了。”
李世民这回懂了,心想这倒是一件好事。
这些猫都是父皇的宝贝,谁都不敢动,只能任由其在宫中繁衍,数量一天比一天多。
如果都不能生育了,这些猫就能平息一些,整个幸兴庆宫也不至于那么混乱。
“这绝育手术是否有些残忍,父皇他能答应?”
宫女从容回答:“那位神医说了,猫儿绝育之后能活得更长久,如果太上皇真的爱猫,就应该给这些猫做手术。结果太上皇真的同意了,而且十分满意,还吩咐了我们跟着那位神医学习。现在兴庆宫的每个宫女都是照顾猫儿的好手。”
“原来如此,朕一进宫就感觉与以往不同。”
李世民满意地点点头,这事儿还真是不错,正要进入殿内,却见殿外草堆处放着一个长条的木盆,里面装满了白色粉末,有好多猫儿在上面蹲着方便,还警惕地注视着李世民。
“那又是什么?”
“回皇上,那叫猫砂。”
“猫砂?猫砂又是何物?”
“所谓猫砂其实就是磨豆子余下的豆渣,混入一定比例的黑土和石灰,压制之后就成了猫砂。这猫砂是供给猫儿方便之用,不用教它们,那些小家伙都会自己过来在上面方便,方便之后还会自己掩埋,有趣得紧。”
“有了这玩意儿,猫儿自己都会过来方便?”
李世民大为新奇,认真看着猫砂盆,亲眼看到有猫儿自己抛沙掩埋自己的便便。
“自从有了这猫砂,猫儿再也不到处方便了,全部埋在猫砂之中,猫砂带着豆子味道,掩盖住了臭味。奴婢们清理也很简单,只要每日将其挖出,集中起来一起丢弃便是。至此之后,兴庆宫内再也没有猫的臭味了。”
“原来是此物!”李世民说道,“这猫砂有些奇妙,宫中几位嫔妃也有养猫之好,给她们也准备一些,送到宫中。”
“是皇上。”
外面正对话,李渊从外出来:“皇儿,你可算来了。”
见到父皇,李世民摆正脸色,恭敬下跪:“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平身。”
“谢父皇。”
父子二人许久未见,俗礼之后相互搀扶,笑颜进入宫殿之中。
宫殿内的已经备好了酒菜,是一桌豆腐宴。
“皇儿快来尝尝,此乃父皇最近新研制的美味佳肴,全部有豆腐制作,风味各异。”
李世民一听全是豆腐不由得眉头一皱,想问父皇为何突然痴迷于豆腐,但想想还是算了。
而后李世民尝过立刻改变了原先想法。
虽然一桌都是豆腐,但味道各不相同,口感各不相同,十分丰富,不觉得单调。
“父皇这豆腐烹制如此美味,改日定要叫御厨过来学习。”
父子二人亲热地说了许久闲话。
等到吃饭过半,李世民收了筷子问:“父皇召见儿臣,不知所谓何事?”
说道正事,李渊也收起了筷子。
“这兴庆宫的改变,皇儿来时可有看见?”
“回父皇,兴庆宫重重变化已经在外询问了宫女。”
“那皇儿觉得这改变如何?”
“自当是变好了许多。”
“父皇最近认识了一位奇人,非但艺术精湛,还有不少奇思妙想。这里猫儿是他照顾的,猫砂也是他教的,还有这些豆腐宴。”
“哦?出自一人之手?天下还有如此奇人?”
“这人皇儿定然知晓。”
“何人?”
“正是那个永不为官的白宋。”
“白宋?写水调歌头的那个?”
“正是!”
“儿臣知道那白宋医术不错,有意让他如太医院掌院的。却没想到他还能照顾猫儿?”
李渊点头:“父皇这次是欠了他一个大大的人情,故而想要借机给皇儿讨个赏赐给他。”
李世民听着话,眉头皱起:“父皇的意思是要儿臣收回在朝堂上所言,给他封官?只是儿臣……”
李渊连连摆手:“皇儿现在是一国之君,哪儿能轻易改变?父皇自当不会让皇儿给他封官,只是别的事情。”
“那父皇请讲。”
李渊顿了顿,变得更为认真了些许:“父皇想让皇儿将汝南公主赐给他。”
李世民直接愣住了,僵硬了好久才问:“父皇不是说笑?”
“岂能说笑?”
“那父皇可知汝南是要许给突厥人作两国联姻的?”
“自当知晓。”
“父皇既知,为何还……”
“向南是我看着长大的,之前因为这婚事就连连跑到兴庆宫来哭诉。我实在是不忍看她嫁给突厥人……”
“父皇也曾教导儿臣国事重于家事,身为皇家子女就要有为国付出的觉悟。此事关乎两国的长治久安,哪儿随向南的喜欢?”
李渊皱眉:“此事不同以往,父皇自来了兴庆宫,便未曾要求皇儿做过什么?父皇难得开口一次,难道父皇的面子还不够让皇儿作出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