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湖边时,白柔似乎注意到李承乾的目光,打了个哈欠说道:“别看了,再看本姑娘,你的鱼都跑光了。”
李承乾恍然回头,慌乱地扯起一根钓竿,只见鱼钩上的鱼食早被吃了精光。
又见另一只钓竿鱼线在动,又忙慌地扯了起来,总算钓到了一条大鲤鱼。
“哈!钓到了!”
看着太子因为钓到一条鱼而欢喜雀跃的样子,守在后方的宫女和太监们都是不懂。
太子殿下是什么身份?为何因为一条鱼而如此兴奋?太子需要什么的东西得不到?
这位太子殿下在这位白姑娘面前仿佛是变了一个人。
“你会刨鱼吗?”白柔坐直身子问道。
李承乾抱着鱼,连如何将鱼从鱼钩上取下都不知道。
白柔无奈地摇摇头,过去将鱼解下,然后拿着菜刀,撸起袖子就在湖边杀鱼。
看着白柔熟练杀鱼的模样,哪有半点儿大家小姐的样子?
这正是这样子的白柔,才让李承乾觉得与众不同。
白柔是何等聪慧之人?
能不知身边男人的心思?
对方虽贵为皇子,但与兄长比起来还是相差太多。
从小跟着白宋,也染上了不少不同于当下时代人的喜好。
比如就不会向寻常女子一样排斥别人的喜欢,或许在察觉到某些男子的喜欢后也不会显得害羞和难为情。
白柔神色如常,一边解鱼,一边似调笑似警告地说着:“本姑娘可要提醒你,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本姑娘来你这儿只是没地方去,你要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本姑娘以后就不来了。”
太子居然受到女人的威胁,什么叫“管不住你的眼睛,以后就不来了?”
偏生堂堂太子还真就吃了这一套,果真把自己的目光收敛起来,还有一些害羞和手足无措。
白柔也不讨厌这个太子,觉得以太子的身份能有如此可爱的一面也是难得,关键又是哥哥的学生,算起来自己也是长辈,对这位太子也是比对其他男人更为亲近的。
湖边正在烤鱼,湖对岸的丹阳公主见了更加确信。
落寞黄昏,湖边走过一袭白衣,留下熄灭的火堆和一些鱼骨。
李承乾擦了擦嘴上油渍,望着那白衣的背影,在黄昏的光影下似乎有着某种魔力,让这位太子殿下看得有些痴了。
“承乾,看上人家姑娘了?”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李承乾身子一震,突然有些慌乱。
“姑姑……没……没有的事情?”
“承乾,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有什么心思,难道姑姑会看不出来?”
站在李承乾身后,丹阳公主露出了慈爱的笑意。
李承乾眉头皱起,脸上露出一丝愁苦。
“你是大唐太子,以后会继承皇位,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是你的,何必有此愁苦呢?姑姑会帮你将这家女子给讨回来。”
“不要!”李承乾坚定地说着,沉默了许久,终是说出了一句让丹阳公主也听不太懂的话,“她不属于这天下的。”
……
发生在花船宴会前的事情已在东瀛人之间相互传播。
木至作为东瀛棋士代表,非但惨败给了白宋,还当众拜师,引来了一些东瀛人的不满。
或许一局棋的成败还不足以击溃所有东瀛人的信心。
而木至作为东瀛五大棋手代表,他是棋力最弱的那一个。
为此,其余四位棋士开始了针对白宋的挑战。
黄昏时分,老鬼子徒弟突然说请白宋去坊市间的某个酒楼里下棋。
白宋本是没有任何兴趣的,却听徒弟说他的孙女也是个好棋之人,对白宋是仰慕已久。
听到这个消息,白宋终究是没忍住诱惑,还是出去了。
老鬼子徒弟的孙女,那便是个跟白宋年纪相当的东瀛女人。
而且这个东瀛女人应该跟久美那样的武士杀手不同,应该就是那种最符合白宋心理预期的女人吧?
白宋是很好奇,他见过的东瀛人不少,但真正的东瀛女人却是没有见过。
久美是杀手,那个吉子小姐又是个白面,都不是白宋期待中的样子。
今日出行,白宋倒是一本正经,潜藏内心。
而白宋还是上了老鬼子的当,白宋真以为是他的孙女仰慕自己,所以喝酒聊天,顺便联络感情之类的。
没想到今日一去就是鸿门宴。
酒楼里没有酒菜,只有棋盘。
四大棋士都在里面的等着白宋。
至于木至的孙女便是这四大棋士中的一位,排名第二,比她爷爷还要厉害许多。
“这是什么情况?”
白宋一到酒楼就懵了,回头质问徒弟。
老徒弟尴尬一笑:“若是不用些巧话,只怕是请不动老师。这几位都是爱棋之人,都想亲眼见识一下真正的大唐围棋。”
“下棋就下棋,你们都这么严肃做什么?”白宋看了看场面气氛,四个人包括老徒弟的孙女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一声不吭,简直像是要赶赴刑场。
其中那为首之人说道:“事关东瀛棋坛荣辱,我等皆背水一战。我乃东瀛棋圣大弟子陇一,请先生赐教。”
说罢,也不管白宋的反应拿起棋子落在棋盘上。
白宋皱眉:“谁要跟你们赌上荣辱了?”
“以小女子一夜之情为注!若先生能一人胜过我们四人……”那小孙女突然开口,表情凝重,仿佛是早有准备。
白宋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如临大敌似地端坐期盼之前,对着面前棋士拱手道:“那就得罪了。”
白宋看了看那个东瀛女人,没有白面,又是柔和,完美符合白宋对东瀛女人的心理预期。
落子之前,白宋回看老徒弟一眼,笑了笑:“我可就不客气了。”
老徒弟什么也不说,只是盯着棋盘。
若一局棋可以说是偶然,接下来这四局棋可就不能归咎于偶然了。
这第一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