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之处越来越近,白宋在一处屋顶停下。
这一次,他身子轻盈,落下瞬间只有轻微的声响,而这点声响也被直接淹没在雨声之中。
经过几次尝试,白宋感觉越发适应,不禁是自得地露出了一点微笑。
却也在这时,脚下瓦片突然一声爆裂,白宋的脚下一空,半只脚已经陷在了房顶上。
头顶阿大一掠而过,低声说:“小心,雨中有人。”
雨中有人?
黑夜里,白宋看不到一个人影,连引以为傲的感知力在这一瞬间似乎也突然失去了作用。
雨幕中,雨点突然分散,似乎有一个人影在眼前一闪即逝。
白宋动了动脚,情急之下没有抽出,下意识地感受到了一股危险地气息。
这时候,阿大突然落下,木剑一扫,白宋眼前闪过一道火花,像是什么暗器被弹飞。随后阿大落在白宋面前,空闲的左手向前一推,一股滚烫的真气打在雨幕之中,雨露蒸发形成了一阵白雾,同时一枚菱形的飞镖从上空落在了白宋眼前。
看到此物,白宋瞬间联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凛:“忍者?”
这一直是白宋心头所担心的事情,在苗疆,白宋见识到了东瀛忍者的厉害,其诡异的身法和各种奇特的招式,让不熟悉的人会十分棘手。
白宋现在还记得被当做最接近大宗师的徐震在久美手上有多惨。
阿大的情况跟徐震很像,虽然有着超越一般人的功夫,但遇到忍者,一旦大意随时可能送命。
“小心点儿,这是东瀛忍者,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白宋喊道,同时也重新站在了房顶上。
阿大没有回头,而是警惕地注视着的四周:“还是先管好自己吧,掉以轻心的人似乎是你。”
话音刚落,阿大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木剑一挥,一道剑气撕破雨帘遁入黑暗。
但真气陷入黑暗后很快消散于无形,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好快!”阿大惊呼一声。
白宋经过片刻缓和,渐渐捕捉到了敌人的气息:“有三人,他们似乎也是在试探,没有直接接触的意思。”
阿大点点头,看了看手中木剑:“真气追不上他们的速度,除非主动出击接近,否则……”
“不用担心我,如果真的有把握,主动出击便是。”
阿大不知是有些手痒还是对东瀛人有了敌意,今夜他很想主动出手,心里终是跃跃欲试。
得到白宋的话,突然看准了一个方向,身影如闪电一样冲出,几米外的黑暗中突然爆发出的一股暗红色的真气光芒,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黑衣忍者从半空被击落。
黑暗中的人显然没料到阿大的出手会这么快,就在一瞬间,白宋感觉到十分明显的两股气息,显然是两个人在黑暗中停下来了。同时其中一人似乎就在白宋身侧。
白宋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侧身抽刀,随着本能地一挑。
身侧之人突然慌乱,手持短刀横档,但他的短刀如何与白宋手中的冷刀相比?
白宋出手太快,连真气都没有运转,但即便如此,双刀碰撞的瞬间,一声清脆的崩断声音传来,对方的短刀被斩断了。
“是我!”
眼看冷刀就要挑中黑衣人的下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白宋停下了,刀锋就在黑衣人的喉咙处。
白宋疑惑:“久美?”
对方没有回答,但白宋坚信那是久美的声音。
“谁给你的命令杀我?”
久美还是没有回答。
“不说话?那可就别怪我不念往日情分了。”
白宋冷哼一声,正要动手。
突然,白宋感觉脚下一空,整个房顶突然往下塌陷。
雨夜里多了一阵轰响,一间房突然坍塌,白宋慌乱中感觉摔得个结实,头顶尽是瓦砾碎石,打得人晕头转向。
不等白宋回神,眼前寒光一闪,黑衣人仅剩的一把短刀朝着白宋面门刺来。
白宋的刀连同手被埋在瓦砾中,慌乱之下拔不出来,但他却用左手拿住了对方手腕。
短刀停在白宋眼前。
这下白宋可以确认了,短刀的确是久美的,这只纤细的胳膊也是久美的,不是久美还能是谁?
“干什么?再这么不说话,我可真要下狠手了!”白宋提醒道。
“人多眼杂,去无人的地方。”
耳边传来了久美的细语,不觉间,久美的脸已经贴在了白宋的耳边,仿佛能根绝到对方脸颊传来地温度。
白宋愣了一下,才知道久美可能是不便在此处跟自己解释,正要说点儿什么的时候,明明被自己抓住的久美,转眼却有消散于无形,仿佛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人呢?”白宋脑子闪过一个念头,随即想到久美作为东瀛忍者自有一身来去无踪的本事,兴许这时候就在某个地方关注着自己的动向。
白宋从瓦砾堆中挣扎出来,看了看阿大的方向,然后朝着相反地方向去了。
走了没几步,在一个街巷的角落里,久美重新出现在了白宋的面前。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赶紧离开,这对你有好处。”久美见到白宋,开门见山地说道。
“为什么?”
“今晚就要决定下一任皇权的归属,这不是一个大唐人士该参与的。”
“你的意思是说,二皇子今夜必死?”
久美不置可否:“总之,离开这里,不要再靠近了。你应该轻信是我发现了你,换做是别人,你很可能已经死了。”
“别人?你到底还有多少人?”
“这不重要,你要知道这里是东瀛,不是在大唐。”
“让我离开也可以,总是要个充分的理由,比如你到底为谁的效命?之前你明明跟二皇子是一路人,怎么现在又要对付二皇子。”
“东皇阁的背面是忍宗,东皇阁维持着东瀛的精神信仰,而忍宗则是维护民间势力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