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姑娘带着几分严肃,几分好奇盯着白宋,也不知想着什么。
白宋很奇怪,一个小姑娘关心此事有什么意义?
见白宋不说话,青衣姑娘上前一步又说:“我先前虽是未曾听得太轻,但意思知道你的意思是说爷爷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做了一些违心的事情,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此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青衣姑娘瞪着眸子,很认真的说,“最近爷爷都是愁眉不展的,我都看见了,一看就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爷爷为了家族奔波一生,到了这时候,秦家若还要靠着爷爷的庇护,我等小辈岂不是太没用了?我就想知道是什么让爷爷为难,而我又能做点什么。”
“你叫什么?”
“我叫秦兰芝。”
“你真的想要听?”
秦兰芝点头:“这样,我请你去附近的茶楼。”
白宋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行,便随了对方心意。
另一头,秦府之中。
秦老和虞老二人同坐喝茶,周围没了他人,秦旭的脸上多了几分忧虑。
秦旭有些好奇,他能理解虞世南收白宋做关门弟子。
却不能理解虞世南为何会在这件事上跟白宋站在一起。
难道白宋这小子已经优秀到能让虞世南不再顾及士族的利益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为何会在这件事上亲自出面?看样子,你也是想让老夫作出改变啊。”
虞世南跟着喝了口茶,酝酿了一会儿,想着到底该说点儿什么。
最后,虞世南还是选择用自己的孙儿虞季做了案例,将白宋给他说过的又重新组织说了一遍。
同为士族,各大家族都有类似的经历。
士族有保举的能力,但总会考虑到避嫌的问题。
家族之中直系子弟一般是不会入朝为官的,虞季的遭遇代表了各大家族直系的遭遇。
而长安城的秦家更为特殊。
为了保持秦家在大唐的影响力,为了在民间树立起一个高大伟岸的形象。
秦家子弟不管是直系还是旁系都拒绝入朝为官。
要的就是一个清高。
哪怕门下有一些外姓门生进入朝堂,那也寥寥无几。
秦家之所以能保存到现在,全靠数百年发展至今的名声。
名声是秦家的保护伞,却也成了秦家发展的阻碍。
朝代更替,新皇登基,每一次权利的变革都会在无形之中削弱秦家的影响。
但秦家却又偏偏选择了一条自命清高的路线。
如果能一直这么持续下去,秦家或许还能在大唐辉煌百年。
可百年之后呢?
如今的秦家已经进入了一条慢性死亡的路线,温水煮青蛙,时代在一点一滴地消磨秦家。
秦旭经历数十年风雨,早已看到了秦家存在的隐患。
如果找不到破局之法,秦家的未来让人担忧。
科举是一次洗牌的机会,对士族而言,有破坏也有机遇。
但各大家族都统筹选择了对抗,原因也很简单,没有任何一个家族愿意把家族命运压上去进行一场豪赌。
虞世南知道秦旭的内心,因为每个家族所经历的都一样。
看着秦旭在听完自己所说之后陷入了沉思,虞世南笑了笑:“我们两家有很多相同之处,但有一点不同。在虞家,只要我的一句话,宗亲们全部都会听从安排。但秦家不同,秦老的身后还有许多宗亲势力,他们不可能同意把秦家的堵在其他士族的对立面中。”
“这么说,你已经完全看好白宋,准备拥抱科举?”
虞世南叹了一口气:“老夫那弟子说科举是浪潮,是时代发展的必然结果。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这场变革从前朝开始,已然经历了三代,不管天下的士族如何阻拦,科举都在如期举行,而且每年都在进步。我们这些老东西是拦不住的。
既然拦不住,我们又何必站在他的对立面呢?这天下终究还是皇上的天下,既然皇上不满意我们现在的举动,我们就应该作出调整。如果非要攥着手里的东西不放,也许得不到任何好处,相反还会给自己和家族遭来灭顶之灾。”
……
茶楼里,秦小姐要了一个包间。
坐在三楼的包间里,打开窗户,远远地可以看到秦府内的花花草草。
秦兰芝给白宋倒了一杯茶,声音变得比先前更加和善,小声问:“公子,现在可以说说了吧?”
白宋问:“最近的诗词大会,你可听说了?”
“听过!”秦兰芝眼睛一亮,似乎很感兴趣,“坊间都在流传,我爷爷还是评委呢!可惜第一次的海选我没去,后来听人传说,那个诗词大会可有意思了。非但流传出来许多上好的诗词,还有许多有意思的事,听说虞季哥哥跟我爷爷在会场上吵了起来,想想都有趣。我还盼着下一场的初赛早点开始呢。”
“诗词大会是我搞的。”
“你?”秦兰芝更加差异。
对此,白宋不想多解释,继续说:“诗词大会的目的偏向娱乐,倒没想过真的能用诗词大会创造出什么文豪,我有我的目的。但经历了第一次的海选后,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我的预估,民间流传太广,已经引起了皇上的不满。”
“诗词大会不是皇上亲口赞同的?为何会不满?”
“因为殿试开考在即,往年这个时候,长安城的大街小巷都是在议论科举的事情,今年却被诗词大会抢了风头。如果照此继续下去,会让天下学子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十年寒窗苦读不如去参加诗词大会,只要一首拿得出手的好作品,就能名满天下。这回对科举的名望造成很大的打击。”
秦兰芝认真听着,她只对诗词文章有研究,少有人会跟她谈论政治内容。
简单的话,对秦兰芝的理解还是造成了不小的困难。
小姑娘拧眉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