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了兴致,给了老道几口肉也算是仁至义尽。
老道本想借着此次机缘从这些富家公子身上某一点好处,没想到被个小子破坏,自然埋怨在心,多看了白宋两眼。
这一看不要紧,老道像是发现了什么,心中默默盘算,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这位小友当真见多识广,不知是何人物?”
“道长还是早先走吧!您也不打听打听,此人是什么人物,天下间的奇闻骗术在他面前都是毫无作用。”长孙涣打着扇子说着,“永兴学院的白宋,只要去了长安,稍加打听,就不会不知道。”
“白宋?”老道念叨两声,拱了拱手,“贫道记住了。”
说罢,老道不再停留,回到老驴上,慢悠悠地走了。
下午过后,一行人自田野返回,各自回到各自院中准备休息。
偏在这时候,白宋听说清河村来了个道长作法,超度一户农家的亡父魂魄。
小村事情很少,道士作法在民间不算新奇,但也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白宋外出去看时,那位道长已经作法完毕,承受农户谢恩。
白宋一旁看着,没想到那作法的道长居然是袁天罡。
震惊之时,其余同学也听到消息敢了过来。
在学院时,同学们对袁先生避而不见,今日见了却都分外欣喜,连连招呼:“袁先生,袁先生!”
袁天罡身着黄衣道服,和平时看着有所不同,听到众人喊声,回头看来。
见到是永兴学院的学生也是十分惊奇,一边给村民们拱手谢礼,一边走了过来。
“袁先生,你怎么来这儿了。”
“你们怎么……”
白宋插嘴:“袁先生,你不是很能算吗?怎么没算到今日会跟学生们想见?”
袁天罡难得笑意,没有学院里的严肃,跟学生们说着闲话。
众人得知,原来袁先生也是为了生计,才接着这场超度的法式。
本来收取一百文辛苦钱,可感念农家孝心,不忍收取财物,今日又是白跑了一趟。
学生们十分慷慨,听闻先生生活不济,想要帮衬,却都被袁天罡谢绝。
道家之人,自有傲骨,哪能收学生的好处。
学生们没有办法,只能作罢。
这时候,跟随袁天罡的灵珠见了白宋,相互说着闲话。
白宋问她过得可好?
灵珠回答:“一切安好,师父他嘴上说要我陪伴三年才能学道,实则已经在传授些挤出的道家法门,我有相术口诀,感觉甚为玄妙,只是还不得熟练。”
“如此,你可给我看看呢?”
灵珠知道是看着玩耍,倒也用口诀法门套用白公子的面相。
看过之后,灵珠眉头皱起,像是有所发现。
“怎么了?”白宋好奇问道。
灵珠没有回答,但眉头越皱越紧,转身拉了拉袁天罡的衣摆,小声说:“师父,您看白公子的气色……是不是您昨日说的大祸之相?”
袁天罡正给同学们说话,没有注意白宋。
听灵珠所言,转头去看白宋,他认真一看,脸色骤变。
所有人都注意到袁天罡的脸色变化,纷纷询问。
“先生,是有什么事情?”
袁天罡摆手:“没什么,你们都先退下吧,我有话跟白宋说。”
众人感觉异样,纷纷没有多问。
各自离开之后,袁天罡一把抓住白宋。
白宋早已感觉不妥,皱眉问道:“袁先生,是有什么事情?”
“白宋,你命中大劫将至!还不速速避世拖难!”
“什么意思?”
“你面相有变,寓意大难将至!此难非比寻常,乃是人生之中一大劫数!所谓劫数难逃,你可知其中凶险?”
白宋听了有些不耐,他对袁天罡有些师生情,但却极其反感他这种危言耸听的论调。
白宋虽然心中有所警惕,但脸上并不露怯:“先生,我应该跟你说过,我这人从不信命的吧?什么劫数难逃,不过是些危言耸听的话,除非先生能算出我几时死了,否则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我都不会相信。”
“相术只能卜吉凶,不能测生死!大凶之兆之上的大难才能称之为劫数!稍有不慎就会丧命,化解之法就是避世修养,不要涉足尘世。”
白宋摇摇头:“多谢先生提醒,我还是那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如果真有先生所说的劫数,我相信我能熬过去!”
“你!你这人为何如此不知深浅!”袁天罡面露急色,出言训斥。
一边灵珠也出言劝道:“白公子,你还是听听师父所言,师父不会害你的。”
白宋反问:“我是一定会死?”
袁天罡摇头:“所谓祸福没有必死之局,劫数难逃,任由生机,只是生机过于渺茫,人力难成。但若能逃过劫数,未来将会一片坦途。”
“那就是了,既然还有生机,就不必担心什么。先生,我还是相信自己,避世可以,但不是现在。剩下的话就不用再说了,学生先行告退。”
白宋说完,转身而去,没有丝毫停留。
看着白宋的背影,袁天罡沉默不语。
灵珠虽没有跟随师父太久,但却是头一次见到师父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心里有些担忧。
“师父,白公子的大劫真的十分凶险吗?”
袁天罡没有回答,沉默了许久后说道:“今夜开坛作法,看看天意所现!”
……
当夜三更,有人夜访皇宫。
由长孙无忌保举,说是有重大之事请皇上定夺。
李世民闻言认真,半夜接见访客。
在大殿之中,李世民才发现来者竟然是以为须发皆白的老道。
老道仙风道骨,姿态斐然,手持一支黄金拂尘,异常显眼,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跟宫殿金玉交相呼应。
老道简单一礼:“玉清门下了然道人参见大唐皇帝陛下。”
“大胆!”身边太监呵斥,“见了皇上还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