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事?”
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久美面前。
久美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攻击,随后便意识到对方说的是汉语。
而且这个声音有几分熟悉。
阿大出现在房顶,站在久美面前。
阿大知道久美,更知道对方和白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久美也知道阿大,知道这是白宋身边最厉害的护卫。
久美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绣眉轻皱。
阿大默默地看着,他没有多说什么。
久美回过神来,扫了阿大一眼,然后轻声说:“路过,随便看看。”
阿大的目光落在久美身上的伤口:“稍等片刻……”
“不必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久美冷淡地打断,然后飞身离开。
白宋正在入睡,他终归是个半吊子,在熟睡的时候没有任何警心,感知力在没有扩散开的情况下根本不知道周围发生的一切。
久美走了,阿大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站在白宋的门口敲了敲门。
六儿很警觉,翻身起床,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光洁如玉的身子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只大手在梦中将这光溜溜的身子拉了回去,还呢喃地说道:“别动……”
“有什么事?”六儿严肃的声音传来,虽然是年纪最小的姑娘,但却扮演着比阿大更加贴身的护卫工作,同时也是个暖床的小宝宝。
“那个东瀛忍者来过一次偷偷看了一会儿,还有她好像受了伤。”
六儿一时间不明白阿大口中东瀛忍者是谁,但还是推了推白宋。
白宋睡眼惺忪,知道身边有充足的保护,所以睡得特别沉。
“怎么了?”白宋揉着眼睛问。
六儿将阿大的话小声转达,白宋也逐渐清醒过来。
“是久美?”
念叨一声,白宋从床上起来,赶紧穿衣裳。
“进来吧。”
白宋起床后,喊了一声。
阿大进屋,白宋立即问道:“人呢?”
“走了。”
“走了?”
“听说她受伤了了?”
“是的。”
“会不会是我上次偷袭她留下的?”
“是新伤。”
“她为什么要走?”
“没说,但听她的语气,好似对公子有些不善。”
白宋随即明了,忍不住骂了一声:“胸大无脑!”
上次偷袭久美是不假,但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不让久美受伤的,自己难得脱身,久美也不好回去交代。
那女人但凡有点儿脑子,就应该明白自己下手是很有分寸的。
难道看不出自己的良苦用心?
白宋随口骂了一句之后觉得有些蹊跷,久美怎么会受伤?
她是忍宗弟子才对,一般人可不敢对忍宗的人下手吧?
“阿大,你追上去看看什么情况。”
阿大点了点头,朝着久美消失的方向去了。
看着阿大离开,六儿贴着白宋耳边小声说:“看来那位久美姐姐正在被人追杀。”
“你怎么知道?”
“别苑四处都有蛊虫,蛊虫虽没有视力,但它们能感知周围的一切动静,刚才有些动静是从地下传来的。除了那些东瀛忍者,似乎很难找到别的人能用如此诡异的手段了。”
白宋眉头一皱:“你为何不早说?”
“因为六儿不想公子亲自涉险,听公子只让阿大去,六儿这才放心。”
白宋微微一愣,这才感觉到六儿言语中的那点点醋意。
这小妮子还是头一次表现出吃醋的情绪,方才在温暖的被窝里一听久美的消息立马就起床,根本没有顾虑到六儿的感受。
在东瀛期间,白宋一直抱着对东瀛女子的幻象,六儿却是一直扮演着侍妾的角色。
跟六儿在一起,出自内心的感情少了几分,更多是身体的本能和情蛊带来的异样感受。
这种相处倒是没有压力,却也让白宋感觉这个姑娘只是因为情蛊出于身体的本能。
六儿从来是千依百顺,任何事都不问缘由,而这瞬间的吃醋是难能可贵,白宋很喜欢,感觉从对方眼中也能看到一丝出自于人心的感情了。
如果不是因为最近的情况复杂,白宋应该很有兴趣在滚一次被窝,但现在总应该做点儿什么。
经过最近的调查,一部分被抓走的海盗落在忍宗手里。
而忍宗不是一个能随便入侵的地方,想要救人,必须要个合适的机会。
白宋突然感觉今夜也许可以行动。
忍宗的人在追杀久美,定然能分散忍宗的注意力。
这时候去偷袭一出忍宗分堂的地牢,相信应该更有机会。
想到这里,白宋亲昵地摸了摸六儿的脸蛋儿:“咱们的事留到明日再说,今晚我们要有所行动。”
六儿知道白宋的内心,收敛了女人柔情的一面,一扯床边的黑袍,瞬间将一身曼妙藏在了黑暗之中。
忍宗在京都藏有分部,也许是从未有人敢对忍宗动手,让忍宗的隐秘工作有些疏忽,经过几天调查,确认了有海盗被忍宗所擒,同时也调查到了一处关押地点。
十香早就想动手了,一直被白宋压着,毕竟忍宗的战斗力一直是个谜,贸然出手会有多大损伤谁都不知道。
白宋将十香叫来,直接了当地说:“召集人手,我们今夜行动。”
十香听罢,眼睛一亮。
在大唐使团的别苑内已经安排了几十个精挑细选出来的高手,等的就是主动出击的时候。
……
三更天,京都西面的一处酒楼外,一群人已经偷偷靠近。
没有任何预兆,在黑压压地人流中,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倒下瞬间点燃了冲突。
“被发现了!小心!”
不知谁喊了一声,队伍之中又传来了两声惨叫。
袭击忍宗分部,在东瀛的历史上,这绝对算是头一次。
正如对东皇阁发难一样,在白宋到来之前,没有一个东瀛人敢有这么疯狂的行为。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