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嘴上说着儿子好看,但心里头还是别扭。
这孩子不管从什么方向瞧都觉得不妥。
自家孩子生出一张毛脸来,舒望很不爽。
看着孩子睡熟了,细细打量小白安的毛脸。
当妈的也是狠,看看房中没人,用手拿着一撮细毛,使了暗劲一扯。
脸上的细毛居然扯掉了一些。
同一时间,小白安也醒了,好像是有些疼,孩子伸出软趴趴的小手揉了揉掉毛的地方,一双眼睛尽是迷茫,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舒望见孩子脸上的毛能拔掉,面露喜色,又是拿了一撮用力一扯。
又掉了一撮。
可小白安忍不住了,扁着小嘴用手去挡母亲。
舒望安慰着:“孩子别动,娘把你的毛给拔了,以后咱们就是帅小伙。”
小孩子再怎么挣扎,哪儿拗得过母亲?
很快,舒望又拔了一片。
这下小白安忍不住了,嗷呜嗓子哭了出来。
哭声传出,立即引来了白宋。
白宋没听孩子哭得这么大声,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进屋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舒望讪讪一笑。
白宋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小白安。
只见小白安小脸儿通红,脸上的毛却没了!
“这……这怎么回事?”
舒望装出茫然的样子说:“不……不知道,孩子吃了奶之后,脸上的毛自己都掉了。”
“自己掉了?”
白宋越发好奇,看了看床上的绒毛,再看看小白安。
小白安表情怪异,不断地扭曲着脸上的皮肤,一双眼睛眼泪打滚,好像有什么冤屈跟白宋说。
白宋没有看懂孩子的意思,但脸上干净了肯定是大大的好事。
舒望像献宝似的将孩子抱起来,给白宋看:“你看,咱们的儿子是不是好看多了?”
白宋啧啧称奇:“哎呀,这小子原来也是有鼻子有眼,看着顺眼多了。”
小白安则是在母亲的手中翻起了白眼,恨不得把这两人翻死的那种。
……
一开始以为的孩子活不了。
现在活下来了。
一开始以为生了个怪物。
现在正常了。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驸马府上终于有了些欢笑。
小白安没了毛脸,也能见人了。
驸马府立刻有人去宫里传消息。
消息带到,宫里回话说是明天一早派人来看。
得到消息之后,公主要准备一下,舒望则要送回李府回避。
回到李府的马车前,舒望又给孩子为了一次奶。
这也是最后一次。
从今往后,孩子要由奶娘喂养了。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舒望还是忍不住哭了。
而白宋内心的负罪一样加深,不知道要怎么补偿这个亏欠越来越多的女人。
小白安不哭不闹,但不喝奶娘的奶。
半夜里闹得驸马府没人能睡。
小翠说悄悄把小少爷送去李府喝了奶再回来。
但这显然治标不治本,不能每次都这样。
桑桑去找了羊奶回来,装在白宋发明的奶瓶里给孩子试试。
没想到这孩子竟然喝了。
不喝人奶和羊奶?
谁家孩子这样古怪过?
自打小白安来了驸马府,驸马府上的奇怪事就没有断过。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第二天一早,驸马府上来人。
来的不是宫里的人,而是一些官差。
来问昨天当街纵马案。
对方还挺横,估计是知道驸马府在皇上心里并不受宠,非要带着驸马去衙门调查。
结果在争执的半路上遇到了宫里来的队伍。
而过来探望公主的人居然是皇后娘娘。
长孙皇后只是给了几个差人一个眼神,对方就蔫儿了,屁颠屁颠地离开,不敢再问。
照规矩,要是皇后娘娘想见孩子,那是得驸马府送孩子入宫才对。
皇后娘娘自降身份亲自来看,这是给足了驸马府的面子,事情传出去,冷清的驸马府肯定要被人击破门槛。
白宋带着一家人出门迎接,香儿、桑桑、小翠还有几个小宫女。
长孙皇后看了看几人,又看了看驸马府的牌匾,没说什么,但意思是在点醒白宋注意自己的身份。
带着别家的姑娘住在驸马府里,一派热闹,也就只此一家了。
但是,白宋第一句话出口,长孙皇后就无奈地摇了摇头。
“皇后娘娘,近来身体可有不适?”
一句话,勾起了长孙皇后的回忆,正是这小子救了自己的命啊。
既如此,还管这些做什么?
长孙皇后没有搭理白宋,看着一边的香儿说:“林家姑娘。”
“民妇在。”
“你过来,搀着本宫。”
香儿有些慌乱,哪里想过这样的事情?
白宋给香儿一个眼色,作为鼓励。
香儿振作起来,努力地让自己自然一些,上前双手捧着皇后娘娘的左手,低着头:“娘娘里面请。”
长孙皇后摸了摸香儿手背,细细地赞叹:“好姑娘,以后可得跟向南齐心协力。”
“民妇谨遵娘娘懿旨。”
进了府中,皇后先去看了看公主。
为了让公主更像是刚刚生子,白宋使了些小手段,用银针封住了公主的几个穴道。
如此一来,公主的气色就显得很差,此刻正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只要不掀开被子,任何人都不会引起怀疑。
向南的生母早死了,在宫中一直把长孙皇后当做母亲。
母女二人半年不见,再一见面都湿了眼眶。
长孙皇后责怪向南为何有了身孕不给宫里传个话。
向南解释说半年前是戴罪之身,怕传话到父皇耳边,惹得父皇不高兴。
长孙皇后一听,眼泪就下来了,紧握着向南的手:“傻孩子。”
白宋一直在旁侧陪伴,生怕出现漏洞。
白宋不想两个人靠得太近,就叫人快点把孩子带出来。
小白安来了,立刻吸引了长孙皇后的注意力。
乍看小白安的容貌,长孙皇后和其他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