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学子说得有板有眼,大家都想看白宋的神话破灭,自当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然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学生们争相议论之时,坐在阁楼之中各家先生和各路有名望的大儒也纷纷出言附和,说是有人单凭一首诗词而受到过度追捧是不宜之事,劝戒各位学生要戒骄戒躁,不要一时得失而过分在意。
说这话的意思,一方面是告诉众人不要过于在意水调歌头的惊艳,另一方面也是说不必去计较刚才宋柏峰的一时受辱。
前一刻,永兴学院的同学正当和周围其他学院的学生争论,无奈周围学生人数提多,七嘴八舌各说各话,十几个人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
众人本就心怀怨气,又是听到那些高高在上的前辈学者也加入其中,心中更是愤懑!
“这些老东西口口声声仁义道德,实际上是一丘之貉!必然是那宋行授意,忍不了先前之气,所以联合众人想要给白宋扣上污名!”
“就是!枉我还把他们当做德高望重的前辈,没想到今日诗会居然联合起来针对我们永兴学院!”
同学们愤愤不平,气得够呛,可恨是先生没来。
知道是这情况,也难怪先生不来!
先前白宋为陆遥仗义出手,现在白宋成了众矢之的,陆遥心中难平,忽然上前指着阁楼内的一众老人喊道:“你们能不能要点脸?白宋诗才大家心知肚明,在座的有谁敢去挑战?尔等又有什么作品?谁又说过每一首诗词都要精雕细琢?不留瑕疵?诗词重在传达心意,不是生搬硬套,你们还不知道白宋在湘家庄面见太子时的精彩表现吧?在场人中,有人也是亲身经历!”
说着,陆遥再指阁楼中的刘先生。
这位刘先生是亲历之人,是他在湘家庄小园中往来传达,让陆遥和白宋内斗。
“刘先生,你是在场之人,可曾告诉过这些老前辈,老先生白宋当日之事!”
刘先生乃东宫之人,算作今日主客,但论背景在众多老先生中只能算作末流。
刘先生有些犹豫,不知此事该当如何去说。
宋行却故作疑惑:“哦?难道白宋还有别的诗词?”
刘先生点头应下。
宋行再问写下了什么诗作?
刘先生再答,将白宋于湘家庄写下的菊花诗四首一一当众诵读。
所有人都听得真切,诗作很美,但多有女子的娇柔之态,与男子写作有异。
众人有些怀疑,但也没有开口,暗想宋行宋先生应当抓住其中破绽好好贬低。
宋行听完过真上前来说。
但他所找的问题不是始终娇柔的姿态,而是将四首菊花诗中所含对仗、韵律的错误之处一一列举出来。
在场之人都懂,写诗作词主要就是看韵律。
但任何诗词,不管写得多好,总会有韵律不美的地方。
若是再扣每一个字的对仗,那就更是苛刻到了极点。
好的诗词主要在于意境和表达,只要意境到了,对仗上的些许偏差并不影响诗作整体的呈现。
但是,这宋行非就抓着四首菊花诗各自之中少有的那么几处对仗不工整的地方说事儿。
以其说白宋不通诗词韵律,实则是作诗写词尚未入门。
宋行此言有些无礼,但又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宋行说完,周围的老先生又是一阵阵附和,都说宋行说的有道理。
陆遥听着肺都气炸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群老家伙。
“你们……你们简直枉为人师!”
陆遥气闷之下丢下一句话,但此话一出显然是犯了众怒。
陆遥这是以自己一人之力挑战所有前辈的威仪。
胆敢说出这句话的,陆遥还是头一个。
“陆遥!你好大的胆子,你心中可还有点儿礼义廉耻?敢公然污蔑诸位大儒名家,你是不想活了?!”
“这等狂人就该被赶出京城文坛,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入学。”
“快把这疯子撵出去,他也能参加诗会?”
永兴学院的同学也吓了一跳,怎么也想不到陆遥能突然冒出如此大胆的话来。
无论那些先生的对错,说出这样话,实在是太过火了。
有人劝解:“陆遥,赶紧赔个不是。”
“陪个屁!”陆遥骂道,“这些老家伙恬不知耻,不说当日白宋作势情形,单论诗作的细微错漏!当日白宋所作菊花诗四首乃是瞬息之间一蹴而就,你们怎么就睁眼说瞎话!说白宋写得不好,你们有谁敢来写?说对仗有误,不知各位老先生又有什么作品拿出来?我陆遥也来品一品,看看谁的作品对仗无一错处!”
“疯狗乱叫!”那宋柏峰抓住机会站了出来,“就凭你也配品评各位先生的作品?不要忘了尊卑有别,哪有让学生品评先生的道理?那白宋的诗作有些错处亦是无法辩驳的,你们为何就不敢承认呢?”
“诗词随心,怎能吹毛求疵?你们一个字一个字的扣,根本就是不要脸。”
宋行捋着长须淡淡说道:“别人倒是不必如此,只是白宋被奉为大唐第一才子,既为第一,自当是更严格地要求。老夫只是稍稍推敲,便有多处问题,可见白宋之名过甚,尚学之处还有很多啊!”
”游戏之作,自当经不起推敲的。”
关键时刻,那去了穿廊的男人又出来了。
诗会没有他,但论战总有他。
众人看白宋微笑行来,心底突然咯噔一下。
心说这小子一出现,保不准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白公子,听你这么一说,莫非不是游戏之作,便是经得起推敲了?”宋柏峰笑道,“那不如就给大伙儿见识见识,白公子口中所谓的并非游戏之作的作品。好让我等学习学习。”
众人心知肚明,只要诗作,多少都能找出些韵律问题,所谓鸡蛋里面挑骨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