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曾想过,一个年轻文人,竟是一刀斩断精铁所铸铁链。
一声刺耳的断裂声后,所有人都看向白宋。
近处交战二人亦是如此,两人战斗都为之一顿。
密诏司的女人见状脸色大变,叫了一声不好,然后攻势变猛,想要强突过来。
但与之对战的白衣功夫与她在伯仲之间,根本不给她机会。
后方增援赶来,看到情形也是大惊失色:“灵秀宫宫主挣脱,速速传报,调精锐回来增援!”
几人飞快回转,往上面去传话。
又有几人拔剑加入战局。
后方又有几个白衣迎上,口中喊着:“宫主快走,这里由弟子们阻拦。”
留在宫主身边的只余一个白衣,此刻也催促着宫主离开。
宫主看着白宋,上下打量,还在为其一刀之力而惊奇。
白宋先为其容貌所惊诧,现在方才看到对方身上更叫人注目的地方。
只见宫主双肩白衣被鲜血染红,两根透体而过的铁钉横穿其身体,铁钉上血迹已干,不知这两支铁钉已留在其身体有多少时间。
换做寻常人,这样的伤势早已就死了几十回了,但这宫主没有丝毫感觉,似乎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用说,这宫主一定是个相当危险的角色,不然不会连密诏司都如此小心。
倒也算不上是小心,在白宋看来,此法多少让人觉得有些过于残忍。
对方毕竟是个年轻的姑娘,如此刑罚简直让人难以理解。
“公子小小年纪,功力如此深厚,难怪密诏司中都要以茶礼相待。今日承蒙公子一刀相助,本座放能平安脱困,若是不嫌弃,公子就随本座一同离开吧。”
白宋微微沉吟,不知现在是不是离开的时候。
如果本身不是什么大事,有皇后求情,只要等着就好了。
擅自离开,反倒会给自己多加罪名。
“公子方才一刀助宫主脱困,又是被密诏司的人看得真切,只怕就算公子没有什么罪名,也会惹出不少麻烦。公子功力深厚,但密诏司中藏龙卧虎,真正的高手尚未露面。以公子一人之力,很难与密诏司抗衡,为求完全,公子还是一道离开的好。”
宫主身边的白衣也认真劝道。
白宋这才意识到方才一刀给自己惹了麻烦。
刚才那一刀是白宋随行而为,不过是被关在这里有些郁闷,放走一个朝廷要犯只是自己的一种报复。
却没想到京城之中人的一言一行都会牵连众多。
看这宫主在密诏司的待遇,肯定是个十分重要的人物。
现在这人被自己放了,皇上知道肯定没得好。
白宋想来,似乎是该与其一起走了。
想着,白宋拿定了注意,朝着两位白衣拱了拱手。
白衣搀扶着宫主先一步钻入地道,白宋紧随其后,周围的犯人看到一个劲儿的嚷嚷:“喂喂喂,跑了!跑了!那个女魔头跑了!”
……
一句十六字批言,招惹出了许多是非。
李世民亦有几分犹豫。
说是宁杀错勿放过,但总是见不得光的手段。
如果事情传扬出去,对他的名声很不好。
李世民又是个极其看重名声的君王,经过皇后娘娘的一番劝说后,他的内心也多了几分犹豫。
更在此时,皇宫中又来了一僧一道,传言天将降幅大唐天下,恩泽万代。
佛道两家本不对付,今日相邀而来,更是难得口口相一,佛道两家竟都说是大唐万代千秋。
这番话与前日所到之老道截然不同,却又是暗合了李淳风在摘星台上所言。
两相对比,李世民自当更信今日之言。
金殿上,李世民与这一僧一道相谈甚欢,不见昨日见老道时的心存杀机。
尤其是初听一小僧的佛家教义,甚为舒心,让李世民心中对佛家高看了几分。
虽是夜深,李世民和这僧道交谈却无困意,只是在谈到放松之际,由那道士率先提出,今日见密诏司将诗会上一书生带走。
而那书生正是福泽万民,护佑大唐江山的关键,日后若得朝廷重用,必然会让大唐天下有一番新的风貌。
李世民闻听此言,心中却是多了分猜疑。
这僧道说来说去,最终却是为了白宋,又是有虞世南带来的人,今日说来目的十分明确。
这些小心思瞒不过李世民,若他们为白宋而来,说这些好话乃是自然,到底能不能信?
命数一说本就缥缈无度,只怪人心所向,希之以好便是好,求只以坏便是坏。
李世民纵是知道他们有备而来,却也免不了凡俗之心,都是爱听好话。更是爱听福泽千秋万代的好话。
此刻李世民心中以动,或许真应试着用一用那搅动长安许久的惊奇才子,说不定还真能给大唐一个全新的风貌。
夜深了,李世民终是打了哈欠,一挥手,喊道:“传旨……”
“报!”
一声通报声传来,竟是打断了李世民的话。
一个太监疾步跑来,上道李世民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只见李世民脸色骤变:“刘世忠!”
宫殿外,一位干瘦的老太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夜色下,站在门口,艰难下跪:“奴婢听旨。”
“速将灵秀宫反贼和那个白宋捉拿回来!”
李世民话音刚落,门口的老太监已经消失无影。
……
密诏司衙门后方,三个人从地洞出来,进入了一家民宅。
白衣将宫主搀扶坐下,转身对白宋下跪:“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不必如此,我不过是看密诏司的人不爽罢了。”
白衣没有回应,起身看向宫主,看到自家宫主双肩上的铁钉,忍不住是颤抖流泪:“这些朝廷的鹰犬,我们灵秀宫与他势不两立!宫主,后院备有马车,我们连夜出城。”
那宫主沉默着点了点头。
白衣再看白宋:“公子可有去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