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离表情终于有了变化,沉默着目光竟有了一丝闪躲。
晴儿见了,更是心中笃定,笑着反问:“是否?被人说中了吧?我不是江湖中人,不信江湖传言,只信眼前所见。北离姑娘自持身份,但小女人的姿态是怎么都藏不住的。这女人呐,便是被众星捧月,却也还是要个家的。我是过来人,未曾遇到相公时也没想过真正喜欢一个男人,更谈不上出嫁。但真到了那个时候,不是自己左右的。对比现在和以前,也是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今日多番要求,也是希望北离姑娘不要留有遗憾。”
“夫人,北离多谢好意,但此事过于久远。以后的事还是以后再说,今日我有重要的事情,还请过了今日再谈如何?”
“事情并不久远,姑娘多般推诿,无非是看不透我家相公的心意。姑娘不必顾虑,今日若不是有相公的明确示意,也不会来此跟姑娘说这些。”
听到这话,北离又是回头看着晴儿,眼中带有几分惊诧:“这是何意?”
“自当是我家相公希望北离姑娘能永远留在王府一起生活。”
“……胡说八道,事情岂能如此?”北离板着脸,语调提高了几分,但心却不受控制地有些加速。
“千真万确,事关重大,若没有相公的意思,我又怎敢上门来说?就是看在姑娘是江湖中人,也不必遵循什么世俗礼节,只要姑娘同意,一切便是水到渠成。”
北离拧眉,沉默片刻后重重一甩衣袖,直接推门而出,显然是生气不想谈了。
“姑娘,你再考虑考虑啊。”
“夫人,还请自重。”北离回头,狠狠地说了一句。
晴儿倒是不怕对方生气。
以对方的修为,能叫她生气便是真心实意地听了进去,反倒比温和地拒绝要好。
晴儿也没有退缩,继续上去纠缠。
北离故作凶狠,见晴儿继续喋喋不休,几次想要狠心动手驱赶,到最后却又忍住了,便让她在旁边念叨就是。
……
今日丹道大会,各处人手都在往钦天监赶。
早朝取消,部分官员早早地去了钦天监等着观礼。
张亮作为工部尚书,也是今日受邀观礼的官员之一。
他今日出门,却在家门口遇见了难事。
听闻白宋也在丹道大会上,张小姐逼着父亲要带自己混进去。
如若不然,便在房中寻死觅活。
说起这女儿,张亮也是没有办法。
昨天白宋说得好好的,约女儿见面,没想到又被皇上扣在宫中没有出来,害得女儿苦等一夜,眼睛都哭肿了。
哭了一夜不消停,反倒怀疑当爹的故意诓骗她,就要跟在丹道大会上找到白宋亲自问问昨夜为何不到。
今日丹道大会乃是大事,进出的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哪有官员带着家眷去的?
可张玉寒哭闹不停,换做平时少不得打骂一顿,偏生女儿跟白宋的关系让人捉摸不透。
也不知现在的女儿还打不打得?
没有办法,眼看是赶不及了,张亮还是让女儿换上了男装跟上了自己的队伍。
队伍刚刚出发,在往皇城的路上,一辆马车上有人掀开了帘子。
陆遥远远地朝着张亮拱手:“张大人,请早。”
张亮本在观赏一路风景,见了陆遥便是把脸一横冷冰冰地关了车帘。
陆遥此人急功近利,在朝中风评不好,官职虽是不大,但巴结上了丹阳公主,地位颇高。
张亮不想跟这人扯上关系,便不作理会。
陆遥也不在意,笑笑之后招呼车夫继续走。
车内,虞季嘲笑道:“陆大人似乎在朝中不受待见啊。”
“一些老臣,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知道拗不过天命,自当对我等年轻官员冷眼相待。不过,倒是不必在意一朝得失,往后自当清楚谁该搭理谁。”
“我早早答应了虞青青带她去看丹道大会,今日我们撇下她偷偷走了,我回去如何交代?”
“放心,今日之事,她知道后不会怪你的。”陆遥十分肯定地说。
“你为何这般笃定?”
陆遥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才拍拍的虞季的肩膀:“总之,今日别贪那个热闹就行。”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不可说,不可说。”
眼看马车到了皇城门口,各门增兵护卫是往日的数倍,加上进出之人显得异常拥堵。
虞季看着直皱眉:“这般堵着,我们何事才能进去?今日怕不是要错过大会?”
“要真错过了,兴许地还是一件好事。”陆遥小声嘀咕了一声。
这话没被虞季请到,他注意到成群的道士之中混入了一个老和尚,忍俊不禁:“喂,你看那人!这丹道大会参加的都是道士,怎么还有个和尚在里面?难道现在的和尚也学炼丹了吗?”
陆遥看了看老和尚,只有一个背影,忍不住皱了皱眉。
突然,一个人掀开了车帘:“陆遥,你怎么还在这?赶紧下来!”
外面,侯君集一脸严肃地盯着车内,目光在虞季身上一扫而过,没有过多停留。
陆遥拍了拍虞季说:“我办公去了,你多加小心。”
没等虞季反应过来,陆遥已经下了车去。
“多加小心?不应该是保重吗?”
虞季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蹊跷,这一路过来,陆遥已经多次给出暗示。
“陆遥是在让我别去丹道大会?今日会有危险?”
虞季车中思量着,感觉以陆遥的性格不是那种喜欢打哑谜的人。
今日说这些话肯定是真有大事发生,不然不会这么多次隐晦提醒。
这时候,门口的卫兵过来询问:“出示名牌。”
今日受邀参加的人都要名牌进入皇城,虞季犹豫着要不要将名牌交出。
却在这时,又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车旁经过:“陈伯,你怎会在此