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子感受到了一丝威胁,看着白宋,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些错误。
这个来自大唐的小子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掌控。
从一开始的试图控制到现在希望其能安稳,东皇阁对此人的态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转变。
东皇阁需要一个能更直接介入东瀛世俗事物的人物。
在回到东瀛之前,吉子的言行代表着自己。
现在,吉子只是在传达东皇阁的意愿。
而看到白宋明确表达出要凌驾于三皇子之上的意愿,这种现象不会是东皇阁愿意看到的。
这样一来,未来的东瀛皇室之上还会多一个大唐势力,让一个外族势力与东皇阁平起平坐?
谁又能放任这样的事情呢?
吉子皱眉,她心里暂时没有对白宋的敌意,但她所担心的,是白宋这样的态度被东皇阁高层知道,自己的父亲以及各位掌权之人会不会有所动摇?
来自大唐的商队毕竟还是在东瀛的范围之中,他们能保持现在的平稳,始终还是东皇阁的态度。
一旦东皇阁的态度有了转变,眼下的平静很有可能会打破。
以白宋这样的行事作风,很有可能会害了整个使团。
吉子只是有这样的担心,但她现在不便提醒。
“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言辞上的问题。”吉子收敛了思绪,“我只希望类似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发生。至于你擅作主张挑战棋院的事情,我希望在那场三番棋中你能留手。”
“留手?”白宋很好奇,“一局棋而已,输赢真的有那么重要?”
“当然!这关系到东瀛人的信仰,如果你真的战胜了棋圣,这对东瀛的民心是一次很大的打击。”
“当你们的人来大唐挑战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类似的问题?现在反过来要我注意影响,这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吉子眉头轻皱:“这是东皇的意思,无论如何你都要遵照,如果在这件事情上你选择了反抗,以后你在东瀛非但是寸步难行,而且还会有性命之忧。”
“性命之忧?真的这么严重?”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知道你身边有高手,但这里是东瀛,不是你们大唐,在这里有很多你不曾想象的高手存在,他们有能力将你除掉的。”
吉子表情严肃,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很显然,这才是她专程过来的目的。
她为了七日后的三番棋而来!
这一次,吉子的表情是前所未有地严肃,就算是一张白脸,眼神中传达出来的讯息也十分明确。
她是在告诫白宋,一定要遵照她的意思做,否则真的会有很危险的事情发生。
白宋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立即回答。
吉子看他不说话,心里是有些没底,便继续严肃提醒道:“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只要在三番棋上输了,你说的那些青衣女人,我可以全部都送给你。”
白宋一听,嘴角多了些笑意,然后对吉子拱手:“那就多谢吉子小姐的好意了。”
看白宋这模样,吉子有些不服,心说在船上的时候自己投怀送抱都不要,还嫌弃自己丑,今日说要送几个青衣女人居然如此开心,难道自己这位东瀛第一美人连那些侍女都不如?这人到底什么眼光?
吉子终于是走了,白宋刚刚出屋,白柔便过来问:“哥,那个女人来说了些什么?”
“不过是想让我在跟棋院的三番棋上故意输掉罢了。”
“故意输掉?他们东瀛人还真不要脸!”
“现在终于知道东瀛人不要脸了?”白宋笑了笑,揉了揉白柔的脸蛋。
白柔拧眉,回想起大街上的所见所闻,小声嘀咕:“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些东瀛人怪怪的,表面看着是一种人,心里却住着另一种人似的。”
“你能悟到这点,也不枉我费心费力做这些。”
“哥,明明是想要发泄,想要当一回纨绔。”
白宋也不去解释了,问:“我那个老徒弟和小徒孙在哪儿?”
“咱们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哥去关心他们作甚?难道是那个小葵?”
白宋在白柔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一天天胡思乱想些什么?那是我徒孙,辈分差了不知道多少。”
“一个东瀛人,哥还当真了不是?在说了,要不是哥哥来了东瀛总往这里的姑娘身上瞟,我会胡思乱想吗?”
“别说了,把人给我找来,还有七天时间,我要抓紧练棋。”
“练棋?不是说要故意输掉三番棋吗?”
“怎么可能?我早就说过的,来到东瀛就输要传播大唐文化,只有在他们最骄傲的地方击败他们,才会赢得他们的重视。这是一局棋,也是一把打开东瀛大门的钥匙,现在仅仅是面对一个大师,我还要挑战棋圣,所以在这之前我不可能会输。”
“这样会不会有问题?我看那个女人的表情十分严肃,想来对这场棋局也非常看重。”
“能有什么问题?不过是一局棋而已。”
白宋没有过多解释,至于东皇阁为何对棋局这么重视,白宋在心里其实有着自己的判断。
现在的东瀛由东皇阁掌控,收拢民心,以神明信仰作为约束,比中国古代的封建社会有更强的精神掌控,类似于属于宗教国家。
这样的政权力量对宗教信仰十分看重。
民间对棋院和棋圣的敬仰的就类似于对东皇阁的信仰。
如果有人去撬动他们对民众对东瀛棋道的信心,便是从某个层面动摇了东皇阁的根基。
一旦人的信仰出现了裂痕,这种破损很快就会蔓延的驱使散开。
东皇阁不会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站在白宋的角度,他要传播来自大唐的文化,必然要民众的思想开放,接纳融合新事物才能想着白宋理想的目标发展。
所以,从一开始白宋跟东皇阁都属于敌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