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人来了乘风商会推销自己的佩刀?
这事儿还真有些蹊跷。
现在做拍卖的,规矩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将拍品交给拍卖行寄售,另一种就是拍卖行先将拍品以低价买入,由自己承担风险,谋取更高额的利润。
眼看这个东瀛人首先就报出了自己的心理价位,目的自然很明显了,他这是想让乘风商会先把自己的刀给买下来。
只是价格就有点儿离谱了。
一万两银子一把刀。
换做是一把普通的唐刀,起码能买一千把,还是品质上乘的那种。
白宋还记得墨竹买的那一把刀,也只是一百两银子买下的,怎么同样一把武士刀,要价却到了一万两?关键看那个商会会长王明友还有心动的样子。
之前只是听闻,现在亲眼所见,白宋才意识到这种天价商品的风气有多严重。
白宋还记得自家的茶叶以十分低廉的价格卖入东瀛却受阻,东瀛人的刀以及其他各种商品却在长安城内大受追捧,古代没办法进行大数据统计,但此刻两国之间产生的贸易逆差必定无法想象。自己主张的政策给了东瀛人薅大唐羊毛的机会,这肯定是不行的。
眼看着王明友就要答应下来,白宋上前打了个招呼:“王老板,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您不赶紧去做准备,居然还在这儿闲聊?”
“白老板……”王明友看着白宋,客气地拱了拱手。
白宋顺势看着几个东瀛人:“哟,又是一把武士刀呢。”
“是呀,这是一把好刀,这位客人呢想换一万两银子。”王明友解释。
“一万两银子?至于吗?一把刀而已,王老板不会真的动心了吧?”
白宋的话中带着几分不屑,显然是惹恼了几个东瀛人,对方其中一人不屑地撇撇嘴:“不懂就别开口……也不出去打听打听,现在的武士刀在市面上到底是个什么价。”
白宋也不生气,反问王明友:“怎么?这东西真有这么贵?”
王明友笑着点头:“白老板有所不知,最近的武士刀供不应求,人人都以身带武士刀为面儿,就是您刚才看到的那柄出自铸刀宗师的宝刀,起拍价都要两万两。眼前这柄虽不是出自名家,但也是跟随东瀛武士多年的宝贝,一万两其实不贵的。”
白宋嘴角抽了抽,心说要是别人来卖刀我才懒得管呢,不过对方是东瀛人,这事儿还不得不管。
“王老板,做生意还是稳重一点好,你说的那把刀都还没卖出去呢,不能以没卖出去的商品的价格作为衡量标准。至于这把刀嘛,我看还是寄售比较妥当。”
白宋说得简单,言语间都是商议的态度,但话中已经表明了立场。
王明友知道白宋的身份,这位白老板的一句话可比一万两银子更值钱,尽管不知道白宋有没有更深层的意思,王明友还是立即表明了态度。
王明友对东瀛人说道:“几位,刀是好刀,要是寄售在拍卖行里拍卖,应该能卖出一万两以上的价格。乘风商会不会占客人的便宜,如果几位真要卖刀,可以直接上架在今日的拍卖上。”
几个东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那个卖刀最终是点了点头:“也好,我们正好没见过大唐的拍卖会是怎样。”
一段小小的插曲结束,乘风商会的人先手将白宋和几个东瀛人请到了贵宾室。
拍卖会的会场很是讲究,贵宾室都在二层,围着会场展台分出了十几个独立的小隔间。
隔间内的人相互看不到彼此,只有一道可以开关的窗户。
而下方一层就是就是普通客人的会场。
即便是普通客人,能参与到拍卖会中的也都是长安城内的达官显贵,身家没有个三五万两,根本没勇气混到这里面来。
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兰亭看着窗外给白宋揉捏肩膀,她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有些欣喜,一边揉捏,一边给白宋说话:“想不到民间还有这样的活动,当真是新奇。”
“你真要这么好奇,待会儿叫价的时候你来喊。”
“少爷,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谁家大佬买东西是亲自掏钱的?”
兰亭听了掩嘴一笑,本不想再说,忽然指着窗户对面:“少爷,对面的姑娘好像在朝咱们招手。”
白宋朝着对面看去,果真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对着自己这边挥动着小手绢。
这人不正是张玉寒吗?
白宋起身站在窗口,对着张玉寒笑了笑,两人再次点头示意。
这一次,张小姐就不如先前在门口相见时那么淡定了,有些急切地左右看看,似乎想要过来找白宋。但拍卖会会场的贵宾室相互间并不连同,即便是相邻的两间房也要走到楼下绕个大圈才能进来。
没有办法,张玉寒面露遗憾之色,终是愤愤坐下。
但张玉寒的刚刚落座,先前在拍卖会门口见过的白马王子忽然探出个头来,朝着白宋这边看了看。
“张小姐,那人是谁啊?”白马王子问道。
张玉寒心头正郁闷,根本不想搭理他人,闷闷地没有说话。
拍卖会在这这时候开始了。
会场的姑娘简单让在场的诸位先安静,然后说了一下拍卖会的规则,等到场子全部静下来之后,终于拿出来了第一件商品。
第一件拍品是一副长卷的山水画,有一百多题字,而画作之人居然是白宋的先生虞世南。
这是让人有些意外的,因为白宋知道自己老师的性格,他是很反感把自己的字画用金钱去衡量的,如果是有人将他转赠的字画公开拍卖,虞老肯定不会承认是他的作品。而在这样的公开场合,一旦虞老不承认,便是赝品。一般来说,把虞老的画拿出来公开售卖,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
但现在作为开场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