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白宋第一次接触,能不能化解?
他没有一点信心。
但这是个不得不面对的事情。
进入苗疆,面对蛊毒,怎么都不能避免。
至少要在这之前对蛊毒有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
以免深入苗疆后,自己一行人会有危险。
在族长的屋中,二十几个苗人看着白宋。
两个年迈的苗医也候在一边,等着看白宋的手段。
白宋和平时一样,给墨三叔把脉。
从脉象来看,没有丝毫问题,察觉不出任何疾病。
准确说,用一般的诊断方法都无法判断是否身患蛊毒。
琢磨了一会儿,白宋还是决定先问一问身边的苗医:“这个蛊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苗医就等着白宋说着话呢,满脸的不屑:“哼,大唐来太医也不过如此嘛。看了半天,连什么毛病都看不出来?”
“就是,族长,我看此人根本就没有本事,治病救人纯属笑话。蛊毒的事情乃是苗疆机密,只怕此人是借着治病的名头,来打探蛊毒消息的。”
族长听了微微皱眉,看得出,这位族长并不想透露关于蛊毒的事情。
这是属于苗疆最神秘的地方,世代保护这苗疆不被外界侵扰。
正在族长犹豫的时候,阿玉似乎不想看到白宋出丑,突然说道:“我们苗疆的蛊毒很多种,他们现在中的是最为棘手的一种,叫做食髓蛊。蛊虫……”
“阿玉!”
阿玉的声音被人打断,苗人严肃地的盯着阿玉,对她私自暴露蛊毒消息予以警告。
阿玉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我们还继续守着古老的规矩?难道真的要坐视蛊虫泛滥?到时候,不仅会蔓延到外面,还会伤害到我们的自己,现在还只是一些外来人中蛊,谁能保证以后不会有我们自己人?现在最要紧的,不应该是用尽一切办法找到化解的方法吗?”
屋中瞬间嘈杂起来。
有人责怪阿玉是危言耸听,也有人露出了更深的忧虑。
白宋看了看阿玉,未曾想这女人居然如此信任自己?接二连三为自己说好话,甚至跟自己的族人针锋相对。
这反倒让白宋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宋起身,对族长道:“蛊毒我从未接触过,身为大夫,如果对病症没有丝毫了解,肯定无法对症下药。所谓望闻问切,了解蛊毒的信息也是治病的关键一环,如果族长一定要为此保密,我也无能为力。”
族长再次陷入沉思,良久之后,叹了一声:“罢了,为了全族乃至苗疆的安全,把大巫请来吧。”
此话一出,屋子再度陷入争论。
大巫!
白宋有所耳闻。
据说是苗族中最神秘的巫师,据说能跟神魔沟通,守护苗族的安定。
至于这些大巫最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养蛊制蛊。
蛊毒是苗疆大巫手中用来体现神力的重要手段,用蛊毒控制人体,以此收获一般人的供奉。
而每个苗寨里面都有一位大巫,而大巫永远不会见外族人。
今天,白宋成了例外。
在等待大巫的过程中,白宋充满了期待,又多了一些怀疑。
他期待大巫到底是什么人?
是类似于圣莲教中的那些江湖骗子。
还是类似于李淳风,袁天罡这类的隐士高人。
所怀疑的,则是这蛊毒的危害到底有多大?居然能让族长作出违背祖宗的决定。
天已经渐渐亮了。
一丝晨光撕裂了夜幕,照得寨中小溪波光粼粼。
白宋望着这一幕离世的美景有些恍惚怅然。
直到看到一双洁白如玉的脚丫子踏进溪水,一个年轻的姑娘头戴孔雀花羽漫步过来时,思绪终于回到了现实。
从那姑娘出现的一刻起,所有的苗人都变得肃穆,就连阿玉也跟着站得笔直。
看到那姑娘逐渐过来,又都恭恭敬敬地单膝下跪。
不用想,那肯定是大巫。
但那也是一个年轻至极的女孩,估计不过二八年纪,穿着一身精致的苗族彩裙,提着裙摆过小溪的动作透出了她的稚嫩。
而那双洁白的脚丫子比溪水还要干净。
她的脸呢?
白宋微微皱眉,显得有些失望。
不是因为貌丑,而是因为她的脸蛋儿也被许多彩妆所掩盖,陪衬着她头顶的孔雀彩冠,远远看着像是个人身鸟头的妖精。
白宋实在不明白这些造型的意义是什么,也就无从得知这姑娘的容貌如何了。
过了消息,姑娘穿上鞋子,动作变得严谨了许多,步伐缓慢,上身动作不变,颇有几分宫廷娘娘的味道。
“你们都出去吧,现在由大巫给他讲解蛊毒的事情。”
族长开口。
屋里的人渐渐散去,阿玉站在白宋身边,犹豫了一会儿,也出去了。
屋中只有白宋、族长,以及这个年轻的大巫。
“外族人,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大巫的声音清脆悦耳,与她严肃的动作截然不同。
白宋下意识地问:“苗疆的大巫都这么年轻?”
显然这个问题跟大家想知道的内容没有任何关联。
白宋看到两人脸色不对,赶紧改口:“我换个问题。听说蛊虫都是由苗疆大巫培养而成,那他们身重的蛊毒都是你们培养出来的?”
大巫点了点头,那满是彩妆的脸做这个动作像是小鸡啄米,可把白宋憋坏了,好几次差点儿笑出声。
族长坐在两人中间,半眯着眼睛,老神在在,全然没注意到白宋的表情。
但那年轻的大巫看到了,白宋没笑出声,但她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只觉得面如火烧,额间突然渗出细汗来。
好在是妆浓,脸红是看不到了,赶紧拿出手绢擦了擦额头。
白宋缓了缓:“咳咳……那个……既然是你自己培养出来的蛊虫,怎么自己都化解不了?”
“这次的蛊虫跟以往不同。我们培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