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三殿下,年纪与白宋相当。
但跟白宋一比较,稚嫩心性暴露无遗。
站在白宋面前,晴儿感觉三殿下像个小孩子。
至于为什么要跟白宋作比较嘛……
白宋倒是不清楚,这新唐之中能配上墨家小姐的男人,也只有面前这位三殿下了。
这只是晴儿模糊记得的事情。
现在看来,晴儿倒是庆幸自己有机会外出遍访名医,从而有了一段更精彩的的经历。
白宋眼里,这个三殿下看着是有点反复无常,但目光还是初见时的那么清澈,不像那什么太子,所言所行都透着一股虚伪的劲儿,让人本能地感觉讨厌。
三言两语之后,想来兴师问罪的李长坤反倒好奇起白宋来。
外人看来,李长坤喜好交友,一是想要增长见识,二是感觉自己身为新唐皇室血脉,总应该做点儿什么,不能总在兄长的庇护之下生活。
比如发现一些贤士之类。
蜀中百姓都知道,三殿下奔走天下,遍访名士,为的就是为新唐广纳贤才。
新唐根据地在巴蜀,李长坤从小就听蜀中故事。
所以很多人都认为三殿下的梦想是在新唐之中也有一位诸葛丞相,复兴大业就指日可待。
虽说常听说人墨老便是如今的孔明,但李长坤不这么认为,感觉墨老虽有声望,但对比诸葛丞相,能力还差得太远。
今日见了白宋,感觉心头一亮。
回想初见之时,此人便给他不同寻常的感觉,气度也是不凡。
没想到强弩也是此人所作,更有神武大炮的图纸,现在又在蜀中推广土豆。
如此人物,能文能武,对照孔明,似也不遑多让。
这下李长坤知道墨老和兄长为何都如此看重此人了,在这军民都饥不果腹的寒冬,不惜血本也要天天给此人大鱼大肉。如此英才,即便给再多的好处也是值得。
李长坤虽白宋到了院中小亭下,亭中摆着一壶小酒,一碟花生。
便上前倒了一杯酒,双手递给白宋:“白公子,先前多有得罪,切勿见怪。”
“哟,变脸速度倒是够快的。”白宋调笑一声,接过酒,却没喝。
李长坤稍作犹豫,又说:“实在是小生不知情况,只听太子说了公子在城中诸多作为,心中生出不忿,才有了方才之事。若早知道回到新唐的客人是白公子,小生又怎会造次?必然早就上门来请教了。”
“请教?有什么好请教的?”
“上次在山口一别,公子走时说过的那一句,小生至今都还铭记于心”
“我说过什么?”白宋稍有不解。
“公子说若天下安定,自己受点委屈又有什么。”
白宋这才记起,点了点头:“哦,我是这么说过。”
“能有如此心胸之人,必定心怀天下,且怀有大才。”
“小小年纪,马屁功夫倒是挺响。”
白宋趾高气昂,丝毫不给对方面子。
小亭外的玉珠听得嗤笑,暗想还真有人敢跟三殿下如此说话?
想着自家小姐也是一样,这两人还真是天生的一对。
李长坤脸上挂不住,外面的随从瞪了玉珠一眼,然后招呼着闲杂人等退去。
小亭下,只剩李长坤、白宋、晴儿三人。
李长坤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欲言又止,最后看了看晴儿。
“墨姐姐,你要不要也……”
晴儿一听,眉头皱了起来:“还有什么叫人见不得的事情?”
“那个……小弟不慎得罪了白公子,为了让白公子消消气,少不得要让白公子数落,姐姐在一旁看着,我好歹也是个皇子,这脸面上……”
李长坤愈发腼腆,显得十分尴尬,还透着一点儿的傻里傻气,
晴儿眉头一皱,有些不情愿,但也找不出什么留下的理由。
白宋也有些古怪,感觉这个三殿下有点儿莫名其妙,也想搞清楚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晴儿走了,剩下两个。
白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方,心想这舔狗还有什么新花样?
没有想到,李长坤脸上的嬉笑逐渐收敛,目光变得凝重,很认真地反盯着白宋。
白宋没来由得一愣神,感觉面前的李长坤想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你的处境很危险,太子已经没有太多耐心,你认为自己能这么安稳地过上几天?”
白宋眼神微眯,他并不在意李长坤的问题,更在意李长坤这个人。
白宋看着他的眼睛,没有退缩。
从李长坤的眼睛里,白宋看到的还是那种让人产生亲切感的清澈,简单又干净。
但这时候白宋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不是每一双眼睛都能真实地反映出人的内心。
至少他把李长坤看得简单了些。
白宋上下扫视,淡淡说道:“看来是要重新认识一下三殿下了。”
“想要认识,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我觉得我们需要一点合作。”
“我不管你们兄弟有什么仇怨,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跟你们合作?”
“你就认定了我们不是一路人?”李长坤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然后从身后抽出一块腰牌来。
白宋眉头一皱,这腰牌磨损十分严重,隐隐能看到上面有些简单的纹路,但又年代久远,已经分辨不出。
尽管腰牌没有任何信息,但腰牌的造型给了白宋一种熟悉的感觉。
白宋脑海中闪过一道闪电,似乎想到什么,看着李长坤有些难以置信。
“不可能,这绝不对不可能!无论是身份,还是年纪都不相符。”
白宋脑海中接连否定,让自己甩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你认得这块腰牌!你果然是密诏司的人。”
李长坤却是没有太多异样,一句话作出自己的判断,然后轻轻地收起了腰牌。
“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宋低声问道。
“我是新唐三殿下,这一点你无需怀疑。”
“这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