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表态异常坚定。
只因其身份特殊,也只有她能直截了当说出不行的话!
这不是跟白宋商量,这是命令。
但她也同时代表了身后所有的女人。
平静的生活已经过去了三年,一家人和和睦睦,难得安稳。
岂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打破了现在的平衡?
白宋微微皱眉,公主能有这么大的反应,倒是在白宋的预料之中。
同样皱眉的还有巴朵,她看了看白宋,又看了看公主,皱眉问道:“你不愿意帮我?”
“帮,当然要帮。”白宋肯定道,“但我想事情总有别的解决办法。”
“你不愿意去草原了?”巴朵继续问。
白宋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女人们,坚定地点了点头:“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我根本走不了。”
“五年了,五年间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如果不是真的需要你,我不会来这里。你曾经为了一个女人能远赴千里,而现在,你的勇气去了哪儿?还是说当初是我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这一切,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孩子?”
“如果回到五年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同你远赴草原。但现在不同,我身边已经有了更多需要照顾的人。”
巴朵两眼微眯,心情已经有所变化。
身边的幼鹰往后退了退,似乎也因为父亲的话变得生疏起来。
“幼鹰,我们走。”巴朵没有多说,转身想要离开。
白宋伸手,将其拦下:“我说过会帮你,不必的这么心急。”
“怎么帮?阿吉族人需要的是一位能上阵杀敌的首领,而不是藏在背后玩弄权术的小人。”
“如果你真是为了替族人解决威胁,那就老老实实留下来。如果你是以此为借口考验我对你和孩子的感情,那你一定用错了方法。”白宋抓着巴朵的肩膀,“我不算什么负责任的男人,但也不至于混账到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不认。留下来,有什么麻烦,我会尽力去解决,就算你不会永远留在我身边,至少让我弥补一些。”
巴朵没有说话,小幼鹰扯了扯娘亲衣角:“阿娘,你说会留下来住一段时间的。”
巴朵看向白宋:“你说,准备如何帮我?”
“吐谷浑汗国在突厥降之后一并归顺,我可以上奏朝廷,以大唐天可汗之命让他们停止对我们的骚扰。如果他们不听,便会触怒皇上,到时候大唐出兵,自然能荡平对方。”
巴朵不是个善于谋划的女人,她不能分辨白宋的计划是好是坏,但她听到了一句“我们”。
简单的两个字,让巴朵的心里感受到了一丝暖流,心想这人终究还是没忘记自己阿吉族长的身份。
巴朵面色缓和许多,白宋是时候地从衣服里抽出了那根代表阿吉族权力的骨链。
看到此物,巴朵想起了自己曾经亲手为这个男人戴上时的情景。
草原的女人大胆豪放,却不代表她们对感情不忠。
巴朵喜欢曾经那个为了一个人而不计后果抛开生死的男人,一旦爱上便从未有过动摇。
巴朵伸手轻轻地抚摸项链,然后淡淡地问道:“你一直都戴在身上?”
“从未离身,每次看到总会想起那一片苍茫的草原,还有一个让人有点着迷的突厥姑娘。”
巴朵不想笑,但控制不住嘴角,轻轻地上扬,春风化雪。
“留下来,安顿一段时日,这件事交给我去处理,你只需要等消息,然后给我一点时间好好地陪陪你们母女。”
巴朵终于点头了。
院子里的女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们知道自家相公的性子,说不好真会冒险去草原。
能留下是最好的,哪怕家里又多一分享自家男人的姐妹,只要能守住现在的平静就好了。
白宋很开心,把小女儿重新抱过来,让她骑在自己头上。
然后吩咐府上下人准备一桌丰盛的迎接贵客。
同时有让人去西厢清理出来一套最好的屋子,以便给母女二人居住。
中午时候,小白安被送回来了。
是抓他的刑部侍郎带回来的,一路都把小王爷举在头顶,陪着笑脸,招摇过市,引来了不少人指指点点。
小白安毫不客气,一路都在数落这厮,说什么要怪就怪自己没长眼睛,本王爷你都敢抓!
还奚落人家为何一把年纪了还是个小小的侍郎,怎么就不能长点儿心,再往上爬一爬之类的。
那可怜的侍郎后悔不已,这小王爷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当着父亲一面,背着父亲又是一面。
自己不该带队接受今儿的任务,请神容易送神难,连太子都压不住。
到了王府门口,侍郎都要哭了,喊着:“白先生,白先生!小王爷给您送回来了。”
白宋还没到门口,公主跟舒望都已经赶过来了。
一个是名义上的母亲,一个是亲身母亲,最爱小白安的非这二人莫属。
小白安也是激灵,不管是不是亲身的,谁都不得罪,家里的娘亲是全都哄得好好的。
“怎么不是太子送回来的?”公主十分不满。
“娘,是孩儿不让李小哥送的。”
“有没有伤着?”公主像个宝似地上下打量。
小白安乖乖地抱着娘亲,笑着:“没事儿。”
“他们没有欺负你吧?”舒望凑过来,也是十分紧张地看着,心头却是憋着一股火,今儿得抽空回去一趟,得让爷爷给自己一个说法。
当个刑部尚书,居然抓了自家曾外孙,这像什么话?
被人不知道小白安的身份,他当太爷爷的还不知道?
小白安又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娘,我没事儿,刑部的叔叔们可听话了,对我可好了!”
一屋子的娘,没有分大小,这是小白安固执己见的结果,所以格外受宠。
白宋从后跟来,看了看儿子的模样,对那官员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