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亲自出面终于起到了效果。
再次赶往户部,经过一番拉扯,户部的门终于是进了。
侯君集在户部的正院中拦住了一行人。
站在张亮面前,笑容可掬的问:“张大人,到底什么事情让您如此着急?”
张亮轻咳一声:“侯大人,户部侍郎陆遥何在啊?”
“尚书大人何必亲自来见一位侍郎,再说这张大人是工部尚书,转头来找户部的侍郎,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张亮早就有了说辞,笑了笑:“长安西面的一处改建区是陆遥在监管,今日要他去工地一趟,有些急事。”
“这样啊……”侯君集脸上看着有些犹豫。
白宋有些急了,插嘴道:“陆遥现在何处?”
一众官员看着这个穿着便服的年轻人,都是皱起了眉头。
居然敢打断侯君集侯大人的话,两个尚书之间有他什么事情?
“这位是?”侯君集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这位是汝南公主的驸马白宋。”张亮解释。
“原来是驸马爷……”侯君集对着白宋微微点头。
脸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是细细打量了白宋一遍。
久闻白宋之名,未见白宋之人,今日一见,倒真像个书生,只是有些冒失。
与外界传闻的种种出入很大。
有些怀疑公主为何对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子十分忌惮?
简单来讲,侯君集对白宋的第一印象是平平无奇。
侯君集面不改色,慢慢解释:“你们要见陆遥,只怕是要让各位失望了,今日陆遥在外骑马时从马上跌落,受了些伤,行动多有不便,不管什么事,还是稍待两日再说吧。”
“骑马跌落?怎么可能?陆遥根本不会骑马。”白宋皱眉直接反驳。
侯君集笑了:“驸马爷,您的意思是我堂堂户部尚书还会骗你不成?”
“……”白宋眉头紧锁,知道自己的话很不体面,但关系到陆遥的生死,白宋无法保持冷静。
侯君集一改往日的脾气,对这位驸马爷还算客气,接着又解释:“正因为陆遥不会骑马,所以才会受伤,这样的解释驸马爷可还满意?”
“陆遥人呢?!”
“咳!咳!”张亮重重地咳嗽两声,示意白宋注意自己的语气,这小子是越发地过分了。
白宋紧皱眉头,努力克制,原以为自己连续的冒犯会让交流变得很困难。
不想侯君集出乎预料地有耐心,说:“人就在里面,驸马爷要是不信,自己进去看看。”
侯君集指着一间屋子。
白宋想也没想,直接进屋,把一众官员的下巴都惊掉了。
心说你就算是驸马,也不至于这么不把尚书大人放在眼里吧?
还有这侯大人,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么好了?
白宋没心思理会周围的目光。
进屋之后,看到躺在床上浑身是血的陆遥。
“陆遥!”
听到白宋的声音,陆遥艰难地转过头,朝着白宋咧嘴一笑,牙缝里面全是血丝。
白宋脸色阴沉,走了过去,低声问:“是不是侯君集干的?”
“是他如何?不是他又如何?”
“是他的话,我自然要给你出气!”
“他是堂堂二品大员,你是什么?”
“不管他是什么,该出的气一样要出!”
“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昨日在船上你打我的时候下手可不比侯君集轻多少。”
白宋眉头一皱:“我是怒其不争!”
“不争?你认为我陆遥会不争吗?”
白宋听这话似乎有些别的意思,压低了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侯君集为何会知道昨天发生事情?”
“我跟侯君集说是你泄露出去的,实际是我自己泄露出去的。”
白宋一惊:“你自己泄露出去?你不要命了?”
陆遥吃力地笑了笑,有些得意的看着白宋:“这一次,我瞒过了你!就算丢了这半条命也值得。”
“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在我们羽翼未丰之时,表面的对立要比合作更容易办事。接近侯君集的方法不止是成为他的女婿。只要制造我与你不合的假象,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侯君集现在已经认同了我!尽管我曾试图占有他的女儿,但他们这样的大官,权势滔天,面对真正的利益,不会在乎家人的荣辱。”
“花船上的一切是你故意为之?”
“自然,我陆遥虽是卑鄙无耻,但也不屑于用这么见不得光的法子去占有一个女人。”
“你……你这又是何苦?”白宋叹息一声,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会帮你争取时间,记住让虞季发挥作用!今日之后,我们不能再见面了。”
白宋突然有些不敢面对陆遥的眼神。
这混蛋为了帮自己把命都豁出去了,自己居然用了一整夜去怀疑他!
“对……”
白宋想要说一句道歉的话。
外面传来了侯君集的声音。
“驸马爷,现在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白宋默默起身,看了陆遥一眼,出了房间,回到院中。
侯君集一脸笑意:“驸马爷,现在相信了?”
白宋一拱手:“陆遥的确是骑马摔伤,看来近几日都不能活动,工地上的事情只能拖延了。”
张亮不知道房中的情况,看了看白宋。
白宋给了张亮一个离开的眼神。
张亮会意,对侯君集抱拳,说了两句告辞离开。
张玉寒在户部门口都快急死了,见着父亲和白公子出来,连忙去问。
“怎么样了?”
白宋沉声说:“陆遥被侯君集打了个半死,好在是保住了性命。什么骑马摔伤都是屁话。”
张亮拍了拍白宋的肩膀:“适可而止,出了这样的事情,能保住性命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以侯君集的性子,今日已经是很给本官和驸马面子了。”
白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没错,能保住性命就好。”
事情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