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换来的是李世民的震怒。
不在于李世民有多么看重白宋,而是身为驸马,居然在长安城中遭遇刺杀。
下一次,又会有谁遭遇类似的事情?
第二天,陆遥在家中被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间不见天日的房间里的。
一道鞭子抽在脚上,不知谁呵斥了一声:“跪下!”
陆遥身上本就有伤,被鞭子一抽,身子摇晃着摔倒在地。
下一秒,陆遥被人提着头发拉了起来。
抓着他的人是侯君集。
对方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杀意。
“臭小子,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本官以为你能有什么妙计,没想到居然是这等下三滥的手段!这里是长安城,你以为是草莽聚集的江湖吗?居然能想出刺杀的馊主意!”
陆遥眼神虚弱,看着侯君集吃力地回答着:“虽然下作,但很有用!不过是运气不好,让他跑了。只差那么一点点机会……我……我就帮公主除掉了心腹大患。”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侯君集冷声道,“不要怪本官无情,你所行之事已经没有了退路。”
说着,侯君集抽出了一把刀。
陆遥两眼一闭,没了声音。
“你不害怕?”
“此次失手,陆遥无话可说,自知死路一条,要杀就杀吧。”
侯君集稍稍停顿,看了看后方的黑暗里。
渐渐的,一个模糊的人影走了出来,是丹阳公主。
陆遥睁开眼,看到丹阳公主似乎没有意外,还是那副死寂的脸色。
“本宫问你,刺杀的人都去了哪儿?”
“死了。”陆遥简单回答。
“怎么死的?”
“下毒,投河,尸体应该顺着永安河到了长安城外。”
丹阳公主认真地看着陆遥:“你倒是果断。”
“那些人既然失手,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正如陆某一样。”
“陆遥……”丹阳公主认真打量了此人一遍,“你在湘家庄的时候,倒是给了本宫一些印象。今日来看倒也是个可塑之才。”
“公主要杀要留,给个痛快话。”
丹阳公主给侯君集一个眼神。
侯君集将手中的陆遥往地下一扔,同时扔在地上的还有刚刚抽出来的弯刀。
“咳咳……”陆遥咳嗽两声,趴在地上擦了擦嘴角,“什么意思?”
“小子,算你命好。”侯君集低声道,“公主殿下看你是个可用之才。”
“公主不杀我了?”
丹阳公主淡笑一下:“非本宫不杀你,是你自己救了自己一命。杀手死无对证,就算皇帝哥哥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查不到什么线索。你能隐藏自己,本宫就愿意给你一次机会。但从现在开始,白宋之事不需要你插手了。”
“可是白宋还活得好好的!就算不能娶他性命,至少把那些科举的罪证放出去,让他名誉扫地也是好的。”
“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丹阳公主摇摇头,回身走入黑暗之中,“在长安,谁都不能无视皇上的怒火,你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若是再对白宋纠缠不休,只是适得其反。”
“可是……”
侯君集打断陆遥的话:“适可而止,不要认为自己比公主殿下考虑得更周到。”
“那些证据……”
“那些证据会用在他殿试的时候,一份好的答卷要用在最适合的时机,那样才能看到一场好戏。”
丹阳公主声音渐渐远去,消失不见。
侯君集将陆遥揪起来,低声问:“你小子身体还能不能撑住?”
“没……没有问题。”
侯君集盯着陆遥,没有之前的愤怒,反而是笑了:“你小子真是个疯子,亏你能想到刺杀。一根筋的脑子,终究难成大事。”
陆遥没有回答,迎向侯君集的目光,露出一丝惨笑。
但在陆遥的心里,更多的是一丝丝得意。
因为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不管是侯君集还是丹阳公主,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在陆遥的预料之中。
他们以为自己是棋子。
陆遥很清楚自己才是棋手。
……
在户部的对话后。
白宋和陆遥未曾碰面。
但二人通过无声的配合给长安城的各位大人们演了一场好戏。
在这出戏之后,陆遥成了安插在东宫深处的一枚钉子。
白宋赢得了足够的时间。
而那些自诩聪明的大人们,却不知一股新的潮流正在悄然崛起。
新的棋手已经入场,而他们却毫无察觉。
白宋回到府上,一家女人少不得哭哭啼啼,好一阵安慰才叫她们的情绪平复。
宫里来人探望,问清楚了驸马爷的情况后回去复命。
白宋本想着能借机在家养伤,清净两天。
没想到得知驸马受伤后的朋友一个接着一个。
很多人来看望白宋,白宋只能在床上装重伤。
其实白宋的伤根本没有那么严重,可为了不露马脚,只能成天躲在房间里。
现在要见的人,只有虞季。
白宋现在不方便朝着映月楼走,只能让虞季自己去了。
虞季的目的也简单,就是让人都知道虞季经常朝映月楼走。
吸引目光,便能让人注意到最近在映月楼最近出现的一系列变化。
这些变化自然是要算在虞季的头上。
受伤的当天下午,虞季得到消息来见了白宋一面。
第二天,虞季去了映月楼。
外面很快就传出了虞季再入映月楼的内容。
虞季是长安城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都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
之前就有很多讨论是关于虞季跟映月楼娼妓的。
现在消息一出,前后事情联系起来,议论声音更多。
在民间议论的推动下,虞季召集了一批人开始熬制姜茶,红糖水之类东西,每天去给青楼送。
姜茶红糖水之类的就不是稀罕物了,除了映月楼,长安城大大小小的青楼都有照顾到。
虞季是虞老的孙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